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喘息声在耳边,姜樾之只觉得头脑快要裂开,被他引导着做平常根本不敢想的事。
  姜樾之悄悄睁开眼,只见他极力的忍耐些什么,额角青筋暴起,死死咬着唇。
  “我……不该折磨自己的。”柳时暮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到底还是不能真的碰她。
  认命般闭了眼,柳时暮倒在她身上喘息,享受最后一刻的温存:“枝枝,对不住,是我……”
  姜樾之知道他要退缩,当即抬起他的头,将唇舌贴了上去,热情的主动亲吻他。这一次不光是他的错,亦是她无法克制,是她沉沦其中。
  “我能怎么帮你?”既然不可以,那至少让自己替他解决一些痛苦。
  柳时暮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艰难地吞咽着唾沫:“我……”
  姜樾之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她浑身上下也是熟透了一般,沾满他的气息。
  “快说,我怎么帮你?”
  柳时暮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一手与她十指紧握,一手带着她缓缓向下。
  姜樾之意识到后,羞得不像话,柳时暮轻笑道:“劳烦枝枝了,可得许久。”
  谁让你说我不如人的。
  为了缓解她的尴尬,柳时暮选择将她亲得意乱情迷,好似这般,她就能忘记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
  将近日落,南星竹沥都没等到姜樾之出来。
  还是里头小厮来传话,说是姜樾之吩咐二人去青芜坊接她,顺带将马车也牵过去。
  虽然不知娘子是何时到青芜坊的,二人还是乖乖地去接人。
  只不过青芜坊大的很,她们从未踏足过,进了坊门口,二人便兵分两路去寻人。
  南星一路走来,被灯红酒绿的场景吓得没敢抬头。汉白玉铺设的地砖,亮得光可鉴人,还能映出楼上倚栏相拥的一对壁人。
  南星闭上眼直直往前走,再抬眼时却发现已身在一处院中。
  她正想原路返回,却听到右边传来吵吵嚷嚷的叫骂声。
  她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反方向走,那右边的房门竟直直摔出一人来。衣衫不整,上身只着一件单衣,露出半个健硕的背肌,几缕长发凌乱的垂下,好不狼狈。
  南星只匆匆瞥了一眼,却觉得眼熟,复又抬眼去看。
  “好你个骚浪蹄子,说好净身五日来陪我的,昨儿是又宿在哪个恩客身上了?才几次就不行了,白花了老娘这么多银子。”
  站在屋内的是一位丰腴的妇人,生的乌黑矮胖,骂起人来唾沫横飞,气势汹汹。
  扶风被她一脚踹出来,疼得半晌没能爬起身来。
  “你没事吧?”
  南星身子比脑子反应更快,先上前将人扶起来。
  扶风愣愣地看着眼前人:“你怎么在这?”
  南星将他的中衣穿好,初春的天气还冷得很,他几乎不着寸缕地被踢出门,冻伤了可如何是好。
  那位客人见状又是破口大骂:“哪来的野丫头,老娘我教训人还轮得到你插手。”
  南星听到声音,直冲着她去:“你个老泼妇,没个道理。就由得你这般欺负人吗?我可不是青芜坊的人,你若敢骂我,我可就要找到官府去评评理了。一个狎妓之人,火气还这么大,寄浮生都满足不了你,趁早滚蛋!”
  客人胸口
  起伏着:“你你你。”
  “你什么你,平白作践人,这钱我们还不挣了呢!”
  南星双手叉着腰颇有气势地站在扶风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好你个扶风,背地里居然还有个丫鬟相好的,看我不告到司主那去。”
  南星唾了一口:“去去去,尽管去,今儿我还就是路见不平了,老虔婆!”
