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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56节

  在淑太妃有些惶恐的眼神中,款款行了一礼,清透的明眸洞若观火,“太妃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可如果,我是什么都知道呢?”
  “太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所说是什么意思。”
  侍女悄声点了灯,昏黄的光映在窗外的雨幕上,更笼罩着萧芫周身,衬得她愈发昳丽明煌,如同指引世人的神明。
  “天色不早,您好生歇息,我便不多打扰了。”
  漆陶也跟着一礼,退去殿门,从侍女手上接过了斗笠。
  李沛柔辛辛苦苦端了茶点过来,却正好碰见萧芫要走,看看愣神的母妃,难得机灵了一回,拦在了萧芫前面。
  姿态放低了不少,“萧芫,你才刚来,何不再坐一会儿,这里头好些点心都是我母妃自个儿研制的,与尚食局的味道并不同,我都端来了,你好歹尝上一尝。况且,况且……”
  李沛柔绞尽脑汁,想出一桩,“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玲珑塔吗,就在我寝殿中,要不我带你去瞧瞧?”
  无论什么法子,好歹将人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是用了口点心,也让人心安些。
  漆陶与萧芫对了下眼神,上前一步,温和婉拒:“二公主见谅,实是天色晚了,栖和宫离颐华殿不近,恐风急雨骤,这路便更不好走了。”
  李沛柔急得出了汗,一咬牙,“不用多久的,你今日肯跟我来见母妃,我总要给你点儿谢礼,你随我走两步,我好将玲珑塔拿给你。”
  漆陶正要再拒,被萧芫以手势拦住。心底有些疑惑,但面上不动声色,躬身后退了半步。
  “那便有劳了。”萧芫淡然道。
  她所求并非玲珑塔,而是忽然想起了一桩事。
  当然,能顺便将玲珑塔据为己有,也是极好的。
  风水轮流转,让李沛柔以前天天不怀好意地在她面前炫耀。
  见她松口,李沛柔实打实松了口气,全然没心思心疼什么玲珑塔,尤其是对上母妃赞赏的眼神时,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萧芫侧身,见淑太妃露了一个笑,便对她点点头,随李沛柔走了。
  栖和宫处处素雅,公主寝殿却是一派粉粉嫩嫩的少女色调,不乏奇珍异宝、璀璨珠光,可见淑太妃不曾以自己的喜好要求女儿,而是由着她自己。
  思及方才淑太妃所言,忽然明白李沛柔为何能长成如今这般天真骄纵的模样。
  因为她有着一个爱护她的好母亲,就像姑母对她一样。
  天下父母之心,最好的,也不过如此了。
  这般感叹着,却掩不住心底的一丝落寞。
  而她呢。
  她已经有了一个憎恶她的父亲,也不知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对于她是喜是恶。
  会不会也像父亲一样,怨恨自己害她没了性命。
  然斯人已逝,她再思念,也只能在梦中看到一抹温柔的影子,似江南烟雨,弱柳扶风。
  永远不知答案。
  浅浅一笑,驱散云缕般的愁绪,抬步跟了上去。
  李沛柔步伐缓慢,一路到最里的花案前,案上头一盏小罩灯莹莹笼着玲珑塔,映出七彩的辉芒。
  她从旁拿出了个暗纹提花缎的锦盒,双手捧着玲珑塔小心翼翼放入。
  转身给漆陶时,漆陶第一下没拿过来。
  李沛柔明显不舍得,可还是不得不松手。
  不乐意地提了一句,“此塔也可入药,只是药方早已失传,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是给御医看看,免得你身子有什么不适说是我故意害你的。”
  漆陶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公主放心,奴婢自然办得周全。”
  就是随意一件物件,入颐华殿前,也逃不了好几轮检查,以防有什么不该有的。
  更别提从旁人处得来的了。
  玲珑塔送出去了,李沛柔见她没要走的意思,便抿唇指了指外头案上,“那糕点真的好吃,都是我爱吃的,你要尝尝吗?”
  萧芫瞅着她这完成任务开始不耐烦的样子,口上说着让她吃,可明显就是巴不得她走,然后饱自己的口腹之欲。
  便心情甚好地应了下来,走过去坐在案边,还示意让她也坐。
  心里反复念着有求于人四字,李沛柔才忍住没和她唱反调。
  见萧芫捏了一个品尝,她也不甘示弱跟着拿了个塞入口中,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她们二人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处,她还怪不自在的。
  萧芫饮了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道:“你一向与清湘交好,可知晓她与端王的事?”
