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宁竹也没有驳了他们的好意。
“就放在堂厅吧。”
小十一跟个小大人似的叮嘱道:“师父尽管好好修养,我会监督他们好好练武的,绝不会懈怠。”
这小姑娘是个小卷王,在这群孩子中颇有威望,监督的事情交给她宁竹很放心。
另外四个孩子跟宁竹问了好,就纷纷扑向堂厅。
堂屋里传来宁荷惊喜的轻呼。
“你们怎么来啦?”
“听说你病了,都怪四叔拦着,不然昨日我们就来了,还可以帮你们打坏人,”小十还抬起手嚯哈比划了两下。
小十二踮着脚小心翼翼触碰宁荷颈间的淤青,指尖刚碰到就缩了回来,眼圈瞬间红了。
“师姐还疼吗?”
宁荷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十三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几块已经压碎的糕点;“吃点这个吧,吃了就不疼了,我试过,可管用啦。”
把糕点说得比灵丹妙药还好。
这边人太多了,小九坠在后面也挤不进去,默默去看平安了。
见它身受重伤的模样,小九脸上瞬间就挂上了两颗眼泪珠子,蹲在平安身边,轻轻摸着它没受伤的爪子。
他抽噎着说道:“平安你受苦了,我给你买头大肥羊好好补补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平安这些时日经常与这几个孩子一同玩耍,已经熟悉起来了,此时它听见小九断断续续的哭声,抖了抖耳朵,将爪子抽出来覆盖在他的小手上。
软软的肉垫子瞬间就让小九笑了起来。
“平安你真好!还会安慰我呢!”
宁竹看着忍俊不禁。
嗯,也不排除是被哭烦了。
宁竹领着小十一进来,让几个孩子坐下说话。
小十一端坐在椅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师父,四叔让我们跟你说一声抱歉,昨日之事是他的失职,他如今公务烦身,实在脱不开身,晚些日子会亲自登门道歉的。”
她小小年纪,倒是把宗明川交代给她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宁竹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宗明川,那些歹人训练有素,不是一般兵卒能够拿下的,不过宗明川如今管着城中巡防,任何治下百姓出了事情都是他的责任,放了这些人进来,却是也算是他的失职。
宁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说什么。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了半日。
那跟来的仆人小声提醒:“怕是不宜多打扰宁师父和宁小姐休息。”
闻言几个孩子都还有些不情愿,就只有小十一还记得四叔说的话,眼看都快到晌午,不能留下来打扰师父。
小十一虽然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但还是咬咬牙出声道:“师父,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您和师姐。”
她一说话,几个孩子都只能乖乖跟着出了门。
宁竹亲自送他们出去。
送走了几个孩子,家中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回情况如此凶险,宁荷差点就回不来了,可小姑娘病好了之后依旧还是和从前一般,每天乐呵又活泼的。
她还会笑着安慰家中众人,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
可是晚上的时候却总是要挨着宁竹的手才能睡得着,偶尔还会惊醒,可见嘴上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这件事多少还是给她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只是小姑娘懂事,不愿家中人过多担心。
宁竹却是更觉得心疼了,日日都陪着,轻易不离开她的视线。
一连在家休息了几日,外头天天下着大雨,每日除了宁松也没谁会上门来。
这日,院门突然被敲响,便以为还是宁松上门来了。
宁竹正在帮季新桐和卞含秀换药,开门的是季元武,他今日休沐在家休息。
院门打开后,外头站着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女,看装扮和举手投足间像是练家子。
身后还有一辆马车,里头似乎坐了个人。
季元武心中生起一些警惕。
“二位是?”
恰巧,这时宁竹也出来了,她听见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说道。
“冒昧叨扰,我家郎君专程来拜会宁小姐,不知她现下是否在家?”
