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姜樾之只感觉到一阵酥麻,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
柳时暮:“你如何凭借力气妄图从一个壮年男子手下脱身?”
“你疯了,放开我。”姜樾之恶狠狠地看着他。
柳时暮噗嗤一笑:“这种敌对的眼神,可不能用来看夫君。”
姜樾之一个怔神,夫君?
下一刻自己便被他拦腰抱起,双脚离地的失重感袭来,迫使她只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你疯了,放我下来!”
柳时暮:“你说的‘疯了,放开我,放我下来。’等,对待夫君要遵守言行之规,出言谨慎得体。难不成你要事事拒绝夫君?”他发出一声轻笑,朝屋内走去,“当然,在某些事情上,可以如此,可谓是增加闺房之乐。”
姜樾之蹙着眉,双腿依旧再挣扎着:“原来这就是你的本性么?”
柳时暮不置可否:“认识这么久,也该让你瞧瞧男人的真面目。”
姜樾之正在细品他话中意思,下一瞬便被他摔入床榻之上。
紫檀雕花圆木床上铺着多层软垫,摔在上头只觉得摔在一片棉花之上。绒毯上的毛絮蹭过她的皮肤,她慌忙爬起,又被人擒住了脚。
双脚一凉,那人替她褪去了鞋袜。
姜樾之惊慌之中用脚抵住他的胸口:“你要做什么?”
面具下的唇勾了勾,声音带着蛊惑:“带你……熟悉熟悉,何为闺房之乐。”
姜樾之惊骇之余,他已欺身而上,她的双脚被他双腿牢牢夹住,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将所有光芒尽数遮挡。
如待宰的羔羊,她挣脱不得。往日那只温顺事事以她为先的小狐狸,一去不复返。也不知经历了什么,长出了爪牙,变成了猛兽。
二人近在咫尺,鼻尖相抵,姜樾之呼吸沉重,声音喑哑:“不,不是要教我么?我,我可做不来,强,强迫人的事。”
她眼神躲避,发红的耳垂尽显她此刻的慌乱。
柳时暮轻笑,平日里那般事事成竹在胸的模样,原来还会害羞。
“不急,先让你尝尝其中的乐趣……”他低下头,在她耳垂处细吮,“实践出真知,否则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耳边传来温热,那舌尖灵活,只绕着耳垂转动,便酥麻掉她半边身子。
与瑶珈对她演示时的酥麻感不同,是一种令人沉沦的快感,让人不禁想要更多。
瑶珈方才说,敏感之处其一便是耳垂,她起先不懂。在此刻,她全懂了……
“嗯。”鼻尖发出一声叮咛,姜樾之忽的抿住唇。
柳时暮动作停止,微微侧头看向她,眼底的火苗似乎被人泼了烈酒,烧得更旺。
姜樾之闭上眼,不敢去看他的脸。
柳时暮揉揉她的腰:“怎么靖国公府养不起你么?瞧着比在山上时候更瘦了。”
姜樾之睁眼,只见他眼底全是心疼。手掌拂过她的腰身和手臂,眼底神色愈甚。
家里人的苛责和绑架,这些日子的忍耐和委屈好似在这一刻寻到了宣泄点。
姜樾之不再挣扎,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将脸贴上去。
柳时暮忽然僵住,只听她声音饱含委屈:“是啊,我好久,好久好久,都没吃到悦仙坊的点心了。”
柳时暮将她抱得更紧,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哄着:“好好好,我明日就给你买。”
姜樾之在他怀中摇头:“不行,要大婚了,我需守体态。婚服做的太小,穿不进,惹人耻笑。”
柳时暮抿唇:“皇宫也太小气了些,我家枝枝如此窈窕,还差他这几两布。”
二人十分默契的就事论事,谁也不提她要嫁给别人这件事。
姜樾之忽然岔开话题:“你怎么忽然换了香?”
柳时暮愣了片刻,道:“在瑶珈姐姐这住了许久,她这没有我常用的香。”
姜樾之指尖划过他的背:“伤哪了?”
原来她都知道。
柳时暮:“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姜樾之语气蔫蔫儿的。
柳时暮松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枝枝又想靠撒娇躲避?”
