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要从哪里下口呢?
  要不要给他吸一吸?
  女郎想到那个画面就有些脸红,正骑虎难下之时,外面传来宫婢禀告声:“大王,夫人,黎晟带人求见。”
  黎晟?
  虞苋立即想到应该是许负来到了咸阳,眼睛一亮,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
  下一刻,她又被人搂在了怀里。
  狗男人声音沙哑,朝着门外的宫婢冷声呵斥:“没空,让她去偏殿候着。”
  宫婢:“喏。”
  虞苋仰头看他。
  此时项羽的下巴正搭在她的肩窝处,脸色有些冷,嘴巴紧抿,将她牢牢的勒在双臂之间。
  女郎的背贴在对方的胸膛上,男人的身体很烫,她甚至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她有些站不稳,正要说话,狗男人扶着她的脸,凑过来亲她。
  项羽闷哼道:“先试完婚服再说。”
  虞苋被人直接亲软了,乖乖点头:“好的好的。”
  项羽解开了她的外衣,规规矩矩的给她穿上了婚服。
  玄色的婚服,将原本就白皙的女人,显得肌肤更是如雪花般的白。
  虞苋走到铜镜前,看着穿着古装的自己,一点不违和,看来她早已经融入了其中。
  她又走到狗男人面前,抬手转了一圈:“大王,好看吗?”
  项羽挑眉:“人衬衣服。”
  虞苋凑上去:“那便这一套?”
  项羽指着其他衣裳,骤然沉下了语气:“还有这么多都没有试过呢,这般快做了决定,是不是急着见你的许负阿姊?”
  虞苋:“……”
  她眼睛一转:“没有。”
  项羽不悦:“说实话。”
  女郎上前抱着狗男人的腰,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说道:“婚服晚上睡觉前也能试的,我去去就回,大王莫要生气,好不好?”
  项羽原本就不喜欢许负,加上如今虞苋又突然开始迷起古怪的东西,生怕她跟嬴政一样沉迷长生之术,若是这样,整个天下都不够她糟蹋的。
  他面色不悦,拿开她的手,冷哼道:“行,我不管你,你去见她吧。”
  虞苋假装没发现他的不悦,笑眯眯地道:“那我去了,你不许生气。”
  话落,她便整理了衣裳,拉开门往外走,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项羽:“……”
  气炸了。
  虞苋关上房门之后,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找许负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帮自己寻回家的方法,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项羽。
  特别是刚刚她还骗他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在一起的。
  算了。
  让他长一个教训,得让他知道,漂亮女人的话多数是骗人的。
  虞苋让宫婢带路,往偏殿走,黎晟身边果然站在许负。
  见她前来,两人朝着她行礼。
  许负:“虞夫人,又见面了。”
  虞苋微微一笑:“坐吧。”
  许负第一次见到虞苋之时,只觉得她身上违和,才会给她留了扳指,如今才隔了一年再见,女郎身边如同历经沧桑洗去铅华般,更加的光彩夺目。
  她开口:“不知夫人召我前来咸阳,是所谓何事?”
  虞苋端起茶杯,淡淡一笑:“许相师难道不清楚吗?”
  许负:“……不清楚。”
  她提醒道:“第一次见面时,长江出现罕见的天象,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此为二王
  争霸之相。”
  许负睫毛颤了颤:“不过是民女口出狂言罢了。”
  虞苋微眯着眼睛,轻轻一笑:“许阿姊莫要自谦,我倒是觉得你说得很对,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说这二王争霸,谁是赢家谁是输家呢?”
  她闻言尴尬一笑,默默地抹了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夫人口中的二王,是谁?”
  “项王,和沛公。”
  “夫人,容我算上一卦。”
  虞苋颔首:“允了。”
  许负是以哭笑断吉凶而闻名,她打量虞苋许久,沉吟道:“夫人,想必我今日无论是算项王和沛公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夫人皆会让人传出,是项王天命所归之语。”
  她面色不变:“我如何跟人宣扬暂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许阿姊算到了谁能登临天下。”
  许负道:“若是我回答不能让夫人满意,可否饶我一命?”
  虞苋:“我非嗜杀之人,你大可直言不讳。”
  这本就不是自己寻许负来咸阳的重点,只是一个试她真实水平的开胃菜。
  许负这才稽首道:“夺项王天下之人,正是沛公,他将成为天下之主。”
  虞苋轻笑了一声:“是么?”
