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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燕槐序手腕一转,刀背狠狠抽向阿比戈的后肩,淡淡道:“软弱。”
  阿比戈还没站稳,第二下刀背又抽向她的后腰,燕槐序轻轻道:“死板。”
  阿比戈气急,枪口再次指向燕槐序,然而她压根没反应过来,燕槐序一个闪身到她背后,下一秒,阿比戈的枪上了膛,枪口已经指着自己的后脑勺了。
  身后的燕槐序淡漠道:“自作聪明。”
  她一抬手,阿比戈的手枪掉在地上,枪柄已经被捏碎了。
  燕槐序懒得看阿比戈的眼泪,转身摆了摆手:“浪费时间。”
  蝉时雨爽飞了,在白月练身后止不住地偷笑,礼炮齐鸣,过年了一样:“耶斯!叫她笑话我的小马宝莉脸盆,遭报应了吧。”
  白月练给了她一个暴栗:“别幸灾乐祸了,你的小舍友搁那掉眼泪呢,还不赶紧安慰安慰去。”
  蝉时雨不服气道:“哪来的舍友,明明是舍敌......燕队!嘿嘿,要喝水吗?”
  眼见蝉时雨用自己拿来的水借花献佛谄媚上了,白月练一把夺过来:“去去去,你小测也不合格,少在这贿赂考官!”
  惨遭驱赶的蝉时雨瘪了瘪嘴,临走前又冲燕槐序飞抛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燕槐序接过白月练递过来的水,拿在手里抬了抬下巴:“我们也走吧,这一天真够闹心的,去学校食堂逛逛。”
  阿比戈脸都气红了,眼见燕槐序要走,冲着燕槐序的背影喊道:“你耍赖!”
  燕槐序挑了挑眉,还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物种,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阿比戈,觉得对方不像是小脑发育不健全的样子,只不过娇滴滴地掉眼泪,燕槐序看见那一汪泪水就生理性地不喜欢。
  她手指捏了个术式,把阿比戈定在原地,就在那把手枪旁边:“课后辅导不合格的学生是要有惩罚的,小同学,你就在这罚站到晚饭吧。”
  术式放完,燕槐序温和地笑着眨了眨眼:“这才叫耍赖哦,亲。”
  阿比戈先是一慌:“这里?这里这么多人......”随即反应过来尖叫道:“你凭什么罚我!我是交换生,又不是你的学生,喂!我要告诉我们大天使长!喂,燕槐序!”
  燕槐序边走边道:“我真是替琼华学院担忧,本校学生都是二百五也就算了,交换生也没发育好。”
  白月练特别喜欢燕槐序今天这身打扮,像融入在学校里的大学生,凡尘味很浓,于是也愿意哄着:“那我请你吃个甜筒好不好?”
  燕槐序忽略身后的叫喊声,认真考虑起来:“唔...那我要吃个香草味的。”
  第26章 她梦到以前很喜欢吃宫里一个老嬷嬷做的玉兔果
  香草味的甜筒没吃成,水果店的冰激凌机坏了,两人只好买了一点果切。
  白月练结账的时候燕槐序盯着那价格看了又看,沉默了两秒:“这是果切还是金子?”
  水果店兼职的妹妹尬笑一声:“当…当然是果切了。”
  白月练被这俩人逗笑了,拿叉子递给燕槐序一块菠萝,边走边道:“学校里的水果都这个价格,哝,快尝尝你的黄金。”
  真是败家之相。燕槐序面无表情地想,嘴上淡淡道:“你自己吃吧。”
  “跟我还客气啊,”白月练提着水果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一开始是包养关系来着?你故意用坏的那些符咒都能把整个果切店包圆了,现在怎么反而节省上了?”
  对哦。燕槐序面色空白,突然想起来,她们一开始还真是所谓的包养关系来着。
  于是燕槐序不客气道:“既然如此,如果阿斯莫德来找我赔手枪,你记得结账。”
  说到这个白月练就很有意见:“那个绿眼鬼佬,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是打算扔个阿比戈进来占领琼华学院吗?在别人地盘上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燕槐序一想到阿比戈比隔壁邻居家养的炫彩老母鸡还拙劣几分的格斗技巧,轻笑道:“不成气候。”
  白月练看了两眼,逗她:“你罚她在操场罚站,这下面子都丢没了,小心她对你由爱生恨。”
  燕槐序无语,不明白白月练从哪看出阿比戈爱她的,对于这种比蝉时雨还少根筋的青少年,燕槐序也没什么谈论的兴趣,于是转移话题:“下周学校交流大比你不是要当裁判吗,为什么现在这么闲?”
