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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116节

  李晁眉目沉沉笼着她,眸中满满的认真,“芫儿,侍奉母后时,亦是这般吗?”
  萧芫望着他,笑意缓缓消失,半晌,将药碗放下。
  瞪他:“姑母可不会如你这般,还要人喂着喝药。”
  李晁笑开,拉她靠近些,“那我便比母后又多一样。”
  萧芫看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到底没忍住,手抚上他的面庞,指腹擦过苍白凌冽的唇瓣,心上微涩。
  李晁稍侧头,去贴她的手,眼眶泛红,声线有些哑:“一直以来,我最怕的,便是你只要母后,不想要我。”
  这一刻,所有的棱角与锋芒皆散去,他不再是雍肃威严的帝王,只是个害怕失去所爱的,普通郎子。
  罕见的脆弱星星点点,浮在黑沉的眸中。
  “后来,我又觉着,不要我也没什么,只要你康健快乐便好。如此的一辈子,亦能时常相见,甚好。”
  他道着甚好,可实际上,喉结颤动着,每一个字,都那般艰难。
  萧芫的泪落下来,“你不是说要我去游历山水,又怎会时常相见?”
  他笑了:“我偷偷去见你,不让你发现,不就可以了?”
  萧芫哼了一声:“你是说你夜里守在颐华殿外的时候吗,那阵仗,我满宫里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瞧见。”
  李晁抬手,大掌包裹住她,没再说话。
  四目相望,有千言万语,无声地流转、涌动。
  她指尖点过他微红的眼尾,触到了晶莹的湿意,话语很轻,似嗔似怪。
  “我曾以为,如你这样古板严肃、铁石心肠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流泪。”
  她连他能对她宽松些都没有想过,又如何想得到,他有一日,会如现在这样,好似随时都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摧毁。
  亦不曾想到,她可以心软成……这般模样。
  稍撇开脸,刚想说让他好好休息,手忽被捏紧,只有一瞬,又松开了,他松松握着,小心翼翼。
  “怎么……这么多伤?”
  这语气,让人听着,便不由心尖紧缩。
  萧芫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是自己露出去的一截腕上,有细细密密的划伤擦伤,都很浅,只是她的肌肤玉白娇嫩,烛光下看着有些骇人。
  是山谷中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为前路,为救他也为救己,一点一点往前匍匐时,被草木虫蚁所伤。
  她当时察觉到了,只是疼的地方太多,绝望雾霭般填满了心,根本无暇顾及。
  指尖轻颤,避开他的目光,摇摇头:“不算什么的,你身上的伤,可比这多多了,也重多了。”
  要抽,却没抽回来。
  “芫儿,抬头,看着我。”
  萧芫没应,也没动。半晌,咬唇,头更低了些。
  有泪无声滴下,一滴,又是一滴。
  这半日来,她只是看着他,不曾留一丝一毫给自己,是不想,也是……
  不敢。
  每一处伤,都是一处痛苦的回忆。好像看见,就又回到了那个无望的夜晚,那么漫长,没有光亮,也没有明日。
  她从前,不懂为何被圈禁的人会傻会疯。
  那一夜,她明白了。
  原来,当绝望与恐惧到了极致,是真的足以灭顶,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神志。
  疯了,傻了,都要比直面好受千倍万倍。
  也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只是,那种滋味,哪怕回想,都……
  ……好痛啊。
  “芫儿,莫哭,是我,是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抱住她,李晁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芫儿,是精心娇养长大,他曾无数次,在心里发誓要许她一生平安,却还是让她一个人经历这样的时候。
  那一夜又一日,四面危机,只有她一人清醒着独自面对,还要拖着一个昏迷的他。
  几乎无法想象,那么艰难,究竟是怎样的经历,她才能完成得这样好,才能从死局里破取生机。
  又遭受了,多么巨大的困苦与折磨。
  萧芫哭了太多太多,此刻只是靠在他胸膛,安安静静。
  吸吸鼻子,“李晁,我不怕的,我不怕一个人。我是怕你出事……”
  话语断断续续,“御医说,你是因为中了寒毒,当时才浑身冰凉,我其实,其实不知道的,给你喂火昀草也只是病急乱投医。
  我有想过,若你当真因我出事,我便为你陪葬……”
  “都过去了,”李晁轻贴了下她的唇,“莫再说这样的话,也别再想,今日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萧芫抬眼,晶莹的眸中映着他的模样。
  良久,她缓缓笑了,似春暖花开。
  “嗯,都过去了。”
  抱住他,贴近,唇瓣相触,珍重地印上一吻。
  兀自在心底又说了一遍,如在对内心的另一个自己。
  亲昵蹭上他的面颊,温存依恋,浅浅闭目。
  忽抬眼,稍稍疑惑。
  “你怎么……这么热啊?”
  第99章 疏解
  李晁攥紧被褥, 闷哼一声,弯下了腰,额角青筋暴起。
  萧芫抱着他, 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火炉。
  而且,还越燃越烈。
  医官走之前特意命人传来的叮嘱在耳边响起。
  【萧娘子,圣上之后几日可能会频繁发热,这是正常的, 您不必惊慌。
  与寻常发热不同,这次发热对圣上的龙体有益无害, 火昀草的药性忍耐过后,可强身健体、补益气血。
  只是过程有些艰难,若无寒毒,尚可用药压制,此时为确保余毒尽除,最好的便是自然代谢。
  如实在难以忍受, 您再遣人唤下官,只是若人为干涉, 到底有些风险。】
  “李晁……”
  萧芫焦急抬手, 要去触他的额头。
  就算与寻常发热不同,也不会这般烫啊。
  “芫儿。”
  李晁拦住她,瞳眸很快赤红, 拼尽全力忍耐着身体里猛冲起来的躁动。
  “无事,你……”粗喘着气,往后退了退, “你离我远些, 我忍忍便好。”
  言止于此,意却远远不尽。
  萧芫握上他挡她的手, 急声:“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就算发热,也不该是这般严重,我去唤御医。”
  “芫儿!”
  他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力道有些失控。
  萧芫失了平衡,又害怕碰到他的伤,极力一侧身,跌入他的怀中。
  手撑住了,残余的劲道带着她继续往前,刹那的一错神,唇上一痛,萧芫倏然睁大眼眸。
  柔软的触感后知后觉涌入脑海,他连唇,都要比她热上许多。
  粗重的鼻息扑来,混着龙涎香与药香,最浓的,便是最原始的、侵略的气息。
  漆眸刹那间晦暗如潮,隐约闪过挣扎,很快被一抹猩红替代,手臂一转,一用力,两人齐齐一声闷哼。
  意乱神迷间,萧芫感受到什么。
  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所谓与寻常发热不同,究竟是什么意思。
  唇齿被舌尖一顶,撑开,探入,他像一头猛兽,一下便攫取得极深,力道也极重,狂野得与以往每一次都不同,那么陌生。
  她慌乱得想挣扎,却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
  无措求助,声线却好似浸在水中,媚得不成样子。
  求助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又如何会听呢。
  更激起征服之欲,劲腰稍一用力,眼前一花,位置转换。
  无可抵挡。
  簪环歪斜,墨发散乱着铺满了龙榻,属于他的,真正的龙榻。
  李晁勤政自律,极少回这御乾宫,就算是夜里休息,也是在御书房的后殿中。
  那张榻已经够大了,可是这一张,还要更大。
  大到仿佛没有边际,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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