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五条悟：“？”
猫猫第一时间没去管它，等游戏通关后，才腾出手用「无下限」把这个莫名出现的怪东西吸了过来。
悟看着面前这张画着眯眯眼和怪刘海的面具，问出的第一句话是——
“为什么没有丸子头？”
当然，没人回答他的自言自语。
高专警报没响，「六眼」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入侵痕迹，[面具]就这么水灵灵地直接从悟的肚子里凭空冒出。
恶作剧？神秘术式？空间？某种让他游戏输掉的阴谋？
悟眨了眨眼，第二个决定是…直接毁掉这个[面具]。
当然是失败了。
虽然触感摸上去像瓷，但咒力加持过的坚硬的拳头竟然敲不碎它，加上「无下限」用劲掰也掰不断。
为了不破坏宿舍导致赔钱，悟没有用「苍」。
他盯着这个圆溜溜的“脸盘子”看了两秒，往脸上随意一扣。
一股热流涌过。
悟踱步到镜子前，看见了一个【夏油杰】。
悟：哇。
戴上[面具]变身的五条悟像是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大龄儿童，开始了一系列动作。
他先是抬手揪了一下那个丸子头，还挺结实，一下子没揪散。随后他对着镜子，把刘海搓成了一根小棍。
“扑哧。”他的灵感源源不断，又抬起手指怼着另一侧头顶勾了两下，在额头前弄出另一绺对称的刘海。
【夏油版】悟笑疯了，“怪刘海x2，这样看起来更怪了欸……”
悟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捞过手机，直接就是一顿疯狂的对镜自拍，什么双刘海、大背头、狂野散发、吐舌鬼脸……这可能是【夏油杰】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接着，悟抬手解开校服外套，把紧身衣往上一掀，露出了整齐的八块腹肌。
悟：啧，不错嘛。
最后，五条悟对着镜子，忽然玩心大起。
他清清嗓子，语气认真沉着，“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
“哐”——【dk杰】面具脱落，掉在了地上。
悟：哇噻噻！
那时的五条家大少爷，还在沉浸式体验高专咒术师生活为他带来的惊喜，态度嘻嘻哈哈。
【杰】幼年时期的记忆悟托着下巴看完。直到梦里突如其来的[星浆体]事件，让白发最强小小地愣了下神。
啊，原来自己没拦住那个偷袭的家伙啊。
这是未来吗？
悟挑眉。
梦中的那个家伙确实强，但悟没有太多担忧情绪。他敢肯定，这家伙正面交战是打不过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借力消耗和偷袭的事来。
悟唯一有点点不爽的，是梦里的那个‘悟’没有完成给【杰】的承诺。
不仅让【杰】眼睁睁看着保护对象被杀，还因为没有拿到足够的情报，被敌人近身斩伤昏迷。
这出现在梦中的猛烈波折，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的未来。
比起大意战败，咒灵玉的味道这件事反而让猫猫更加震惊。
悟知道这件事的节点，其实比夏油杰所猜测的要更早。
——五条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这个一开始，是指拿到[面具]后，给杰准备“惊喜”的那个短短的半天。
高专内部没有咒灵，悟也不可能在高专结界里尝试新术式。五条家少主忍着兴奋的心情，在树林里消失的那段时间溜达出去，刚出结界就碰到了一只他看不上眼的四级咒灵。
这小咒灵怪倒霉的，悟本来没起什么杀心，结果它因为距离太近等级太低，全自动被搓，顺利入了【夏油版】悟的眼。
猫猫捡起玉，超级super好奇。
杰很少在他面前吞玉，被悟看见只有寥寥几次。自第一次无意看见，五条悟心里就种下了深深的疑问。
一个人的喉咙再怎么宽，也不可能宽出咒灵玉的直径吧？
玉到底是从哪个部位开始“被消化”的？
猫好奇，猫吞了，然后猫…懵了。
第52章 要尊重杰的选择？
呕呕呕……呕呕呕……怎么这么难吃？？？
悟难以置信。他没吃早饭吐不出什么东西， 但是这味道让嗜甜的猫差点把胃酸呕干净。
杰，吃了这东西……难道吃了十几年吗？？？
【夏油版】悟当场失去表情，扶着树恶心完之后， 在原地整整站了十五分钟恢复状态。
杰好惨， 怪不得只喜欢吃荞麦面， 悟捂着胸口心情沉重， 他想， 这可怎么办，只能让甜甜的自己来为他的高专求学生活增添一丝快乐了！