姜樾之不解:“躲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吻就此落下,与以往的不同,这一次带着极重的侵略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一下又一下吻得极重,牙齿磨过唇瓣,舌尖又似安抚一般滑过。
好似即将溺毙的人,贪婪地将所有属于她的空气都夺走。
“撒娇卖乖,躲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柳时暮略微松开了她,姜樾之得到片刻的松懈,急促地呼吸着。二人紧紧相贴,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柳时暮眼神充满柔情,整理她凌乱的头发:“学生太笨,一时教不会所有,我一样一样教。今儿,先教你如何亲吻……夫君。”
言罢,再一次低头,这一回他不再凶猛,反倒是带着她,主动勾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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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暮西山,姜樾之才从屋里出来。此刻她衣冠整洁,面色如常,好似只是和好友喝茶谈心。
只有她知道,柳时暮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缓缓,将脸上的潮红悉数散去。不由得感叹,难怪男人们日日流连青楼,净做些红袖添香的雅事。
换作是她,也抵不住这种诱惑。
瑶珈举着团扇走出,满眼戏谑调笑:“如何,今日的课上得可深有体会?”
姜樾之躲闪着目光,后又觉着不该如此欲盖弥彰,复又对上她的眼:“舒伯侯家三夫人……你们也是这般教出来的么?”
瑶珈掩唇笑了笑:“如今民风开明,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不过到底是官家夫人,咱们收了钱自会保密。”
姜樾之审视着她:“那三夫人的
事,是如何传到我母亲耳中的?”
瑶珈被问住,愣了片刻,随即笑道:“那是因为……有人想让你知道啊。”
姜樾之眼神暗了暗,瑶珈没有隐瞒,但也没有主动将此人说出,答案显而易见。
“那人知道柳时暮还活着么?”
瑶珈心惊此人当真聪慧,且宠辱不惊,哪怕心中知晓九公主的意图,也毫不畏惧的接下战书。
此人若嫁到皇家,会掀起什么风浪也未可知。
“我的府邸,铜墙铁壁,无人知晓柳时暮在我这。只要这小子不作乱,不找死,我能护他一些时日。至少在你出嫁前。”
姜樾之点头,欠了欠身子:“夫子教习的课让我受益匪浅,改日再来拜访。”
瑶珈眼神暧昧一笑,她最喜欢看正经小郎君抵不住诱惑,却仍然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时候的……小表情。
心虚中带些狡黠,可心中分明欢喜得很。
“好,明日还是这个时辰,照霞阁等着女君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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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自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被安排在西暖阁,也难得享受了一会被人侍奉的滋味。
这一日给她们端茶送水,捏肩揉腿的,叫二人浑身不自在。
只是见娘子眉宇之间的阴郁散去些许,二人只以为她是见到旧友,又逃离家中得到片刻安宁的熨帖罢了,并未深思。
回到家中后,如往常一般被何氏叫去问话。
她只能敷衍回答:“首日不过看了些花魁娘子婉转的表情,没有旁的。”
何氏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只是我听闻会有小倌在一旁演示,更有甚者还会上手……”
“母亲,您说什么呢!”姜樾之回想起那些迷乱的吻,急促的喘息,心虚得打断她的话。
何氏只当她是害羞,循循善诱道:“我知你脸皮薄,但离大婚之日不远,你若没能在新婚之夜留住太子殿下,日后又会被旁人抢占先机。”
姜樾之静默不语。
“若真有小倌在一旁演示便罢,你可不能轻易被占了便宜去。你可是太子妃,要自持身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近你身。”
姜樾之点头:“是,女儿省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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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樾之按照昨日的时辰出门,来到照霞阁被昨日那位女郎迎进去。
二话不说为她换了一身衣服,两名侍女被留在照霞阁,一辆马车偷偷驶出后门。
姜樾之心中尤为不解,下车时,发觉自己已经来到青芜坊云间来。
不愧是青芜坊第一大司,其中布置如梦似幻,朱红的廊柱上,繁复精致的祥云雕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头顶的琉璃宫灯,垂着五彩缨络,光线透过琉璃,洒下五彩斑斓的光晕。
姑娘们笑语嫣然,穿梭其间,或陪人对饮,或低声浅唱,欢吟笑声不绝于耳。
姜樾之尤为不解看向身旁人:“这是何意?”
女郎名唤紫萍,道:“今儿主家在云间来待客,还请女君仔细观看。”
“看什么?”
姜樾之后知后觉,要看的就是底下这些妓女是如何利用自己优势,勾引男人。
二人如今所在的位置是在二楼一处连廊上,位置隐蔽还有薄纱覆盖,寻常人不会注意到这。二人却能将底下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