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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59节

  再看向立在一旁的石榴,道:“石榴,你抬起头来。”
  石榴便抬起头。
  钱绮瞧了两眼:“退下吧。”
  石榴:“是。”
  石榴跨出房门,脚在抖。
  钱绮思前想后,坐立难安,去了谢进的书房。
  谢进不在,那桌上还摆着青石榴。
  钱绮扫视一圈,在桌案、书架上翻找起来,在架上一长形匣子中找到了一叠画,大多画的都是桌上的石榴,其中还夹着一张人像,正是她先前见过的。
  钱绮拿着画像,仔细端详,总算瞧出了关键。
  当时为何觉得不像,原来是因为这双眼。
  这眼睛灵动有神,哪是石榴那木讷丫头能有的?
  钱绮颤着手,将画像折拢藏进袖中,把其余物件放回原位。出门时,恰好碰见谢进。
  谢进:“娘,你找我?”
  钱绮心烦意乱,上下打量着谢进,心中愈发沉重。
  炎哥儿,可千万别是娘想的那样。
  嘴上却只说:“无事,娘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钱绮将画像藏在自己房中,而后独自一人前往西院。
  那座独立的小院,关着门,什么都瞧不见,唯有一枝绿意从墙头探出,钱绮盯了半晌,分辨不出是什么树。
  当晚,谢进打开匣子,发现画像不见了,他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找到,于是便去问钱绮。
  “娘,今日您到我那儿,可曾……拿了什么?”
  钱绮:“你这小子,这是什么话?莫不是以为娘会偷你的东西不成?”
  谢进:“娘,我不是这意思,兴许是我乱放东西,娘以为没用,便扔掉了。”
  钱绮:“我怎会乱丢你东西,定是你自己放错了地方,下人以为无用,才给扔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放好了的……”谢进喃喃自语,挠着头,“我再回去找找。”
  钱绮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指甲掐进了肉里。
  六月中旬,天越来越热,寻真几乎整日都呆在房里。
  遇到阴天,寻真便会出门锻炼,去后面树下练引体向上,绕着院子蛙跳、跑步,直到累得精疲力竭才停下。
  寻真坚信,只要持之以恒,她这虚弱的底子,早晚能被练强。
  她现在一次性可以做十五个引体向上了!
  钱绮时常去西院,十次中有八、九次院门都是关着的,有那么一回,那院门开着,钱绮往里望去,看见石榴树上的青果,脸色便白了一半。
  她掩在树后,等了一会。
  见一人从房内走了出来,伸展腰肢,钱绮盯着那人的脸看。
  脸色瞬间惨白。
  钱绮失魂落魄往回走,进屋后,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取出谢进的画。
  心惊肉跳。
  那柳氏的神态竟跃然纸上。
  儿子是何时与柳氏相识的?
  这几日,钱绮因儿子的事,一直未睡好,得知真相的这一晚,更是彻夜未眠,翌日起来脸色憔悴,眼窝乌黑。
  此事定得瞒死了!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若走漏了风声。
  那柳氏就是死上一万次也无甚可惜,就怕连累了炎哥儿,他这名声可就全毁了,往后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钱绮命人告知石榴,近日就待在房里,什么事都不要做,也不许外出。
  钱绮看着画像在炭盆中化为灰烬,而后去老夫人处。
  老夫人今日正准备启程去别庄。
  钱绮一进房,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到老夫人床边,“扑通”一声跪地:“老夫人,您可要救救恒哥儿啊……”
  老夫人见她脸色跟鬼似的,神色凝重:“这是怎了?起来,好好说话。”
  钱绮颤着声,一五一十讲来。
  老夫人攥拳,浑浊的眼中冒出精光:“竟有这种事!”
  二人密谈了两个多时辰,钱绮出来,已近午时,外头烈日高悬,钱绮在烈日下,摇摇晃晃地走着。
  返回途中,在廊下遇到谢进。
  谢进奔上来,紧张问道:“娘!您这是怎了?可是病了?可叫大夫来瞧过了?”
  钱绮看着谢进,恨铁不成钢。
  炎哥儿,你竟如此糊涂,犯下这等弥天大错。
  莫非要断送自己的一生?