  许负立即跪趴在地上,头发散落下来,透过散落的头发缝隙,偷瞄虞苋的神色。
  等一下。
  这位虞夫人不会出尔反尔,一气之下准备将她给砍了吧?
  虞苋道:“起来吧。”
  她继续说道:“听闻许阿姊能以哭笑断吉凶,可我非项王,亦非沛公,你如何能断定夺取天下的是谁呢?”
  许负不敢隐瞒,起身解释道:“我的确不是以夫人的哭笑裁断谁赢谁输,而是经过半年夜观星象而得出的结论。”
  “星象?”她手拖着下巴,“原来如此。”
  许负说:“只是如今天下出现了变数,未来会不会有变,我不敢妄言,此时的星象所指,的确显示天下尽归沛公。”
  虞苋起身:“未来之事如何还犹未可知,不过刚才算得不错,无论你今日算了谁将是天下之主,传出去都会是你认为项王才是天命所归,你既已来到咸阳,我便不可能再让你去投靠刘邦。”
  许负:……果然够狠。
  第66章 第66章“哭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许负心里清楚,往后到了沛公面前,自己若是说沛公才是天命所归,她在他人眼中就成为了墙头草。
  她说道:“天下的相师无数,夫人为何就看中我。”
  虞苋想了想说道:“可是天下的相师,能被嬴政召见的,可没有几个人。”
  许负喝茶:“原来如此。”
  虞苋见对方的确有真才实学,于是让人将几卷竹简拿了出来:“许阿姊,寻你来咸阳,其实是我有一事相求。”
  许负:“哦?”
  她拿起竹简,念出声:“齐国有一商贾,李氏,原本是撑船给人渡江的船夫,一日江中起风,天上乌云密布,一个年轻女子掉落在江边,被此人所救。询问之下,得知女子为魏人,在地里割草时被一阵怪风卷到了此处,以离家数百里。后来女子与船夫的结为夫妻,转而开始沿江做起了生意,积攒了巨额财富,后代也在一次狩猎活动中被当时的齐王看中,在齐国做了官。”
  念完,许负瞟了虞苋一眼,又拿了一卷竹简,往下看。
  翻了三四卷之后,都是这等奇闻轶事,她抬头询问道:“这是……”
  虞苋道:“这是我从阿房宫中翻到的记载,都是一个人原本待在一个地方,莫名出现在离家遥远的异地。”
  “的确。”
  “许负阿姊走南闯北,见识多广,可否见过如此怪事?”
  “这我倒是没有见过。”她好奇,“不知道虞夫人研究此事为何?”
  “好奇。”
  她又拿出几卷竹简给许负,说道:“这是去岁的年历,许负阿姊既然对星象研究颇深,便是连天下大事都能推算,不如为我看看这去岁的四月十五,天上的星象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话间女郎一直关注这许负的神色,见她眼神后缩,神情似乎有异样,随后手指不自然扒拉着碎发到耳边。
  虞苋立即道:“看阿姊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什么。”
  此时许负心里清楚,自己就是虞苋手中的蝼蚁,对方若是想,随时可以将她给碾死,于是不敢隐瞒。
  “回夫人,我每晚都有观测星象记录的习惯,那日的天气不错,我观测星象之时,发现原本紫薇星身边只亮了右弼星,那一日左辅星点亮,也就是左辅右弼星都伴在紫微星身侧。”
  虞苋:“不懂。”
  “此为吉兆。”许负叹道,“亦是变数。”
  因此她才对于这一日的天象记忆深刻。
  紫薇星为帝星,所谓独木不成舟,需要左辅右弼辅助,才是吉兆,就像帝王再厉害,也需要臣子出谋划策,如此才会相得益彰。
  虞苋询问:“没有五星连珠,七星连珠,九星连珠?”
  “嗯?”
  女郎又询问:“那你觉得你口中出现的左辅星,与我刚刚给你的奇闻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许负看着虞苋,眉头轻蹙。
  在她看来,这位虞夫人的出现,就是星象所指的化身,是其中的变数。
  如左辅星一样,在辅助着身边的王者。
  而对方给她看的奇闻异志,却都是有人因为异象,从一地到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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