[真假夏油杰]事件，是五条悟献给男同学的一份事发突然但“精心筹备”的大礼。
（杰哥：……？）
当晚， 悟用了某种“不经意”的方式， 提起了咒灵玉这件事。
之后回想，五条悟只能感叹杰带给自己的影响太大了，在对方的事上，自己竟然学会了试探。
五条悟自己压根没预料到是这种发展。
他…原本打算直接坦白的。
但那时， 悟只随意提了一句，竟看见杰露出了点不安又忐忑的神色。
夏油杰不知道， 他顶着【五条悟】的马甲，表情和神态都比他本尊时生动很多， 也更难以掩饰一些细微情绪。
悟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杰在瞒着他。他非常小心地掩盖，压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包括他的挚友。
这说明，[咒灵玉的味道]这件事，其实让杰非常非常痛苦。
【夏油版】悟抿唇，心情十分复杂，一向口无遮拦的他歇了直接挑明的心思， 开始往搭档嘴里塞巧克力。
换成「六眼」也好，这样就暂时吃不到玉的苦味啦， 就是可能眼睛和大脑有那么点辛苦……悟托腮，边在蹲在床边逗人笑，边漫无目的地想。
之后，随着[面具]的增多，和记忆的完善，事件的发展如脱缰的野马，朝着悟预想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
五条悟的情绪如过山车一般波动。
梦里是盘星教事件，灰原雄死亡，叛逃，然后是街上决绝的话语和分别……
梦外是如往常一样的并肩战斗，互相托付背后，却也在特殊的话题上互相隐瞒。
[夏油杰离开]的事实，就如同悟腰间的环形疤痕一般，成为一柄悬于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刚开始[面具]出现时，悟腰上的那一道环形伤疤，非常细，不仔细看，几乎和腹肌的纹路和阴影融为一体。
悟也观摩过[面具]出现时伤疤的状态，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杰吐咒灵的异空间裂开的那条缝，连接着某个神异的次元。
一开始，就算悟光着上身在搭档面前来回晃悠，都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之后出现了【硝子】【惠】【七海】……随着[面具]的增多，这痕迹也变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显眼。
「反转术式」消不掉它。
这道看上去不太美观的陈年疤痕，像是来自未知时空的某种挑衅。
有关[叛逃]的回忆，也如当头一棒，狠狠敲在白发最强的头顶。
悟那时，已经学会了「反转术式」。
他所掌握的自愈术式，比外表展现出来的他愈术式更加熟练。
仗着这一点，五条悟几乎砍掉了所有睡眠时间，白天用来高速刷面具，晚上用来做梦，大脑的损伤都用「反转术式」来应付。
杰不知道，悟从医务室拿走的药物总量，比他要多得多。
五条悟刚开始，听不出杰话中的意思，辨别不出杰的谎言。
回到现实后，他不多说也不多问，只地升级、做梦、升级、复盘、理解……
慢慢地，悟懂了一些杰的心情。
慢慢地，他开始能在现实中、在夏油杰还是夏油杰的时候，看出搭档情绪的波动。
梦外，他们共同渡过[星浆体]危机，一起去营救双胞胎，一同尝试新[面具]，携手帮助学弟们渡过[土地神]难关。
梦里，悟看着【教主杰】一个人在盘星教单打独斗。‘他’有了“教徒”，有了新的“家人”。但时不时会坐在盘星教最高层的窗户边，一个人，身体略微蜷缩着倚靠在窗框上，出神地望着远处夕阳。
悟醒来后，空荡的宿舍与孤寂的黑夜接踵而至。
碧蓝的晴空，与大地之上的阴影相对而立，交缠不休。
回忆在和乙骨忧太的战斗处卡了很久。
梦中，【极之番·漩涡】那招是来自咒灵操使的竭力一击！和学生乙骨忧太模仿的“茈”狠狠地对撞在一起！
随后，做梦人总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心悸，惯性从梦中惊起。
悟靠在床沿，仰头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情绪调控能力一向优秀。
晚上的梦并不影响白天的双人任务。
或者说，有梦里压抑记忆的衬托，白日里他就算和杰普通地相处，也感觉分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