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正走着,忽然感觉到危险,弯腰转身,伸手抓住来人往后一掰。
“疼,疼,疼!”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
迟晚这才看清楚来人,一个小胖子,身上裹得多了,跟企鹅一样,被她禁锢住就动弹不得。
这一副身体突然变得力大无比,再配合着她刻在心里的拳法,对付这么一个小胖墩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拳法用起来还生疏,得时常练习形成肌肉记忆才行。
“迟晚,我,林制义,你快放手。”
听到这个名字,迟晚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这个名字,“林制义?你怎么在这?”
小胖墩一身低调的灰布麻衣,与印象中的那个穿金带银的不一样。
以前淮安侯府落魄,前身又不是世子,跟她一起玩的人中勋贵子弟不多,都是不受家中重视的,不少都是把她当成冤大头,谁让她得家中长辈宠爱,身上总有个十几两银子,对官宦子弟来说不多,对他们这些处境差的家庭,身上能有个几两银子都顶天了,这就是那些人原因跟前身玩的原因。
其中小胖墩林制义家里是皇商,很有钱的那种,但士农工商,鄙视链的最底层,只能跟他们玩,林制义是家中唯一一个乾元,对他宠爱之余,又寄予厚望,名字都要起八股文的别称。
可他不学无术就罢了,还总被人当冤大头坑,听说被禁足在家里许久。
林制义挣脱下来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以前掰手腕你都掰不过我。”
迟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家里落魄了?”
“你可别胡说,我是穿小厮的衣服溜出来的,天天被关在家里读书,我都闷死了。”
林制义嫌弃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即神秘兮兮地靠近迟晚,“迟晚,听说你做驸马了?不用科举就能当官,你们勋贵真好。”
迟晚白了他一眼,“想做九卿,入内阁,必须走科举的道路。”
“咦?”林制义频频看了她几眼,“一段时日不见,你怎么懂这么多了?我父亲才这么跟我说过,让他给我捐官他不肯,说什么捐的官只有名头,什么都不是。”
迟晚没有那么自来熟,听着他说,摸着怀里的板栗就要走。
哪知又被林制义拦住,“你怀里放的什么?给我看看。”
小胖子挺灵活,直接扯开了她的外套,“板栗?你买这个做什么,还专门跑一趟。”
“给殿下带的。”她捂在怀里就是怕凉了。
林制义大声嘲笑,“没想到你迟晚还是个妻管严,也是,那可是长公主殿下,我也害怕。”
迟晚:“……”
“借我的点儿银子呗?”
“做甚?”
哪知林制义话锋一转,就要跟她借银子。
林制义拍了拍胸脯,“你看我穿这身,像带银子的人吗?我从后门溜出来才到了西市,借点儿银子平康坊听曲去。”
迟晚无语,把怀里的剩余的银子都给了他。
“就这点儿?”
“不要还我。”
“要要要。”
林制义赶紧捂住银子,“改日还你。”
迟晚没有搭理,林制义却自来熟,“对了,跟你说件事,距离中山王那些人远点儿,他们要倒霉了。”
“嗯。”迟晚当然知道他们要倒霉了,前身跟这些人走的近,现在离得越远越好。
林制义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殿下跟我说过了。”这种事情往虞九舟身上推,想必没人问为什么。
林制义:“……你可真行,惧妻如此,你迟晚为当今第一人。”
他伸手就要去抓板栗,迟晚立即把板栗重新放回了怀里,“此乃情趣,你不懂。”
“行了迟老二,刚刚看你在药堂转悠,是公主府缺药了?不对啊,公主府怎么会缺药。”
长公主需要什么药,都能直接去皇宫拿的。
迟晚看了他一眼,等板栗时,她确实去药堂转了一圈,于是她就胡说了一句,“我想做与药有关的生意。”
与药相关的生意那么多,谁能说的准是什么。
“真的?带我一个呗。”林制义的反应让她稍微惊讶了些,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怎么就要合作了?
具体什么生意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让她带上他。
而小胖子心想:迟晚肯定是公主派出来的,要是他跟公主合作,说不定公主能给他一个实职做做,那家里就不会逼他科举了。
迟晚笑着摇头,“我要回去了,板栗要凉了。”
林制义以为,她的意思是公主正在等她禀报,于是直接说,“那明日,我去公主府找你。”
“你父亲能让你出来?”
