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再一次心中劝服了自己后,惠安支起身看向九公主的方向:“福熙这孩子当真是喜欢那小倌,接连几次失手,连我都瞧不过去了。”
“殿下想要如何呢?”
惠安看向领头那位抱着琵琶的男子兴致勃勃:“我瞧着那孩子可怜,不如你就随了她的愿,今儿就把人送过去。成全这一桩美事。”
秦笙只是笑着:“您知道的,青芜坊的规矩是不强求。若是九公主能使他心甘情愿服侍,我自然乐见其成。”
惠安眼里闪过玩味:“福熙十分孝顺本宫,既然她想要,本宫助她一把又如何。”她挑衅一般盯着他的眼眸,“只要你不插手。”
惠安知道柳时暮的生母是此前一直倾慕他的琼娘,因此他一直格外关照柳时暮。
一股出于报复还是什么旁的心理,她就想要看到秦笙不痛快的样子。
秦笙心中大抵知道她要出手,俯身含住她的耳垂,以此遮挡自己的表情:“遵命,我的殿下。”
九公主的身边围着不少人,其中还有刚刚得了赦令的霍五郎,捧着酒壶坐在她脚边告状:
“殿下,为了您这事我可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您得补偿我。”
九公主用脚背挑起他手中的酒壶,逗趣儿道:“哦?你想本宫如何补偿你?”
霍五郎一下捉住她的脚踝,猴急地帮她褪去鞋袜:“公主怜惜则个,姜樾之那等无趣的闺阁女子,自是比不上公主的一根脚指头。”
九公主面露鄙夷,她刚认识霍五郎时他还是个俊秀的子弟。彼时**好的记忆也还算不错,怎么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了。
脚背传来一阵温热,九公主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抬脚踹在他心口。这一脚并不多少用力,瞧着还有几分撒娇意味的勾引。
踢得霍五郎心神荡漾,期身上前去捉她的脚。
九公主一个眼神,身边的舞姬便缠上了他:“霍郎君,怎么就看着殿下,也不看看奴家?”
霍五郎心神被抽走,九公主顺势起身离开了此地。
这等宴会来的都是熟人,自然没有什么规矩礼仪要守。她喝的有些多,也不知摔倒在那个小郎君怀中,眼神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指纷飞的柳时暮。
这等环境如此淫乱,他仍然坐怀不乱,眼神澄澈丝毫没有被影响。
九公主心中升起一股奇异,忽然有些好奇他与姜樾之的初夜也是这般正经做派不成?
如此想着,便将身上人幻视作他的脸,满是掠夺和侵略。眼底深处是渴望,迷失自我的情欲。
浓烈的酒香灌入口中,她霎时清醒一把将他推开:“放肆!”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柳时暮也不禁抬头看此情况。才发觉这场宴会如此的不堪入目。
“福熙你是怎么了?”
惠安见状询问道。
九公主狠狠擦了一下嘴,仿若无事地起身:“没什么,就是此人狗胆冒犯。”
惠安挥挥手手:“既然惹福熙你不高兴了,将人丢出去就是。”
很快就有人上前,将那还在美梦中沉沦的人架起来,退出了众人视线。
“继续奏乐,别让没眼力见的人扰了我们的兴致。”
场中烧着碳火,只叫人越发的热,热的难耐。
柳时暮只专注地弹自己的琴,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双赤足,柔美纤细。
目光缓缓上移,那人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将他手中琵琶拿走,一个转身跌坐在他怀里。
柳时暮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殿下这是?”
“勾引你。”
柳时暮眼眸暗了暗,对方的手划过他的胸口,一寸一寸向上攀爬着,直到牢牢环住他的脖颈,献上红唇。
柳时暮侧了侧头躲过:“殿下喝醉了,不如回房休息。”
一直被他拒绝惯了,她好似也没有多少气恼,只贴在他的心口处:“好啊,你陪我回房休息吧,今夜留下来……陪我。”
“陪我”二字她贴在他耳侧微微暴起的青筋处,温热的呼吸喷薄,只见那一处的皮肤都起了一层战栗。
九公主嗤笑一声:“呵,瞧你,这般不经逗,也不知在榻上是否也这么害羞。”
柳时暮想要逃离,可她的手紧紧缠绕在他身上,难以脱身。
“殿下,世上有这么多好儿郎,如今场上比我俊俏比我更贴心的不知凡几,何苦要自降身份来勾引我?”