宁竹听见自己名字,抬头望过去。
站在门外的正是许久没见过的嘉木和舒满。
第82章 离家
自从祝衡关离开后, 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自然也就再没见过嘉木和舒满。
宁竹望着门外突然上门的二人,不免有些诧异。
嘉木已经在竭力掩饰, 可眼中还是带着些许焦急, 舒满则是站在她身后, 手中还捧着个锦盒。
听见嘉木说出“大郎君”三字的时候, 宁竹下意识望向门外那辆马车。
车帘低垂, 隐约可见里头坐着个人。
她跟温家并没有交集, 也不知道他们突然上门是为什么。
可是人家礼貌前来拜见, 她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宁竹沉默一瞬,出声道:“进来吧。”
闻言,嘉木面上一喜,正要回身去马车旁回话。
车帘就被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掀起,油纸伞撑开,露出青年清俊温润的眉眼。
他身着月白长衫, 墨发用锦带松松挽起, 微微倾身,朝宁竹揖了一礼。
举手投足间都是标准的世家礼仪。
“在下温策年,冒昧前来,还望宁小姐海涵。”
宁竹微微颔首:“进来坐吧。”
季元武侧身让开半步,又要卸下门板让外面的马车进来。
“不用麻烦。”嘉木连忙说,然后朝着赶马车的少年挥了挥手,后者很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温策年走在前头,嘉木和舒满就紧跟在后面。
宁竹引着他们在堂厅坐下。
“今日前来, 不知是有何事?”
她不喜欢客套, 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一句话把温策年打好的腹语都给堵了回去。
嘉木在后头跟舒满使了个眼色。
嘉木努努嘴:看吧,我就说宁小姐不喜欢虚的。
舒满默默点点头, 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温策年回过头,正想让舒满把贽礼奉上,就看见了两人的眉眼官司。
“……咳。”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轻声说道,“把礼给宁小姐呈上来。”
舒满立马正了神色,双手将锦盒放在桌上,还主动把盒盖掀开,露出里头叠得满满的一箱银子。
温策年身上的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气质,瞬间在向着闪金光的土豪转变。
宁竹挑了下眉:“这是?”
温策年温声说道:“在下今日冒然登门打扰,却是有事相求。”
宁竹垂眸,等他继续说。
嘉木在后头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郎君能不能行!两三句话把事情讲清楚不就行了!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她心中想着,就听见温策年开口。
“我想请宁小姐出手,帮我救一个人。”
嘉木长出一口气。
这才对嘛。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竹,想看她怎么说。
宁竹听见这话的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祝衡关?”
这小子真是挺倒霉的,怎么老是处在危险当中,加上这次,都已经第三回 了,他身体好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吧。
温策年不知她心中所想,闻言默默点了下头。
“实不相瞒,衡关出事与我温家有关,家中一处硝石矿出了问题,有人抢占了那处矿脉,衡关以身犯险前去查探,却不料查到了某个人身上,被困在那处,也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温策年将事情娓娓道来,神情中带着些许愧疚。
他知道祝衡关想要离开,只是他舍不得放手,想再劝一劝。
恰时硝石矿出了问题,祝衡关放不下在那边的兄弟们,所以才回跑这一趟,最后却下落不明。
温策年想请宁竹出手,就是他来的时候不巧,宁竹经过宁荷被掳走这件事,暂且不想出远门。
她伸手合上锦盒,开口婉拒道:“我有事情走不开……”
“宁小姐先别急着拒绝。”温策年说道,“这些权作定金,待衡关安恙归来,定以三倍厚礼酬谢,若你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也许会想要走这一趟的。”
宁竹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策年缓缓说道:“占据硝石矿的人,正是景容。”
听见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宁竹还愣了一下,随即她眸光冷了下来。
“景容?七皇子?”
温策年微微颔首:“正是。”
“你是从宗明川那里知道的我跟景容有仇?”宁竹这说是疑问句,倒不如说是肯定句。
家中之人都不知道当初在原北县派人追杀他们的是七皇子,唯一知道的只有宗明川。
温策年摇了摇头:“不算,我只是听明川提起前几日令妹曾被人拐走,又恰巧知道那些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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