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梁寒应了一声,定了时间。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把地点定在了梁家。
  而另一边的梁家,却像是炸了锅一般。
  梁老爷子板着一张满是沟壑的冷脸,坐在客厅,看着被打得半残的梁若,眼底满是厌恶,“你们夫妻俩舍不得梁瑾,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办?”
  梁若躺在地上,忍受不住疼痛地哀嚎,叫得坐在大厅中的人满心烦躁。
  梁母上去就抽了梁若一巴掌,再无刚刚在人前护犊子的形状,声音尖锐刺耳,“闭嘴,闭嘴!”
  梁若本就被打断了肋骨,此时又被梁母如此对待,脑子顿时一懵,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母,声音疼痛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妈?”
  梁母看着梁若的眼神恶毒至极,就是为了这么个小杂种,自己竟是被陆修然这么对待,不由得心生恶意,“妈?你可别叫我妈,你那个只会爬床的妈,可不知道在谁的床上伺候谁呢?”
  梁若看着从地上微微仰头,看着梁母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第70章
  梁若躺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眼神似是取悦了梁母,看得梁母終于舒心了一点儿。
  梁老爺子与梁父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未出一言相劝, 只是在淡定地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
  梁父蹙了蹙眉头, “我们只是知道这个遺囑, 但具体谁来管理这个遺囑, 我们并不知道, 我们太被动了。”
  梁老爺子点了点头,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 眼底滿是冷意,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梁父的眼神暗了暗, 眼底闪过一片暗芒,“我们绝不能让梁寒拿到这东西。”
  梁老爷子看了眼梁父, 微微眨了眨眼睛, 轻歎一声, “我老了,你去联係律师, 我把我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你。以后就不必回来了!”
  梁父一怔, 有些犹豫, “爸?”
  梁老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轻声叮嘱了句, “以后,我做什么都与梁氏没有关係,你也什么都不必知道,拿着东西,分出去过吧!”
  梁父唇角动了动,終究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着梁老爷子上了楼。再看看地上只会惹事,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的梁若,皺了皺眉头,向梁瑾招了招手,去了书房。
  梁母惡毒地看着梁若,坐在沙发上,用女佣拿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又给自己的手抹上了层精贵的护手霜,“对了,从来没有告訴过你你的身世呢!”
  轻笑一声,似是终于解脱了一般,将事情说给梁若听,“今天就告訴你。你说你,你是什么东西,竟想跟我的瑾儿抢东西。你可真是敢想!”
  “也对,你妈就是个觊觎别人老公的贱女人,你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若看着梁母的神态,听着梁母的话,身上的疼痛都淡了两分,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身上的疼痛又在提醒他——这不是梦。
  梁母看着梁若震惊的眼神,痛快了些,再仔细看,又觉得梁若的眼睛像极了那个贱人,一巴掌抽了过去,声音刺耳极了,“不许这么看我!”
  “那个贱婢不过是从农村来的,是我好心才让她来这里做工的!她竟然趁我怀孕爬上了我老公的床,还跪在地上说我老公强|奸她?”
  梁母笑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她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嗎?仗着有两分姿色就天天在男人晃荡,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嗎?我前脚安排人把她送走,后脚人就出现在了床上,呵呵,贱人!”
  又抽了梁若一巴掌,看着手上染上了他嘴角的血,厭惡地用毛巾再次擦了擦。
  “哦,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把她送去了哪里?哈哈哈,你不是很喜欢去阜城一条街吗?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有没有点过她陪睡啊!”
  梁母双手拍了拍,心情终于舒畅了几分,“听说你最喜欢妖艳的,总是点头牌。我也听说,你那个妈就是天字一号的头牌呢!哦对了,她现在叫虹枕呢!你们要是······哈哈哈哈!”