  白月练道:“你也说我是裁判了,那裁判的工作是什么?”
  燕槐序直觉她不会放什么好屁,转身就走。
  白月练理所当然地自问自答:“关注选手啊!所以我跟着你理所当然,应该的嘛。”
  她话音未落,阿斯莫德突然从拐角冒了出来,绿汪汪的眼睛含着笑意:“我也是选手,东岳大帝也关注我吗?”
  白月练:“......”
  怪不得阿比戈喜欢搞突然袭击,看来是一脉相承的。
  阿斯莫德除了长着一双绿眼睛,其它地方都很像东方人,只不过笑容里总带着点恶意,她几乎跟白月练一样高,平视着白月练的眼睛:“开个玩笑而已,两位这是什么表情?前几天聚会中没来得及跟东岳大帝好好打个招呼,不如我请您吃个饭吧?”
  一有外人在,白月练就会自动切换形象,她只是散漫地笑,笑意却不进眼睛:“不好意思,有约了。”
  阿斯莫德挑了挑眉,看向燕槐序,这才想起来似的:“啊,燕队也一起吧?”
  燕槐序眯了眯眼睛,嘴边勾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意:“谢谢,我不跟手下败将吃饭。”
  阿斯莫德沉默了一秒钟,笑道:“还没打过,燕队就这么笃定吗?”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唰然张开,阿斯莫德盯着那张惊心动魄的脸,燕槐序一句话也没说,她心里却升起一股诡异的恐惧。
  怎么回事,她想。
  一个判官支队长,她的眼睛为什么如此阴冷,几乎像条深沼毒蛇。
  阿斯莫德在短短几秒钟内重新审视了燕槐序,并且迅速掌握了一项中国传统艺术:京剧变脸。她笑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既然东岳大帝有约在身,我就下次再约好了。不过我的部下阿比戈年纪还小,不知道哪里冲撞了燕队,居然要体罚她......中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还请燕队高抬贵手,饶她一回,让我带她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燕槐序轻轻笑了一声,嗔怪道:“阁下的教育方式还真是让人着急啊。‘年纪还小’?须知在地府,满十五岁的姑娘就已经能分清是非黑白,上阵杀敌了,小紫同学却还这么毛躁,智商不如学龄前儿童,看来就是大天使长惯出来的。我把你当自己人,好心替你教孩子,你还怨上我了,中国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来她确实是你的亲学生。”
  阿斯莫德脸和眼睛的颜色渐渐趋向一致:“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东岳大帝,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东岳大帝?”
  白月练正一边吃葡萄,一边对今天的天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专心致志地看云卷云舒,好像没听见这边的动静似的。
  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哼了一声:“那我只好去找地藏王说道说道了。”
  目送阿斯莫德走远了,白月练叹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外国佬都是告状精吗?”
  “她看起来真不像大天使长,没什么内涵。”燕槐序也道:“地藏王会怎么做?”
  白月练无所谓道:“这种车轱辘事就老三件呗,罚奖金,停职查看,例行审问,等风头一过找个由头就此掀过,大家再一团和气地一起包饺子,地藏王都懂,不用操咱们的心。”
  燕槐序打趣道:“你就这么笃定地藏王会护着我们?”
  白月练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我用她家厕所发誓。”
  接下来的一周,燕槐序的学校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她一边帮着蝉时雨练剑,一边去她们专业教室蹭课,搞得主讲老师战战兢兢的,讲着讲着看见燕槐序一掀眼皮,就得忙不迭地回味自己哪一句讲错了。
  后来几个老师受不了了,集体起义去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找燕槐序促膝长谈了一番。这位老女士讲话实在太慢了,打完瞌睡一睁眼对方的大道理才讲到一半,戴个老花镜跟弥勒佛一样,燕槐序自觉惹不起,于是去招生办待了几天。
  地藏王不愧是地府的时代领袖,她用燕槐序招生的计谋十分奏效,不仅如此,还给招生办赚了一大笔经费。直播间有个特效很丑的礼物叫小飞艇,燕槐序不喜欢,就在公告里写“送小飞艇骂人”。
  结果直播一晚上,屏幕刷了一整晚小飞艇,赚得主播老师嘴都合不拢,恨不得把燕槐序当如来供着,燕槐序怕了这帮神经病,自觉惹不起,于是又溜了。
  陵光大人初入校园,哪哪都碰壁,最后只有训练场一个地方可去,但她每每一进入,学生们隔着百八十里就腿肚子抽筋,她只好目不斜视地路过,去后山抓鱼,现场烤了吃,就着鸟语花香待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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