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难道此事跟她的来历有关?
  许负疑惑:“莫非夫人遇到了这样的怪事?”
  虞苋:“这你就不必过问了。”
  其实她跟许负提及此事,就有被对方猜到自己是穿越的风险,可猜到了又如何,高位者都喜欢编纂些与常人不同之处来显示自己的不凡,就算许负传扬了出去,不过是给她身上填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毕竟现在掌握话语权的人是她。
  不过她也不会坦白,换了一个说法:“我只是好奇这等奇事究竟跟星象有没有关系。”
  “这样啊……”
  “如今你来到了咸阳,不如先留下来小住些时日,不久我将与项王成婚,还请许负阿姊观礼。”
  许负知道虞夫人的话不过是对方还不想让她离开咸阳的借口,而她正好也想留下来看看对方究竟还能弄出什么事情来,于是顺势答应了。
  虞苋道:“甚好,若是许负阿姊有空,便帮我一起找找典籍,这世上有没有穿越之事,倘若有,又是何原理吧。”
  “穿越?”
  “就是书上说的,一个人从一个地方迅速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就定义为穿越,不然太难以用词形容了。”
  许负:“穿越一词,倒是贴切。”
  虞苋接见了许负之后,便让黎晟给人安排住处。
  人离开之后,偏殿冷清清的。
  她坐在阴影处,好似整个人都被暗色包裹,融入进了黑暗之中。
  看来穿越之事太过少见,即便是许负都没有听说过,若非阿房宫藏书丰富,否则她也不到类似的记载。
  若是连历史上盛名的女相师,都不知道穿越之事,难不成她真的回不去?
  还是说……
  她要在四月十五这一日,重返故地,或许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自己穿越回去了?
  不管了。
  就算许负不清楚,天下相师无数,难不成就没有一个人遇到此等事情?她都要成为王后了,届时她广纳方士,全都给她研究此事好了。
  回家。
  这是执念。
  虞苋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和许负聊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项羽走进偏殿,见女郎浑身郁气,不由发问。
  “没什么。”
  她赶紧收拾收拾郁闷的心情,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往项羽身边蹦了过去。
  而项羽已经拿起案几上的竹简,目光快速的扫过上面的文字:“看来你对上面记载的事情还挺执着。”
  虞苋见他看见了,丝毫不慌:“你不觉得上面的事情太过神奇了吗?”
  “然后呢?”项羽反问,“你召许负前来咸阳,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啊。”
  “若是上面记载的为真事,能将人从一个地方快速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打仗都不需要护住粮道了,还能迅速的增援,那多方便。”
  项羽冷
  哼:“你倒是想得挺美。”
  虞苋拿掉他手上的竹简,仰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就不好奇,为何嬴政后来会坚信这世界上会有长生药,他一个灭了六国的男人,有什么人能轻易糊弄他呢?”
  项羽:“……”
  他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一句话不说。
  还想着长生药的事情呢。
  呵呵。
  虞苋感觉到气氛不对,默默将竹简放了回去,上前扯了扯对方袖子:“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项羽转身就走,完全不想废话。
  她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边走边保证:“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举个例子,没有吹嘘嬴政的意思……”
  项羽倏地转身:“我并不是因为此事生气。”
  虞苋跟着止住了脚步,脸上还有些不解:“那是因为什么生气啊?”
  项羽轻嗤:“跟你说有什么用,说了你也不会听我的,说来也是无用。”
  不是吧不是吧。
  这是真把人搞生气了?
  虞苋见他继续走了,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手不敢扯他的衣裳了,就像是受气包一样。
  到底谁才是被气到的啊?