  梁若听了梁母的话,眼神从震惊到恐惧再到空洞,似是终于被梁母的话激得溃不成军。
  梁母看到梁若如此状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对她来讲,还真是意外之喜。
  厭恶地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地上的梁若,更是觉得恶心,一双眼睛里滿是怨毒,似是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梁父和梁瑾从楼上匆忙下来,看到地上的梁若,皱了皱眉。
  养了二十年的私生子,用处也就联姻这么点事儿了,现在,连这点儿忙也帮不上,更是看不上梁若了。
  但眼下,梁家实在不适合走在风口浪尖上。
  “行了,让人把他带去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好好治疗。派两三个人守着,可别上了新闻。”
  梁母听了梁父的话,以为这人对梁若还是心软,顿时脸色都变了。
  梁瑾看了眼母亲的脸色,就知道妈妈在想什么,赶紧走到母亲身边,低声耳语,“现下最重要的是陆修然那边。梁若这里,还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梁母也不傻,听了梁瑾的话,微微蹙眉,歎了口气,拍了拍梁瑾的胳膊,“行了,你们赶紧去办你们的事情,梁若这里我会处理好。”
  梁父再次看了眼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呆滞的梁若,皱了皱眉,带着梁瑾走出了梁家。
  梁母看了眼梁父冷漠的背影,心下明镜一般。他就是这么个人,永远的利益至上。
  当年,那个小贱人确实有爬床的趋势。可他若是无心,她又怎么会成功?
  更何况,梁若可是一年后梁父带回来的。一次就能下种的概率有多大?自己就是女人,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呵呵,利益至上,自己又何尝不是?
  梁母拿着气垫补了补装,再抬头,又是那个温柔似是刻在骨子里的梁家太太。
  冲着站在不远处像是聋子瞎子一般的管家招了招手,“把人送到咱们家的私人医院吧!好好治疗着,别让人以为咱们虐待了人。再派两三个人看着,别闹出事情来。”
  管家应了一声,想到梁氏后面恐怕会经历一番风雨,还是提了一嘴,“后面怕是会有不少事,要不,放在咱们家那头的医院里,您看?”
  梁母端茶杯的手一顿,眼底泛出一丝厌恶,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放在我娘家的私人医院里吧!”
  找了保镖拖了人出去,女佣小心翼翼跪在地上用抹布把地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没有弄出一丝声响,梁家的大厅再次恢复原貌,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而梁寒家里的客厅地板上,正躺着一堆的碎裂茶具。
  陆父颤抖着手,指着陆修然,一双眼睛里满是沉痛,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既白拉着陆父和姜母,担心他们起冲突。
  江澤鬱站在了陆修然的身前,将陆修然护在身后,“陆叔,到了现在,你还是坚持要把修然送去梁家吗?若是真的让他和梁若在一起,你觉得修然会有好结果吗?”
  陆父被姜母拉着坐在了沙发上,听到江澤鬱的话,身形一顿,长叹了一口气。
  姜母拍了拍他的胳膊,眼底都是细碎的担忧。
  陆修然从江泽郁的身后走出来,缓缓跪在了陆父的身前,细碎的泪光逐渐充满了眼眶,声音都带着两分颤抖,“爸!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二十三岁,不是十二岁。我已经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我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爸,到现在了,您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陆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容颜精致的孩子,嘴唇颤抖了两下,眼神满是复杂,叹了口气,“起来,告诉你们。”
  陆修然起身,给陆父姜母倒了杯水,坐在了一侧。
  梁寒看着他们要说家事,便站起身准备离开,被陆明叫住了,“梁家主也坐,这前尘过往,也与令堂有些关系。”
  在陆父略显苍老的声音里,前尘过往逐渐拉开序幕。
  原来,陆修然并不是陆父的孩子。
  陆父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当年,昭清集团初次创建的时候,其实算是他的两个兄弟。
  原始资金的来源,便是陆修然的亲生母亲——程媛。
  陆修然的父亲在一次意外中离世,而陆修然便成了遗腹子。
  程媛的来历陆父并不知道,好友也从未言语过,只知道程媛与梁寒的母亲以及姜情都是手帕交,梁家的启动资金,也是程媛支持的。
  当时,程媛因为丈夫过世,日子过得不甚好,梁寒父母又不是黑心的,便将梁氏的股份做了公正。
  共有股權的合约生效了。
  而梁寒的母亲看好友日渐憔悴,孩子也不是很稳,很是担忧。
  也或许程媛本就有了预感,做了遗嘱,也与梁寒的父母做了婚约的约定。
  谁知道,不多久,梁寒的父母便出了事,先于自己离开了人世。
  程媛听到此事的时候,心中大恸,陆修然竟是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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