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虞苋喘着气,气得脸色通红:“你无耻。”
韩信十分的坦荡,不再掩饰自己的觊觎:“没错,我就是无耻,是阴沟臭虫。”
他说完恨声道:“你留给项王的信,已经说与他一刀两断,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而现下在所有人眼中你只是一个死人,如今是我先寻到你的,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虞苋喘着气,冷静道:“你喝醉了。”
韩信见到她这幅依旧冷静的样子,心如刀割,他仍然倔强地握着女郎的脚按揉不放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抓得住她。
“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看家的狗,若是我对你摇尾乞求,你还能稍微纵容,倘若狗咬主人,就会被彻底的放弃。”他说着便觉得要是能给她一直当一条狗也不错,便给虞苋当初要命的行为找借口,“当初萧何给我写了信,希望我去辅佐汉王,我心有意动,的确有反叛的心思,你防着我想要我死,很正常。”
“那为何现在你没有投奔刘邦?”
“夫人,是你告诉我汉王薄情寡义,非良主,于是我没有投奔他,而是自立为王。”
虞苋沉默。
难怪韩信最后没有成为刘邦手下的大将,而是成为了韩王割据一方,其中竟然还真有自己的手笔。
韩信低头看着女郎圆润的脚指头喉结滚动,压制住想要俯首舔砥的冲动,却已经将话说出了口:“夫人,倘若我愿意继续做你身边随意呼来唤去的一条狗,你愿意给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吗?”
虞苋心里还在气着,闻言倒是嗤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你的阶下囚,应该在你面前卑微才是,如何敢让韩王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我现在凭什么啊?”
女郎长得着实好看,比初开的芙蓉还要娇俏,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美丽,一颦一笑或气或怒,都带着无尽的风情,让人看之迷醉。
果真是带毒的花。
韩信终于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念,握着她的脚俯身,薄淡的唇印在了脚背上。
女郎刚想一脚踢过去,对方已经舔上了她的脚踝。
绝了。
虞苋浑身肌肉跳动,老天爷老天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她心里不喜欢他,可是看着他如此的变态,还是被怔住了。
很快女郎反应过来,勾起脚尖,挑起韩信的下巴,冷声询问:“你是不是有病?”
韩信握住她的脚踝,温热的指腹在上面划走,激得女郎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是的,我有病。”
虞苋满头黑线,又问:“我看你是醉酒还没醒。”
韩信抬眼,眸中厉光一闪,压着嗓子道:“夫人,我现在非常的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无语。
见他只在这些摸摸碰碰,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便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先稳住对方,到时候再找机会逃跑就是了。
想好之后,她便软了态度。
虞苋的腿搭在男人的肩膀,腿往下勾住男人的腰身,将自己送进了对方的怀中,语气软柔:“好了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好困好困,今晚睡哪里?”
她强调:“我一个人睡。”
韩信对于怀中的柔软始料不及,低头看着女郎眼底冷漠的眼神,知道对方软了的语气是今晚不愿与自己纠缠,心脏抽痛的更加的厉害,将人牢牢搂在自己的怀中,薄唇紧抿:“这里酒气未散,换一个房间休息吧。”
说完他就抱起轻飘飘的虞苋,大跨步往外走。
秋天的夜晚带着点凉意,轻薄的纱衣被风吹拂,飘荡在夜色中。
韩信将虞苋放在一块青玉石上,动作没有再僭越,说道:“夫人,此床为暖玉制成,玉养人,于夫人的身体有益。”
周围昏暗,只能看见男人模糊的影子,立于房间。
他说:“我就在隔壁。”
虞苋没有说话,见他离开了,才瘫软在床上。
她这一晚的小心脏一上一下的,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后面又以为自己要被睡了,还在看来都是自己吓自己。
韩信……
他变态是变态了些,却没有强迫她做事,亲亲抱抱揉揉捏捏,倒是小事情了。
反正,气归气,其实并没有很生气。
倘若她要是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要杀自己,就算是自己爱得不行,也得将人捅上一刀才能解气。
对方不仅什么都不做,还想要和她好,简直是让人感觉到惊奇。
……
那晚之后,韩信许是醉酒的时候真情泄露,害怕见到女郎嘲讽的表情,又或者事务繁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在没有将她再关着,允许她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就是身边总跟着人,也不让她出城。
关于时局的信息,同样传不到女郎的耳中,她不知道项羽和刘邦,两军之间此时又是什么情形。
半个月后。
虞苋终于摸清了城中的布置,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出逃。
她才不信韩信说的要继续给自己当狗,真要当狗可不是将她软禁起来,变成池中鱼笼中雀。
不过出城还需要韩信的腰牌,得想办法拿到,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将人灌醉,才能方便自己行事。
而酒。
好在虞苋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顺便酿了几坛子酒,此时已经酿制好了。
女郎蹲在酒坛旁,闻着浓郁的酒香,突然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真是很久没有亲自酿酒了,上次,上次还是上次,因偷喝了酒被某人罚了小黑屋……
算了,不想了。
跑路要紧。
第78章 第78章
“你怎么不恨我?”……
酒菜是准备好了,虞苋便让看守她的侍卫帮忙请韩信前来一聚,对方倒是没有再躲,在戌时如约而至。
虞苋颔首示意:“请坐。”
韩信坐在了女郎的对面,在亭中的烛火映照下,阴霾藏在了他的眼底:“夫人寻我来所谓何事?”