  扶风见事要闹大连忙拉着南星:“二位别吵,都是在下的错。李娘子的花酒钱扶风全数奉还。今日是扶风身子不爽,未能让女君尽兴,改日定会好好向娘子告罪。”
  李娘子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扶风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如何抵得上外头那些新鲜货色。也多亏我们这些老主顾,还念着往日的情分,你可别不识好歹。”说罢扭腰离开。
  南星一听更是来气,抬脚就要朝她来一脚,却被扶风从背后拦腰抱下。
  “别追了。”他的语气颓废极了,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南星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可恶,下回带上竹沥,定要她好看。”
  扶风叹了口气,客人的话如利刃扎在他心口,本就穿得单薄只能下意识抱紧唯一的热源。
  南星忽然反应过来,他许久未松手,但能感知到他如今的脆弱。也不同他计较,让他多抱了一会。
  “外头冷,你要不进屋多穿些?”南星提醒道。
  “嗯。”扶风深吸一口气,“那你别回头,如今的我,太过狼狈。”
  腰间的手一松,南星想到什么似的抓紧:“扶风,不要将那老虔婆的话放在心里。你正是大好年纪,才没她说的那么不堪。她才是一把年纪,脸上皱纹都数不过来还敢嫌弃你,呸!不要脸。”
  她的掌心热热的,贴在手臂上十分温暖。
  “嗯,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南星有些悻悻的:“原来你们这行也这么不容易啊?”
  扶风低垂着眼道:“那你,会嫌我脏吗?”
  “都是为了生计过活,挣的都是真金白银能养活自己的血汗钱。没有什么脏不脏的,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脏,白白嫩嫩干净得很。”南星尽量安慰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开心些。
  第90章 后“柳时暮,我们这叫偷情。”……
  掐丝珐琅三足熏炉正散发出袅袅香气,屋内暖意熏陶,一只白皙玉臂搭在贵妃榻沿。
  榻上的女郎鼻尖发出一声嘤咛,郎君起身套上了衣物。
  姜樾之将滑落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掩盖住全身。
  柳时暮回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去打水,你在这别动。”
  满脸羞红的姜樾之点了点头,看看地上凌乱的衣物道:“那外衣……”都被你撕坏了。
  柳时暮歉疚一笑,口齿也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去给你寻件新的。”
  传来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姜樾之呆呆看着虚空,脑中不断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她竟然……
  想到关键,她咬着唇用被子将整个人蒙住。当时并不觉得,事后真是羞愤欲死。
  开门声很快传来,姜樾之仍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柳时暮只得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怎么,我这般见不得人么?”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柳时暮,我们二人完了。”
  “完什么,我们又没有……”柳时暮轻咳一声,“这是秘密,我们不告诉别人。”
  姜樾之探出头来,发丝凌乱她无暇打理:“当真?”
  柳时暮整理她的发丝:“我保证不碰你,我只是在教学。”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只能用这个借口,与她多待上几日了。
  姜樾之眨了眨眼,双手捧着他的脸:“柳时暮,我们这样叫偷情。”
  柳时暮啄了啄她的唇:“是啊,我没有否认。而且我是自愿的,若是被发现了,就是我勾引的你。我可以以死谢罪,保证你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牢牢锁住脖颈用唇堵住他的话。
  被子滑落,女子曼妙的身姿再次缠了上来,气喘吁吁间,只听她道:“我陪你一起,但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死,我会保护你。”
  捏住她的后颈,柳时暮加深了吻,二人紧紧相拥,难以分离。
  “我最开始不怀好意的接近你,枝枝生气么?”
  柳时暮眼尾赤红,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最不敢面对的问题。
  姜樾之埋在他颈边:“生气。”
  柳时暮喘着粗气:“那枝枝现在还生气么?”
  “后来想想,你的计划漏洞百出,我早该发现的。若你真的不想引起九公主注意,就该隐藏在人群之中,而不是鹤立鸡群单你戴个面纱。”
  柳时暮轻笑。
  “我从不相信有人会毫无目的去接近一个人,我只是猜不透你的理由。若是为了家人,或许还能得几分体谅。”
  “只是血书你也看到了,太子与梁王一事无关,他顶多是个旁观者。或许他也是忌惮梁王的势力,才选择袖手旁观,但幕后主使不是他。你从一开始便寻错了报仇对象。”
  柳时暮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以舍下一切去报复。但我现在至少要先找到妹妹,而后要一直陪着你。”
  姜樾之知道这不可能了,她很快就会入宫,入宫之后他们再无相见的可能。
  但是在他怀中还是点了点头:“嗯,希望时间过得慢些。”
  柳时暮松开她:“我派人去传话,让南星直接带着马车过来接你。我先给你清理一下?”
  姜樾之到底还是脸红了:“我,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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