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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三十 第18节

  一回到别墅,还没等走到卧室,他就又把女人按在门上用力亲吻。
  自然也还想撕掉她新换上的这条白裙,被姜幸雨坚决阻止。
  “你别捣乱——”姜幸雨握住他已经按到布料连接处的手,“我还要见人呢,没了衣服怎么办!”
  “没衣服就别出去了,”路文初笑,顺势反捏住她的手腕,牢牢钉在两边的墙上,“就在床上给我玩儿。”
  姜幸雨挣了下,没挣得动,但见他也没再有要破坏的动作,便由着他亲一阵,不一会儿,脸庞、脖颈,乃至胸口的肌肤,便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粉。
  “别胡说。”她喘着气别开脸,已经感到嘴唇被吻得过分肿胀,也不肯让他再吻,“一会儿人该来了。”
  约的时间是三点,现在已经过了两点半,她还想留一会儿收拾一下餐厅的桌子,把带过来的几样材料拿出来。
  路文初虽然完全不尽兴,但还是配合地放开了她。
  “算了,还是先放过你。”他帮她理了下头发,还想再说点什么,门铃便响了。
  “你刚才说约的是三点?”路文初愣了下,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嗯,”姜幸雨一边答应,一边又觉得不放心,低头找手机,想再确认一下,“也许是酒店管家吧。”
  他们住的是最大的带独立泳池和室外泡澡池的别墅,每天下午酒店会安排上门清理泳池和泡池。
  与此同时,门外也确实传来热情的声音:“你好,服务员。”
  路文初大约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就站在门边,便顺手打开了。
  门外的确站着热情带笑的别墅管家,却不是来清扫的,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
  管家笑盈盈地和路文初打招呼:“路先生,下午好,您有客人来访。”
  路文初这才开始打量管家身边的男孩。
  只见那男孩身上穿着符合海边风景的浅色t恤和沙滩裤,头顶也戴着遮阳的渔夫帽,偏偏脸上还盖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将鼻子、嘴巴都裹了起来,只剩帽檐底下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好看极了,哪怕身为同性,路文初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一秒。
  然而,下一刻,男孩没有先主动和他打招呼,而是移开视线,越过他,往他身后的屋里看去。
  屋子里,一身清凉白裙的女人面颊上的绯红还未完全褪去,眼睛里也还盈着亮晶晶的水汽,本就饱满的嘴唇,更是微微肿着,带着润泽的质感,明明没抹口红,却艳丽无比。
  乍看过去,似乎没什么异样,可稍一细想,就能想到这两人刚才在屋里做什么。
  是夫妻。
  男孩的目光顿了顿,随后先冲女人道:“姜老师,不好意思,我提前了一会儿过来,刚才给老师发信息,可能有点太仓促了。”
  姜幸雨这时候已经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是十五分钟前发来的,陈驰说,今天酒店人多,他要避开人群,请酒店员工带他过来,可能会提早一会儿。
  但她那时还在回来的路上,回来后,又和路文初缠在一起,没来得及看到这条信息。
  “没关系,陈同学,”姜幸雨放下手机,上前一步,站在路文初身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我才看到你的信息,先进来吧。”
  “嗯。”陈驰答应了,这才再次看向路文初。
  他仍旧没有打招呼,只是先礼貌地点了下头,随后对管家道谢,等走进大门内,才转身正对上路文初。
  屋门已经被管家贴心地从外面关上,此刻,男人和男孩相对。
  都是休闲的度假装扮,一个成熟英俊,一个年轻帅气,十几岁的年龄差,却都展示着各自年龄段里所谓“成功”的模样。
  男孩摘下脸上的口罩和帽子,对男人露出礼貌的微笑,同时伸出右手。
  “路先生,你好,我是陈驰。”
  第17章 热水 “今天不来的话,就见不到你了。……
  路文初看着伸到面前的这只手, 镜片之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太太的这个学生,明明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在今天的他看来, 不过是个半大小孩。
  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孩子,除了得体的礼貌之外,既没有年轻学生常见的浮躁, 也没有娱乐圈艺人刻在骨子里的所谓“高情商”。
  如今的社会很开放, 这些艺人们除了活跃在大小荧幕上,其实也活跃在各种富豪们的应酬场合中。
  人嘛,总想往高处走, 尤其是艺人这个群体。
  本就是赚快钱的,名与利的滋味,一旦尝到, 就会迅速激发人的欲望,而在欲望的驱使下,他们会逐渐丢掉一些对普通人来说十分珍贵的东西,比如自尊、自我。
  没了这些东西的阻碍,他们就能尽情在各种社交场合中发挥作用。
  虽然都顶着艺术家的名号, 但和他太太这种正经艺术家可不同,他们这些人,在社交场上惯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态度谦卑殷勤是最基本的要求。
  据他所知,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已经在演艺圈里混迹了数年,应该深谙其中规则。
  倒不是路文初自视过高,觉得人人都该认识自己, 只是这个男孩先前和他在高珠展打过照面,即便不知晓真实身份,也该心里有数,换作其他人,只怕早就要使出些“情商”来了——这种情况,他实在见得太多。
  可是,男孩的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其他与之同龄的艺人身上常见的讨好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平稳、内敛,不卑不亢。
  那种清清淡淡的态度,将双方悄然摆在了平等相对的位置上。