  “什么事啊?”
  李沛柔也跟着喝了口茶,还是一大口。
  萧芫侧了下身子,轻描淡写吐出四个字:“无媒野合。”
  “噗——!”
  李沛柔几乎是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面红耳赤,惊天动地地咳。
  好不容易喘过来气,震惊得脑袋都要空白了。
  “你说什么?”
  萧芫矜持地正了正身子,“这种词,不好说第二遍,不雅。”
  还很是遗憾,“看样子,你也不知道啊。”
  言下之意,亏你还走得近,天天好姐妹的相处着,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沛柔只觉天地颠覆,脑瓜嗡嗡的,“你说真的吗,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第49章 风月
  萧芫呵了一声, “我每日里忙得很,可不像你,天天闲得无聊。”
  李沛柔懂了, 是真的。
  甚至无暇在意她话语里夹枪带棒的讽刺,只顾皱眉回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虽说清湘她也没多喜欢吧,只是无所谓被巴结罢了, 但怎么想,怎么觉得离谱。
  就清湘平日里的做派, 说她是贞洁烈女她信,可说她如此荒……
  咳,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想象力。
  她根本无法将这样的行径代入到清湘身上,强行去想,反倒有种错乱感。
  萧芫见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副被恶心得不浅的样子, 呵了一声,“你莫非真的以为, 她就是面上表现的那般高洁不染吗?”
  这下, 李沛柔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合着那个清湘这么几年,都是在她面前装的吗!
  兀然站起身, 面色涨红,气得胸前不停起伏,“她如此戏弄, 是诚心欺负我傻吗!”
  萧芫给了个“不然呢”的眼神, 让她自己领会。
  李沛柔原地走了两步,就要撸袖子, “好个清湘,她这样,简直比直接欺负我还要侮辱人,不行,我必须,必须……”
  必须个半天,也没必须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事,也确实没什么能直接解恨的法子。
  萧芫状似事不关己地起身,只当个低调的渔翁,“我回宫了,烦你代我回一声太妃。”
  广袖轻飘,不带走一丝云彩。
  李沛柔随口应了一声,还在卯着劲儿想报复的法子,直到灵光一现,猛然一拍手,“对了,过段日子不是要……”
  一回头,人不见了,左右看看,问侍女:“萧芫她人呢?”
  侍女平静无波地答:“萧娘子回宫了,让您代着给太妃娘子回一声,您还答应了。”
  李沛柔:……
  忍着怒气道:“她还没说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说到母妃,她想起今日的正事,头脑冷静了些。
  不甘哼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罢了,我先去寻母妃。”
  ……
  既然侧面承诺了淑太妃公正,那萧芫自然得先了解有关于此的来龙去脉。
  淑太妃乃后宫之人,过往的一举一动可查阅六局档册,但有关太妃母族陈家,就不是内宫所能及的了。
  还有最重要的,贪污案中有关于陈家的情况。
  并非所有后妃母族获罪都能牵连到内宫,要视所涉罪行的具体轻重而定。
  淑太妃所担忧的,正是过往重案的一惯作风:凡有参与者,皆视为同谋,从重惩处。
  而皇族向来最重脸面,断不可能容忍一个在刑部乃至大理寺挂了名的后妃,多的是风波过后查无此人。
  几日的梳理后,也确实如萧芫所料,淑太妃被陈家老太君逼着为她兄长提供了不少方便,好几桩事都与案子直接相关。
  但她自述不知情,这种情况,道是参与也可,被利用迫害也可,只在于主审官一念之间。
  陈御史是她亲兄长,主审官多会偏向前者,世人也大多只会相信前者。
  萧芫以笔在纸上简单勾出几项,转念便有了大致思路。
  皇家面对这样的事,不是光会重罚,某些时候,也会轻拿轻放。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皇子公主,只要帝王还愿意认这个血脉亲人,那他们犯下再大的错,也都是底下人的错。
  要达成这样的效果,不需如何费力斡旋,只让李晁隐晦表个态度即可。
  当然,淑太妃只是个先帝嫔妃,自不能真与皇子公主相提并论。
  所以一切的前提,是她身上没有任何无可转圜的罪证,她自己也完全无做恶之心。
  此番辛辛苦苦亲自查览,确保万无一失的同时,也是验证当日淑太妃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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