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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65节

  李沛柔顿时兴奋,叽叽喳喳让淑太妃在这儿等她,嚷着让萧芫快带她去。
  萧芫命漆陶亲自招待,礼貌致了歉意,便带李沛柔往主殿去了。
  一入殿门,亲眼看到满室目不暇接的璀璨珍宝,李沛柔方意识到,于她而言已是世间难求、万分珍贵的玲珑塔,对于萧芫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
  尤其随萧芫一路向里,停下脚步时,看到放置玲珑塔的案几上摆了五六座样子差不多的琉璃塔,心底的酸涩都要压不住了。
  她已经有这么多个了,怎么还总想着要自己的这一个呢。现在好了,唯一的一个也归她了,她一个都不剩了。
  不由扁着嘴瞥了眼萧芫,心里的想法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除了真正喜爱之物,其余的奇珍异宝萧芫向来大方,抬手将玲珑塔拿下,勾唇:“除了玲珑塔,其它的随便你挑,便是都拿走也无妨。”
  李沛柔先是被她拿玲珑塔时随意的动作刺痛,后听清了她说的,嗔大了眼眸,当即露出笑来,“真的?”
  萧芫微抬下颌,嗯了一声。
  李沛柔毫不客气,欢喜地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两个,“我真拿走了?”
  萧芫又点了下头。
  李沛柔得了两个,连要看玲珑塔的事都抛到脑后了,抱在怀里就往外窜。
  窜到一半忽然刹住步子,悄咪咪退了回来,清清喉咙,矜持道:“看在你今日对我不错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你一句,清荷宴上有场好戏,别忘了看。”
  说完,还挤眉弄眼地暗示一番,才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萧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浅浅勾起唇角,深藏功与名。
  .
  月色如霜,勾勒无边的夜幕。
  正是一日里最静谧的时候。
  自刑部罚入掖庭的罪奴比之前所料还多得多,萧芫一整日投身宫务,到了此刻才能稍歇。
  身后,颐华殿一盏又一盏的繁复宫灯渐次熄灭,像一颗颗星子排着队闭上了眼睛。
  萧芫立在庭院中央,手中一盏镂雕彩绘七子宫灯,浅浅晕开明月映下的婆娑树影。
  仰头望月,思绪翻飞。
  回眸,廊庑下的鸳鸯百转灯分外明亮,盈照心湖。
  微风吹过时,轻轻转动,变化的鸳鸯纹样映在眼眸中,如一出生动的百戏,演绎着眷侣交颈缠绵。
  让人挂上去时,萧芫只是觉得它好看,可现在望去,却无端惹了不尽的愁思。
  耿耿于怀想要的答案,真的,就那般重要吗?
  眼前渐渐模糊,视野里亮莹莹的灯火化作一片破碎的星海,似站在时光的尽头看来时的懵懂。
  她抿唇笑了,眼眸却在哭。
  在他眼中,自己该是无理取闹吧。
  硬拉着不存在的事折磨彼此,真像是日子过够了,推也要推出些波澜来。
  殿前的漆陶缓缓走过来,为她拢上披风,接过灯笼,柔声劝慰,“娘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殿内光晕惶惶,她踏过一重又一重纱幔,外裳褪去,赤足上了脚踏。
  “……娘子?”
  “娘子,您怎的不上榻,赤足立在地上,多凉啊。”
  萧芫垂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后退了一步,玉白的双足有些泛红,她却毫无所觉。
  轻应了一声,上了宽宽的拔步床。
  躺下,被衾被仔细掖好,最后一重床幔也放下了,圈出一方孤独的天地。
  侧首,目光凝过去,看到一点光亮随着漆陶越行越远,漾出如水的波纹,直到彻底不见。
  又等了一会儿,萧芫坐起身,靠在引枕上,缓缓将自己蜷缩起来。
  偏头望向很艰难才透进的月光。
  某一刻,抱着玲珑肩骨的指节骤然紧缩,捏皱了轻薄的寝衣。
  她问他时说,便当是她的一场噩梦。
  可实际上,现在的日子才更像是一场美梦,一场随时会坍塌坠落的美梦。
  她总是怕一睁眼,又是源源不断的痛楚与荒芜逼仄的院落。
  而她还活着,活着听锣鼓喧天。她几番逼问丹屏,丹屏才哭着道,今日是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普天同庆……
  心口像是一刹碎了,丹屏哭着抱住她,她却怎么也动不了。
  李晁,怎么不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呢……
  第57章 密报
  翌日, 颐华殿。
  书房不远的罩间门口,漆陶一把拉住正要往书房送点心的侍女,“先不必进去伺候。”
  侍女为难地看了眼手中托盘, “阿姊,那这些点心……”
  漆陶伸手,“先给我吧。”
  侍女松了口气,行礼躬身退下。
  将手中的点心搁在案上, 回身,正巧见丹屏蹑手蹑脚地进来, 忙问:“如何?”