  第95章 “玉碎”
  钱绮深知,她与老夫人所谋之事,干系重大,绝不可让谢进知晓一星半点,只平静道:“无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乏了,睡一觉便好。”
  谢进还是担心,上前,搀住钱绮的手臂。
  钱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炎哥儿,娘真的没事,就是累了,想歇一歇,这便去睡了。”
  谢进:“哦,好,娘你若是不舒服,定要唤大夫来看!”
  钱绮拍拍谢进的手:“好。”
  大夫人走后,老夫人对福嬷嬷说,不去别庄了。
  福嬷嬷惊讶,车马早已备好,随行仆役也都候在门外,物品一一清点无误,一切准备妥当,怎就不去了?
  老夫人吩咐道:“去把令萱叫来。”
  吕令萱知道老夫人今日要去别庄,却突然被老夫人派人传唤,有些疑惑,但还是过去了。
  正堂。
  老夫人高坐主位,见她进来,抬手示意她坐下,屏退众仆。
  一时间,堂内安静异常,老夫人久久未开口,吕令萱便主动问道:“祖母,寻我何事?”
  老夫人:“六年前,是我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你心中可曾怨过我?”
  吕令萱一怔,忙回:“祖母,孙媳绝无此念!能嫁给夫君这般的人中龙凤,孙媳只觉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了这一桩姻缘……孙媳感激祖母还来不及呢!”
  “若不是祖母当年做主,孙媳哪会有这般机缘?”
  老夫人点了点头,默了半晌后,才叹道:“可我如今想来,实在是对不住你。那般出色的儿郎又如何,还不是让你受尽了委屈?……五郎偏宠那柳氏,对你竟如此狠心,将你禁足三年……令萱,我愧对你啊。”
  听到这些,吕令萱眼眶一红,眼中涌起几分真切的委屈,道:“都怪孙媳无用,不能讨夫君欢心。”
  “这怎能怪你……”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吕令萱心下一动,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上回诉苦,老夫人便帮她惩治了柳氏。本想着能让柳氏吃些苦头,长些记性,谁料仅仅惩戒了十二日,方士便道柳氏八字克老夫人,这事便不了了之。
  吕令萱怨气难消,可老夫人身体不好,她不敢频繁提起,惹老夫人厌烦。
  这回,老夫人竟主动怜惜她,吕令萱念头一转,当机立断,在老夫人面前跪下。
  吕令萱:“请老夫人帮我!”
  老夫人看着伏地之人:“你想我如何帮?”
  吕令萱:“那柳氏真真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妇!夫君受命前往灾区,她竟还整夜霸着夫君不放,这事儿在府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老夫人您不知,那些个下人都把这当成笑料,嚼舌根呢,说夫君——”
  老夫人接口:“说什么?”
  吕令萱:“说夫君色令智昏,被那柳氏迷了心智,早晚有一天会误了朝廷大事。”
  “前年还有一回,夫君已决意出了那柳氏,连放妾书都给了。可那柳氏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竟哄得夫君改口收回!这般被妇人左右,反复无常,夫君可从未有过。”
  “可让下人们看足了笑话!”
  老夫人:“五郎此举,的确糊涂,不似他往日那般稳重。”
  吕令萱见老夫人神色似是被说动,继续说道:“这般狐媚女子实是不能留在夫君院中了,长此以后,孙媳就怕,那女子勾得夫君都没了心志,荒废了仕途大业,惹圣上降罪。”
  老夫人陷入了沉默,吕令萱心跳极快,紧张地等待。
  须臾,老夫人道:“令萱,你说得对,这柳氏确实阻碍了五郎的前途,你……尽管放手去做。”
  吕令萱喜出望外,可还是有些迟疑:“……可是,五郎那般偏袒柳氏……”
  老夫人:“莫怕!有我为你做主,五郎便不能把你如何。”
  吕令萱:“是,孙媳听祖母的!!”
  吕令萱兴高采烈地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还带走了两名丫鬟,此刻,她底气十足。
  老夫人愿意护她,做她后盾。
  夫君又不在。
  此时不除了柳氏这心头大患,更待何时?
  濠州。
  淮河支流汇聚处,堤坝修筑已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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