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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37节

  喊口号谁不会。
  “路途遥远又如何,舟车劳顿亦不惧。爷身为朝廷官员,身边怎能没有体己之人侍奉照料?”
  “妾身愿意一路相随,如此便能日日照顾爷的饮食起居,让爷在处理政务时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力。”
  到时候应该有丫鬟帮忙,她只要动个口就行。
  谢漼注视她良久,点点头道:“那便定了。”
  寻真内心恨恨。
  早知道谢漼要出差,她就安分点,什么都不干了!
  不过,转念一想。
  出去也好,总比关在这个小院子要好吧。
  ……虽然谢漼难搞了点。
  谢漼道:“近些日子,都安分些。”
  寻真:“是。”
  她抬眼悄悄觑着谢漼,看样子今天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那个,爷……”
  寻真欲言又止,但又怕她现在不说,谢漼直接把她那块地给处置了。
  谢漼:“直言便是。”
  寻真挪到案边,贴着站,下意识地捏住了桌板,手指划拉了几下。
  “就是,后院那块地……”
  寻真瞅着他。
  谢漼:“给你留着。”
  寻真眼睛一亮,趁机说:“那我……妾身,还想院里种石榴树、橘子树,可好?”
  谢漼看了她会儿:“可。”
  寻真正要再说些什么,谢漼率先开了口:“我让承安寻几个园户来帮你料理。”
  寻真:“不需要,我……妾身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谢漼:“若是不习惯这般自称,不必勉强。这些虚礼并无甚要紧之处。”
  咦?
  寻真哦了一声。
  谢漼唤了一声月兰:“去取我的琴来。”
  月兰欠身:“是。”
  谢漼要弹琴?
  这么突然。
  下人们各司其职,迅速而有序地忙碌开来。
  在院中央摆好案几和座椅,案上摆放一方丝垫。又在一旁的小几上燃起熏香。
  香烟袅袅升腾而起,于空气中缓缓飘散,幽然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谢漼走向浴房,准备净身。
  寻真眼中满是稀奇。
  不过弹个琴,这么多准备工作
  未几,谢漼沐浴完毕。
  婢女们走上前服侍,先用巾帕擦拭他的头发,再用暖炉烘干。
  他一袭淡紫长袍,脑后一根木簪,半披着发,发尾处尚带着微微的湿意。
  他跨入院子,身上还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与袍摆,热气便飘散开来。
  恰似出水青莲,飘然若仙。叫人移不开眼。
  谢漼走到庭院中央,落座于琴案之前。
  琴身乃桐木所制,纹理细腻而流畅,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双手轻轻搭放在琴弦之上,开始调试琴弦。
  轻轻一拨,弦音清越,如空谷幽鸣。
  角落处一方翠竹在微风的轻抚下簌簌作响。
  竹叶摩挲之声,恰似自然奏响的和声,与谢漼的琴音相互交融。
  寻真站在廊下看着。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脑子里浮现一个词。
  名士风流。
  谢漼坐于琴案前,衣袂飘飘,此刻因兴起而抚琴,浑身散发着一种肆意洒脱的名士风流之态。
  美男抚琴,观赏性还是很好的。
  要是谢漼平时不那么管着她就好了。
  谢漼调完弦,试了几段音,忽地抬眸,向着廊下的寻真望来。
  “真儿。”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越。
  寻真小跑过去:“什么事?”
  谢漼:“可为我唱和一曲?”
  啊?
  寻真一懵。
  她想起了库房角落里的那把琵琶,原身应该是能唱会弹的吧。
  可她完全不通音律啊!
  寻真:“我……不会。”
  谢漼微微颔首。
  之后,谢漼便沉浸到他的音乐创作中。
  谢漼双眸轻阖,十指在琴弦上跳跃、轻抚。
  琴音初起,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继而又如松间清风,徐徐拂过。
  悠悠扬扬,清泠之韵似能穿透灵魂,有净化人心之妙,宛如天音。
  让闻者内心顿感平静安宁,仿若周身的浮躁与喧嚣皆被这袅袅琴音涤荡而去。
  周围的小丫鬟们早已听得如痴如醉,仿若被那琴音勾去了魂魄,身子也似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动,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音律。
  寻真只觉得蛮好听的。
  对于她来说,视觉冲突更强一点。
  毕竟在现代,只要舍得花钱抢到票,什么高级的音乐会都能去。
  现场去不了,就上网看。
  也就在古代,这般高雅的享乐之趣,大多为贵族所专享。
  所以,这些小丫鬟们乍一听到这般绝妙琴音,眼睛都看直了。
  一曲终了,谢漼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眉头舒展开来,双眸之中透着几分惬意与悠然。
  寻真还以为他要走了。
  没想到他直接进了屋,上了塌,还顺手拿起几上的闲书,翻阅起来。
  他姿态闲适。一条腿支起,另一条腿则微微曲起,手肘撑在几案之上,握拳轻轻托着下巴,这般放松的动作由他做来,竟是别样的好看,
  果真是自有一番仪态,任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句风姿卓绝。
  寻真不禁又想起严嬷嬷说的那句。
  【仪态深植于心,融入骨血,一举一动皆成风范】
  寻真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谢漼唤了她一声。
  “真儿。”
  “嗯?”
  谢漼单手举着书,目光未曾抬起:“茶凉了。”
  哦!
  你可真会享受!
  寻真唤人送热茶来。
  月兰一端上来,谢漼便摆手示意她下去。
  寻真暗自磨了磨牙,谢漼就是要使唤她。
  寻真斟茶时,听得谢漼道:“真儿心里定在骂我。”
  寻真手上的动作一顿,忙不迭地说道:“我怎会?……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伺候爷,是妾身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完这句,寻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谢漼:“哦?”
  他缓缓抬起眼,直视她。
  光透过雕花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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