  走到寝殿,项羽气不过,挥手让伺候宫人全部下去,转身提起女郎的腰,搂着她进了房间,顺势将房门给一把关上。
  虞苋被压在门上,惊慌地仰头,却发现自己被男人的身体抵住,完全动弹不得。
  狗男人咬牙切齿道:“能不能不要研究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他最近有一股不妙的预感,且越来越强烈,让他心十分的慌乱,神经也不由的紧绷。
  虞苋张了张口。
  她原本想要跟以往一样,说说谎话骗骗他的,可是看着男人红了的眼尾,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可在许负身上寻不到有用的信息,她也正难过呢。
  “你,你凶我。”
  女郎的眼泪就像线一样的往下掉,大颗大颗的眼泪划过脸颊,汇聚在下巴,滴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
  她心中藏着事,却无人可述说。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知音,看到的只有杀戮,是权欲的争斗。
  她想回家,有错吗?
  可是现在她回不去了,只是想要寻一个念想,一个缥缈的念想,仅此而已。
  项羽见她哭了,说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不是你哭了,我就会对你退让。”
  虞苋抹掉眼泪,想要去扒拉开他,此时狗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卸力,手臂纹丝不动。
  她抿嘴:“此事我也不会退让。”
  项羽眼神凌厉,双瞳若隐若现,下一刻直接将她提起,双腿凌空,对方的手从下往上摸,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带。
  他面色冷峻,手揉在她身体酸胀的部位,拨弄着经。
  虞苋有些受不住:“你做什么?”
  项羽冷嘲:“你有事瞒着我,告诉我,你研究那些东西,不求长生,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不瞎不聋,会听会看。
  从刘邦献长生药开始,到后来召见子婴和许负,以及收集的典籍,研究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对方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即便是他开口询问也都是搪塞。
  他心中莫名的恐慌,一点点的蚕食他的心脏,已郁结于心。
  见虞苋沉默,项羽深吸一口气,又舍不得下重手,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和她僵持着。
  女郎此时被狗男人的大手捧在了高位,低头便能看见对方在仰视她,心中蓦然一痛,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道:“大王……”
  项羽看了她水润的眼睛,立即打断了女郎的话,脸上失望:“算了,我不想听搪塞的假话,不想说便别说了。”
  哄不好了。
  难搞。
  第67章 第67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房间昏暗,呼吸绵长。
  可若是项羽知道自己的打算,定然会记恨上她的,她当然半句话不敢透露自己的来历,面对着对方恼怒的质问,虞苋心里心虚得不行。
  即便现在她还没有半点穿越回去的思绪。
  她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关注这些事情,不过是我的一个念想,至于这个念想具体是什么,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项羽看着女郎认真的表情,知道自己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他点头:“好。”
  这么好讲话?
  不对劲。
  虞苋忍不住抬头,却见他眼神幽暗。
  “我不问你,我去问许负。”项羽继续说,“想必她不敢隐瞒我。”
  “她告诉不了你什么的。”说到这里,她颔首,“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小模样瞬间变得很得意。
  项羽:“……”
  “这么说我是拿你没办法了?”
  “哪里。”女郎皱眉,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手,“现下我不是被你掌控着吗?”
  项羽轻哼:“严肃点。”
  “我心里这个秘密的念想,不过是虚妄的,不切实际的。”虞苋眼珠子一转,手抚在狗男人的胸膛,“可是现下我和大王在一起是真实的,是真切能感觉到的。
  “是大王追问那些缥缈的事情重要,还是与我一起试婚服重要?”
  狗男人心知在她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又被她拨弄了心弦,此时迫切的想要将她绑在身侧,于是将她抵在自己身上抱着,好半天才松开了她。
  “行,先试婚服。”
  婚服的款式和饰品都很多,项羽没有找宫人进来帮忙,自己亲自服侍女郎穿衣。
  虞苋将一件件漂亮的衣裳穿上,腰间挂着一长串的玉珏,另一旁挂着香兰,宽大衣袖和裙摆拖在地上,此时女郎累得正侧躺在榻上,殿内的烛光打在她瓷白的脸上,照亮了她美丽的容颜。
  她询问:“大王,好累,身上穿了好多的衣裳,都喘不过气了,可不可少穿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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