  丹屏皱着脸,摇摇头,“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
  “圣上考教的声音也无?”漆陶奇怪。
  丹屏:“这倒是隐约有些,就是声音很小,尤其咱们娘子,偶尔才能听见几个字, 静得很。”
  漆陶忧愁地叹口气:“也不知道里头什么情形。”
  丹屏叹了口一模一样的气:“是啊,娘子好不容易才让圣上进来, 希望圣上争气些, 别又惹娘子生气。”
  漆陶颇有些无言地看了她一眼,想说那毕竟是圣上,她这担心, 是否担心得反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争这些的时候,便沉沉地又叹息一声。
  书房内确实很静,静得除了偶尔的问与答, 连书页翻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萧芫于案前正坐, 李晁在侧面斜坐,彼此间仿佛隔着一条鸿沟, 又似缠着千丝万缕,将每一个微小的神情语态都暗暗牵连。
  表面始终如一地平静淡然,可是暗里,有什么在越来越汹涌。
  就这般一直持续着,很久很久。
  久到十几本兵书越累越高,久到最后一本也在李晁手中合上,也始终不曾爆发。
  李晁袖中的手捏成了拳,眼中只能看见她低垂的发端,与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侧颜。
  端庄贤淑的壳子包裹住了她,一点儿真实的情绪都吝啬于展露。
  如同将他彻底推到了她的世界之外。
  萧芫搁笔,抬眸,看到了眼前高高的一摞书。
  不由渐生恍惚。
  当日他所言的交易,拖了段时日,到今时今日,便算彻底结束了。
  黔方之案还算圆满,这些兵书呢,她也认认真真全都读完了。
  重生以来的短短三月,像是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连他与她之间,都成了这样全然不同的模样。
  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微微地发涩、发疼,有些喘不过气。
  撑案起身,身子倏然一软,还未及跌下,便落在了一个坚实阔然的怀抱。
  仰头,看到他的眸光晦暗如潮,如山向她压过来。
  夏日衣衫轻薄,与他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很明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肌肉紧绷如石块,死死压抑着什么。
  她挣了挣,他握着她的力道一瞬失控,又很快松开。
  疼痛如错觉,可萧芫知道,这样的力道,她的腰间定然又要红了。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退开,轻柔又客气地道:“陛下方才讲解兵书时所举的例子,可是近日边关岳家与北戎的战役?”
  李晁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她这样的语气刺穿了一个洞,几番忍耐,还是开口:“你想说的,只是这个?”
  涩然涌上心头,萧芫眼眶一瞬有些泛红,垂下头,良久,嗯了一声。
  李晁咬牙稳住呼吸,忽然动作,不容置疑地拉过她的手,声线有些冷,“想知道,便随我来。”
  房门打开,萧芫只来得及给面露愕然的漆陶丹屏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被李晁牵着下了石阶。
  李晁回眸看了她一眼,脚下步子克制地放小了些。
  就这样,一路被他拉到了御书房。
  今日言曹不曾跟去,此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竟有些喜极而泣。
  天知道,萧娘子与圣上冷战时,他都过的什么日子。
  下一刻,就被御书房有些大的关门声惊了个激灵。
  萧芫回头看了眼门,没什么反应,自顾自拉了个锦杌在御案前坐下。
  李晁已经打开了暗格,从其中一格中取出岳家密报,一份份摆到了萧芫面前。
  萧芫却没动,微微蹙眉,“陛下这是何意?”
  军情密报向来以多种加密方式共同所写,且每一封密报都独一无二,就算能恰巧破解出其中一封,其它的也还是一无所知。
  这般严密,他将原件摆在她面前,她如何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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