  路文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感到被冒犯,但忍不住地,就会对这个男孩多一分关注。
  依稀记得平日偶尔扫过的娱乐新闻,这孩子似乎不是寻常的年少成名,而是早早有了超越了绝大多数同行的成就,也难怪有这样的定力和内核。
  “你好。”路文初冲男孩点了下头,伸手与其握一下,很快放开。
  三个人都还站在门口,姜幸雨看着男人和男孩握了一下又迅速松开的手,心跳再次莫名加快。
  “我先去拿一下画材,”她转过身,要往放了行李的衣帽间去,“文初,麻烦先带陈同学到餐厅坐一下。”
  “行,”路文初应了一声,对陈驰偏了下头,示意,“小陈,先跟我来吧。”
  他将人带到餐桌边,从水吧拿了一瓶冰水递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先拿了一瓶水,要是不喜欢,冰箱里的饮料随便拿。”
  陈驰放下自己的背包,接过水就拧开喝了一口:“谢谢,我喝水就好。”
  餐桌边的椅子是拉开着的,男孩却没有坐下,目光移向姜幸雨刚才走的方向,说:“我也带了一些画材过来,姜老师还不知道,我先去帮忙拿一下。”
  路文初点头,看着男孩放下水瓶,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的背影,没说什么,自己也拎了瓶水,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推开大玻璃门,去了室外泳池边的椅子上坐着。
  衣帽间里,行李箱摊开着,旁边放了一只小篮子,姜幸雨正跪在地板上,将要用到的材料一样一样清点好,放进小篮子里。
  她身上的白裙子是吊带款的,两根细细的带子嵌了圆润的小珍珠,挂在白嫩单薄的肩上,恰好把她那经过充分锻炼和拉伸才形成的流畅线条完美展现出来。
  还有长而柔顺的头发,别在耳朵上方的珍珠发卡,胸前若隐若现的端倪,和交叠弯折在一起的两条纤细小腿,无一不透露着女人的风情。
  因为是双人度假别墅,卧室套房做了半开放设计,从餐厅过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门口的衣帽间。
  陈驰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女人的侧影,原本有些快的脚步就那样放轻了,放慢了,一点点,悄无声息地缩短距离,直到最后,停在卧室套房之外两步的地方。
  三十岁,简直是个完美的年纪,正值盛年的□□,和经过岁月沉淀的独特气质,都在这时候融到一起,令他着迷。
  女人没听到动静,正将一只用来调和胶和水的瓷碟放在小篮子里摆好,以免磕碰。
  大概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忽然抬头,正对上男孩深浓的眼。
  “陈驰?”她愣了下,“怎么过来了?”
  那样坐在地上,仰头看过来的模样,实在太过诱人。
  男孩忍不住清了下嗓,咬着牙关移开视线。
  这一移开,便又看到了另一幅光景。
  深色的地板上,一件被撕破的粉色碎花裙子被随意地丢在靠衣柜的角落里,旁边还丢着一只杯口朝上的硅胶乳贴,带着黏性的硅胶在日光下格外醒目。
  这样的情形,实在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将衣物蹂躏成这幅模样。
  男孩的目光忽而有些发沉,明明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气息却已多了一丝难言的郁色。
  姜幸雨察觉到他的变化,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红了脸。
  刚才还是应该收拾一下的。
  她立刻提着篮子站起来,挡住他的视线,想说点什么。
  男孩比她更快一步。
  “我来帮姜老师拿东西。”说着,伸手倾身,直接拿过她手中的小篮子。
  他的目光已经恢复如常,再不向她身后的凌乱看,周身透出来的不对劲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刚才的微妙变化,都只是错觉。
  姜幸雨在听到他这一声“姜老师”的时候,心头下意识缩了一下,余光扫过男孩的身后,没有路文初的身影。
  昨天叫的是“姐姐”,今天又变成了“姜老师”,当着路文初的面是,不当着路文初的面也是。
  他昨天也说了,老师就是老师。
  姜幸雨垂下眼,轻声道:“谢谢,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桌边坐下。
  餐桌边就是落地玻璃门,台阶下大片泳池边的景观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远处的海滨景色。
  路文初就坐在池边阳伞下的椅子上,拿着手机打电话。
  陈驰看了一眼,拉开自己的包,拿出自己准备的画材。
  “我也带了,麻纸和木板。”他低着头,没再看姜幸雨,只认真准备好工具,“是不是该先裱纸呢?”
  姜幸雨点头,也拿出自己上次课上已经在示范的时候裱好的纸板:“第一步还是先量好尺寸,四角做标记,浆糊是我自己用低筋面粉做的,我习惯用生宣隔在木板和麻纸之间。”
  她讲得也很认真,为了好操作,手上所有的首饰都摘掉了,包括婚戒,干干净净的两只手,递了笔和尺过来。
  陈驰的目光在她空荡荡的无名指间扫过,照她的指导,一点点量好、标记好,再剪裁。
  下一步就是刷浆糊,姜幸雨伸手从篮子里拿小罐,却被陈驰托了下胳膊。
  那只她在脑海里拿画笔勾勒过无数次的手,就那样毫无阻隔地贴在她小臂下方的皮肤间。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明明有一种清冷的质感,可那手掌贴在她微凉的胳膊上时,滚烫的温度在一瞬间传递过来,像过电似的,让她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幸雨猛地抬头,却见男孩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
  “小心裁纸刀。”他轻声提醒,另一只手把她胳膊下方还未收起来的裁纸刀拿走,随后便松了托着她的那只手。
  轻微的寒意再度袭来,连带着心头也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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