第199章
就连扭伤的脚踝,此刻也恢复如新。
他记得船上监控的一幕。
藤本青花曾被晃动的游轮甩到墙壁,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脚踝更是进一步雪上加霜落得更大的损伤。
那样的伤势无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愈合,更不要说能够在水下通过小型推进器自如地活动了。
脚踝的损伤一定会使得藤本青花无法保证身体的平衡,而在藤本青花身边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也的确孕育着某种可能。
他不是藤本青花,而是怪盗基德。
可如果这样,真正的藤本青花又躲在了哪里?
潜水艇内没有向外界通讯的手段,唯一的信息渠道来源只剩下了面前的“藤本青花”。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瞥了身旁的伏特加一眼,不知道能否创造出他与“藤本青花”单独相处的机会。
另一边。
德拉曼面色不虞地推开自己的房间。
她回来是为了换衣服的,整个衣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让人感觉到不舒服极了。
十分凑巧的,她的房间就靠近在排水舱的方位,也因此,在回到房间之后,她敏锐地听到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这艘船上会有谁出现在这里呢?
那道脚步声格外沉重,听声音体重似乎超过了两百斤——这是保守的数字,更有可能的是接近三百斤,甚至三百斤往上。
不是琴酒的体重,而伏特加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这艘潜艇就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工作的人员,那些工作人员大都集中于驾驶舱内。
待到脚步声远去,德拉曼无声地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足木光义带着藤本青花是顺着排水舱一路潜入到这艘潜艇当中的。
按照黑羽先生的吩咐,他需要在这艘潜艇中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藤本小姐先藏起来,等到藤本小姐醒后再向其解释清楚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但通常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将藤本青花放到隐蔽房间的那刻,回头的瞬息,足木光义对上了一个熟悉的视线。
赫伯特·海伦。
赫伯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需要打出这样一行字询问,再怎么迟钝足木光义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一切。
赫伯特·海伦利用了他,甚至故意用言语去引导挑拨他来对付藤本青花。
当一切面纱褪去,真相就分外刺人。
“足木光义,哈哈哈哈,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给我带来一个这样的惊喜。”
“藤本青花,你亲手把她带到了我的眼前,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夸你蠢笨如猪啊,足木光义。”
足木光义下意识拦在藤本青花身前,就算再怎么不堪,凭借他一个人也不会是赫伯特·海伦的对手。
就像是抓住了老鼠的猫咪,赫伯特·海伦并不急于对他们两人做出些什么,总归在这艘游艇上他们已经无法逃出自己的掌控。
只是有一件事让赫伯特·海伦感到轻微的不满。
“足木光义,你为什么要选择护在藤本青花面前,难道你忘了害死你父亲的人是谁了吗?”
“你要保护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赫伯特·海伦的诘问没让足木光义产生分毫动摇。
这让赫伯特·海伦的不满进一步升腾。
藤本青花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她遇到的所有人都会站在她的那一方!
该死的臭婊子,等到把她身上的价值榨取干净,她非得亲手活剥了藤本青花不可。
心中想着残忍的内容,德拉曼面上的神情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应该清楚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得了藤本青花对吧。”
“我不知道你和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既然藤本青花偷偷摸摸地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刚才抓到的那个是假的对吧。”
“藤本青花和怪盗基德,我看看我看看,这可是两条大鱼,你觉得如果我暴露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你想怎么做。’律师的本能让足木光义清楚的知道这是赫伯特·海伦想要谈条件的打算。
“我可没那么想,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说对吗?足木先生。”
足木光义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可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抓住藤本青花的功劳还会归你吗?’
足木光义其实并不清楚赫伯特·海伦所在的这个组织代表着什么。
只是通过父亲留下的信件他清楚这个组织似乎十分贪图藤本青花的财产。
这份阴谋旷日持久,而赫伯特·海伦曾花大心思挑拨他与藤本青花的关系,其中利害不难揣测。
他只能赌赫伯特·海伦也是贪图藤本青花财产的凶手之一。
而事实上他也赌对了这一点。
德拉曼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过指甲了。
她薄薄的一层甲壳划过指心,面上不动神色,但犹豫的这一瞬却已经被足木光义捕捉。
‘不瞒赫伯特小姐,我之所以会登上这艘船,目的就是为了你来。’
‘我想要报复藤本青花,但那艘船上的人更多的目的是为了寻求藤本青花背后的价值。’
‘他们根本没有对藤本青花动手的意思,我预想只有你会找到藤本青花的下落,所以就这样赌了一把。’
‘只是看起来赫伯特小姐似乎已经并不信任我了。’
‘所以才这样跟在我的身后。’
德拉曼打量着足木光义手机上打出的内容,不说信或是没信。
而足木光义也就这样举着手机,拿出他坐在辩护席的气势,一动也不动。
半分钟后,德拉曼露出了一个和缓的笑容:“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足木先生。”
“只不过就这样让藤本青花待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报复她对吗?我需要你将藤本青花绑起来,先确认她没有逃脱的手段。”
“等到这艘潜艇靠岸,他们都不在了以后,我保证让你亲手杀掉藤本青花,如何?”
‘容我拒绝,赫伯特小姐。’
德拉曼没想到这个时候足木光义竟然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她眸色一凝,却又见足木光义补上了后续的话。
‘赫伯特小姐,亲手杀死藤本青花的人不能是我。’
‘我还有母亲在等我,所以我不能背负上这样的案件,但是赫伯特小姐可以。’
‘帮助赫伯特小姐是有条件的,我要藤本小姐财产的一层,为了我和母亲做保障。’
‘否则我就破坏赫伯特小姐的计划,你知道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话反而为足木光义的行动添上了几分可信度。
如果说足木光义只是为了帮助赫伯特·海伦,那这样的话德拉曼不会相信。
可是如果说是足木光义有利所图,那一切也就说的清楚了。
何况足木光义的行动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透着一种借刀杀人的意味。
倒是比他的父亲聪明不少,不过是一层的利益太过贪心。
有命要也得有命拿才行。
死在这样的海里没人能够找到他的踪迹,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德拉曼没有对这样的一份利益分成提出异议。
她唯一需要足木光义说清楚的问题只剩下一个:“那么说说看吧,你是怎么样混进我们的潜艇当中的。”
“又是怎么样将藤本青花迷晕后带到这里来的,凭借你一个人的能力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吗?”
“还是说刚才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暂时稳住我的缓兵之计呢?足木先生。”
足木光义看向盯着自己的赫伯特·海伦,逃离这里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
他要怎样才能糊弄过去这样一个关键的问题呢?
第173章 七星图之六(拾伍) 不擅长的谎言……
谎言无法成为真实, 欺骗多数都是在真实里夹杂上了三两谎言。
这个谎言与真实的比例并不那么容易把控。
足木光义没有把握能够百分百骗过赫伯特·海伦。
不光是能够说出口的真实,说出每一句话的方式,彼此之间所知的差异,以及偶尔对上的视线。
这一些全部都构成欺骗的条件。
‘对我来说见到赫伯特小姐并不是个好事。’
足木光义斟酌着, 最终选择以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作为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