九公主只看着那双灿如宝石的双眼,入了神:“本宫还没有得不到的人,你越是反抗,我越是想让你这双眼染上对我渴求的情欲。”
柳时暮头昏脑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一般难受。
“柳时暮,本宫或许当真有几分喜欢你。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本宫承认你吸引到我了,不过物极必反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乖乖从了本宫。”
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间带:“抱住我。”
如一道魔音贯耳,眼前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手心出汗,奋力的想找寻一个支点,于是乎无奈紧紧掐住她的腰。
“啊——”九公主发出一声娇呼,越疼越是激发了内心深处的快感,“就是这样。”
眼前人似乎换了张脸,那个只出现在梦里的人出现在眼前。
“枝枝?”柳时暮低喃一声,很快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
九公主显然没有听见他那句话,磨蹭着他的臂膀,沉迷其中。
“不可!”柳时暮回神,一把将她推开。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从高处往下坠落的失重感反倒是叫她越发兴奋,双手攀上他的腿,依偎在他膝上。
双眼迷离:“柳时暮,你方才乱了是不是?你承认,你也为本宫心动了吧。”
柳时暮喘着粗气,猛然回头看见不远处的紫麒麟香炉,正袅袅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九公主借着他爬起身,春衫薄,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落下。雪腻的肌肤,几乎要亮得让人迷失心智。她抽开了自己腰带,那襦裙顺势而落。
她衣衫半解,目光炙热,抬起赤着的足踩在他的胸口处。居高临下,气势凌人:“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姜樾之能给你的,本宫能给你更多。”
白皙的脚腕近在眼前,顺着向上看,是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因为情动而更显艳丽,如最盛的海棠花一般,等着人去采撷。
柳时暮握住她的脚腕,轻轻一拉,佳人跌坐在他怀中,发出一声娇啼。
抱着他宽厚的背膀,九公主臣服了:“你当真一举一动都在本宫心尖上。”
柳时暮看向上首二人,惠安了然于胸心满意足,秦笙眼神晦暗意有所指。
多年来的默契,柳时暮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提醒,于是托住她的腰,嘴唇一张一合却不带半点温度:“既然殿下如此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公主闭上眼,已经迫不及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好啊,让我见识见识,寄浮生魁郎的本事如何。”
柳时暮将她放下,九公主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块势在必得的肥肉:“你终于是我的了。”
第63章 克制他是姜樾之的。
红帐纱暖,美人的身躯被重重摔在云锦被褥上,浅浅陷下去一小块。灯火明明灭灭照映着酸枝镶云石罗汉床上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女郎摆动着纤细的腰肢,抬着湿润的眼眸看向依旧衣冠齐楚的男子,抬起脚一下一下点在他的胸口:“怎么,还不来?”
大胆而直接的邀请,柳时暮眼底暗流汹涌,中了药的他任凭意志力有多么坚定,在如此美景下好似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低喘着,双手紧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向软被之上。
柳时暮,清醒些!
他心底一遍遍重复这句话,然而耳边又浮现出宋溪的声音。
他随公主进屋时,遇见了从贵人房间里出来的宋溪,他玩味地看向他,好似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高岭之花,终有被人摘下的那一日,他的傲骨该用在别的地方,而不是秦楼楚馆。
“如此很好,总归你是被人丢弃的那一个。也不能怪你择良木而栖,是她无情,你为何还要执着为她守身如玉,在寄浮生,清白是最缥缈的东西。”
是啊,是她无情,就这样将他丢下,让他无处可寻,思念成疾。
姜樾之,你究竟在哪?
挣扎中,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腰,美人精致的蝴蝶骨近在眼前,全身只着一件单薄的小衣。那两条系带根本不堪一击,似乎摇摇晃晃地等着他解开。
柳时暮的瞳孔几乎要变了颜色,前面明明是万丈深渊,但他还是想要踏出去。
心死好像就是这个感觉。
“柳时暮,你许个愿望吧。”耳边忽然炸响一道声音,在月圆下,在他的小院里。简陋的屋舍,和熠熠生辉的她。
“生辰许的愿望,会实现的。”
柳时暮蹙着眉头,闭眼沉思,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