她回答:“待在此处太闷了,想找人喝酒说说话。”
说话间虞苋拿起酒壶给韩信倒满了酒,面上带着一抹轻快的笑:“我亲自酿的酒,很烈的,尝一尝?”
“夫人的酿酒技术,如今天下皆知。”
“嗯?”
“夫人莫非忘记了,你当初制作出了酒精,可当治疗外伤的伤药?”
那还是记得的。
不过酿酒那可是家里家传的酿酒技术,就算她没有穿越,就算她家不幸破产了,她酿出的酒哪个时代都是一绝。
虞苋说道:“我的酿酒技术是我阿爷亲自教我的,他酿的酒那才是远近闻名。”
她做出请的手势:“快尝尝。”
当初韩信还是项氏手下之时,正值项羽为了节约粮食而禁酒,虞苋除了制作的酒精外,就连自己偷喝酒被惩罚了,自然她当初亲自酿造的酒没有几个人能喝过,韩信又还跟在项梁身边,大抵也没有尝过她酿造的酒。
他端起酒杯,在烛光的照射下,杯中酒如水般清冽,一股桂花香混着酒香入鼻,香味不浓不淡刚刚好,仅仅是看闻,已经能证明此酒味为世间罕见的佳酿。
韩信瞥了虞苋一眼,女郎的眼睛亮晶晶的,便低头将酒水饮尽,入口辛辣,味蕾炸开,等了一会儿便有桂花香在唇齿间回荡。
“怎么样,好喝吗?”
“味道不错。”
虞苋手托着下巴,单手拿着酒杯转动,说道:“我家里就是靠酿酒发的家,家里人人都会酿酒,可我觉得我自己酿的酒最合自己的心意。”
她眨眼继续道:“若是觉得味道不错,你就多喝一点。”
女郎将酒杯放下,又给韩信倒了一杯,瞥了一眼对方的腰带,没见到腰牌。
莫非是藏在怀中?
韩信询问:“这还是你第一次提及你的家人。”
虞苋轻笑了一声:“当初不提及,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商船之祸丧生,为了掩藏我不是这个时代人的秘密,便不敢提及。”
她有些好奇:“你都知道我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了,为何你不询问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结局?”
韩信饮了酒,垂眸道:“不过是被刘邦所杀。”
“差不多吧。”女郎说,“你是被夷三族。”
不过是被的吕雉安排杀掉的,不过有没有刘邦的授意和默许,就不得而知。
韩信闻言一顿:“夷三族?”
虞苋继续给他倒酒,很是肯定的点头:“对啊,其实当初在船上我劝你不要投靠刘邦,即便有些自己的私心在,说他非良主,并非虚言。”
韩信说:“夫人是在挑拨我与汉王的关系,瓦解我与他的同盟?”
虞苋摇头:“没有的是,我只是好心提醒。”
秋天的夜晚是比较凉快的,没有什么蚊虫,天上少云,于是漫天的星辰抬头就能看见。
她瞥了一眼韩信,他背光席地而坐,敛目,能看见他的睫毛在颤动,高挺的鼻梁和薄淡的嘴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