迟晚一句话让他闭上了嘴巴,反应过来时,迟晚已经走远。
回到公主府,迟晚抱着板栗就去找虞九舟献宝。
她顶着阴郁厌恶的目光,把板栗放到虞九舟的面前,“殿下,板栗还是热的。”
虞九舟坐在罗汉床上,旁边点着暖炉,旁边还有热茶,想来是身体有了力气,她想起来舒展一下。
只是,她看着桌上的板栗,抬手就把板栗拂落。
迟晚也不生气,弯腰去把掉在罗汉床的板栗捡起,地上的板栗也捡了,但没有放回纸袋里。
她心中叹气,第n次讨好长公主失败……
第14章
迟晚坐在虞九舟的对面,手上剥着板栗。
“板栗对脾胃虚弱的人有好处,还抗衰老,就是延缓变老。”
“殿下这两日身体虚,不能只喝药,食补能让身体恢复得更好。”
虞九舟冷冷地看着她把剥好的栗子放在点心盘里,“你去淮安侯府了?”
迟晚在淮安侯府说的那些,除了对她表明心迹的那些话,她还是认可的。
这人变聪明了,知道这个时候跟淮安侯府分割开才能避免日后灾祸,虽然双方无法彻底分割,但是迟晚现在是公主府的人,相当于嫁出去的女儿,非诛九族大罪,只要她不自己作,就不会波及到她。
显然,以前迟晚不懂这个道理,只要她能老老实实做个摆设,虞九舟不会拿她怎么样,到现在已经晚了,她在虞九舟的必杀名单里。
迟晚挑眉,心里有点儿开心,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虞九舟肯主动问她了。
“淮安侯府兼并民田,却用公主府的名义,我要让他们主动承认罪行,绝不连累公主府。”
她说着,还帮虞九舟倒上了一杯热茶,又把剥好的栗子推过去,期待的眼神一闪一闪的。
虞九舟没有去拿,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迟晚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躲躲闪闪的,背后看她目光又充满淫邪,这样干净坦诚的眼神从未有过。
她单手扶住桌子就要起身,哪知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
迟晚反应快,立即扶住了她,虞九舟只觉得自己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刺痛。
一个是中毒后遗症,一个是她对迟晚的厌恶程度到达了生理上。
“我抱你?”
迟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春归这些人明明在外面,却不进来伺候,那只能是她抱人回床上了。
她刚要弯腰,就被虞九舟一把推开,“滚开!”
虞九舟坐了回去,如果迟晚重生了,她为了活命一定会讨好自己,毕竟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自己的势力正盛,几乎到了,她支持谁,谁就是未来皇帝的程度。
可是虞九舟厌恶憎恨这个人渣,对方的触碰只会让她恶心。
迟晚尴尬了一瞬,但并不在意,如果她是虞九舟也会恨不得杀了前身。
堂堂长公主,从小到大受到的宠爱,得到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造次,所有人对她都恭恭敬敬的,这个人渣算计她,想要把她拉下泥潭,拉下地狱。
这种人就该死,死无葬身之地才行。
迟晚一本正经地拿了一颗栗子递过去,“要不,我们再坐坐?”
虞九舟怔了一下,这人渣的脾气向来不好,连连被这么对待,居然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反观迟晚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眸中的坦荡与真诚,这样的眼神,莫名地让她想要去相信,迟晚不是以前的那个迟晚了。
一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占据了这副身体?
情绪能稳定成这样的人,实在是跟那个人渣沾不上边。
迟晚的手举了一会儿,见虞九舟实在没有要接的意思,就把板栗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你若不喜我买的,可以让春归去买来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会写下几个食补的方子。”
“你的身体我检查过,每次来葵水都会腹痛,厉害的时候可能连床都起不来,还有雨露期,你是不是比常人更难耐……”
“滚出去!”迟晚说到这里,虞九舟再也忍不住怒骂出声。
女乾元也会来葵水,只不过两三个月一次,不像坤泽和元月月都来,还有雨露期,这是坤泽比较隐私的东西,迟晚就这么大咧咧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