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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三十 第25节

  贴在男人领口的手指慢慢攥紧,将湿津津的布料挤出许多水来,然后拧搅着,开始往上拽。
  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力气比不上男人,自然没法直接将上衣扯破,但那种布料变得紧绷,在潮湿的皮肤上拉扯的轻微痛感,已经让路文初兴奋得发抖。
  他握住她的手,帮她一起将衣裳从自己身上脱下,然后直接将她抱起来,用力抵在潮湿的墙面上。
  -
  陈驰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已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门铃响起,有服务生送了另一件浴袍过来,他伸手接过,也没再穿,随手搭在池边的架子上。
  人已经走了,再遮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看一眼幕布上的画面,按下遥控器,让电影继续播放,音乐和对话终于让这个过分安静的院子有了生气。
  手机震动一下,是助理小秦发来的微信。
  「小驰,汶姐那边刚更新了明天的流程,要提早两个小时出发【流泪】【流泪】」
  「早上四点过去接你,行不?给你带早餐。」
  其实明天有相当紧凑的行程,吾洲岛根本就在计划之外。
  陈驰看了眼新加的工作,回了个“好”,便将手机放到一旁,在泳池边的地上坐下。
  幽幽的蓝色池子,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颤动,波纹不断,仿佛刚才离开的人,仍旧在这里留下了痕迹。
  他低下头,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
  -
  浴室的水没能扑灭烈火。
  两人最终还是回到卧室,站在大片的玻璃窗边,面对着庭院中的夜色。
  姜幸雨双手压在透明的玻璃上,呼吸轻轻重重地吐在眼前,天热,没有冬日那样的雾气,只是一阵一阵,几乎看不清的模糊在眼前摊开,再消失。
  “路文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情不自禁的叹息,“你会和我离婚吗?”
  身后的人停顿一下,似乎在想是不是听错了,很快,那阵停顿过去,身前被掐了一把。
  “又在胡思乱想。”
  姜幸雨咬了咬下唇,等身体的颤抖过去,再次开口:“如果遇到个你更喜欢的——也许是你真正会爱上的人,你会选择离婚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为没发生的事担忧?”身后的人已经有点不满,似乎还有点生气,折腾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要离婚。”
  姜幸雨的脸颊撞在透明坚硬的玻璃上,脑海在经过一片混沌后,慢慢拨开云雾,恢复些许清明。
  路文初的态度,好像很符合许多男人既要在外面养个喜欢的小情人,又总是不愿意同家里的太太离婚的状态,不是出于情分,也许是出于财产、形象等方面的考量,也许只是单纯觉得麻烦。
  “可我不喜欢这种生活。”她轻声说,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有没有听见。
  路文初没有回答,只是动作间又多了几分激进和粗暴。
  事后,两人一夜沉默,深睡到天明。
  姜幸雨有点累,天蒙蒙亮时醒了一回,见到路文初已经醒了,正一个人坐在玻璃门外的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她只看了一眼,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再醒来,已经过了早餐时间,路文初已经出去了,桌上留了管家单独送来的早餐。
  手机里有陈驰一早发来的消息,告诉她,他回去了。姜幸雨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早上四点。
  等路文初回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他没说自己出去做了什么,两个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过完了度假的第二天。
  大部分时间当然还是在房间里度过的,两人精力都很旺盛,尤其是路文初,他似乎变得沉默了一些,也更有力了一些。待在床上,倒是省了两天的健身。
  而出去的时候,不论是餐厅还是海滩,都没再见到杨总和 coco 。这件事似乎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像之前的两次一样。
  姜幸雨感到自己又一次将拳头打进了棉花里,就像他平时永远对她的内心毫无探索欲一样,好像她的情绪、她的想法,都与他没有太大关系。
  她忍了整整一天,终于还是没将这口气完全咽下去。
  回到京海家里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出来。
  “文初,”她将包放到衣帽间,看着正在解衬衣扣子的丈夫,无力地叹气,“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无视我说的话?”
  男人解着扣子的手指顿住,沉默片刻,到底转过身来。
  “小雨,不如我们还是生个孩子吧。”
  第24章 离开 “我们之间是不是还能再过下去。……
  姜幸雨瞪着他, 耳边好像真空了一下,大概是被气得太过分。
  “你说什么?”
  路文初站直身子,认真解释:“其实昨天我也想了很久, 你最近好像总是想很多——可能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这是我的错,没有时刻照顾你的感受。”
  姜幸雨冷笑:“所以,你照顾我感受的办法, 就是要让我生一个孩子?”
  路文初看着她的脸色, 当然知道她已经十分不悦,但停顿一下,还是选择慢慢把话说完:“你担心我们之间可能会过不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让你打消这种想法——也许我们生个孩子,会让你感觉更安定一些。”
  他和太太之间,财产上相对分明, 毕竟两家都不普通,路家是延续数代的大家族,财产规划十分清晰,而他岳父姜阜厚背后虽然没有那么庞大的家族,但作为国内顶尖律所创始人, 在这方面也绝不含糊。
  婚前,他给太太过户了不少资产,婚后,则每年分配一定数额到她的账上,路家的家族办公室也会按时发放相应的收益,而她则不会干涉他个人和路家的财产、生意。
  至于两家在事业上的互惠互利,更是一点也不少。
  从前,他觉得这些利益上的牵绊已经够了, 但现在,他发现,姜幸雨似乎不是一个看重物质和利益的人。
  她好像更在乎“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也许,只有生一个孩子,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孩子继承了他们两个的血缘,像一根纽带,将他们两个天然绑定在一起。
  “有了孩子,我们好好照顾他,好好教育他,”他走近一步,伸手想抱她,“将来,我们的一切才有人继承,不是吗?”
  路家的确需要一个继承人,尽管现在的他并不急着生育后代,但这是早晚的事,姜幸雨是他主动要娶的太太,当然有资格,也应该和他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我们这样的状态,能照顾好孩子吗?”姜幸雨皱眉往后避让,连裙摆也没让他触碰到,“至少我不能。”
  提到孩子,她就想起上回婆婆何美余突如其来的提议,和其后妈妈不停的催促。
  “那你想怎样?”路文初也不勉强她,停下脚步,淡淡道。
  姜幸雨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并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
  感情对她来说,是生活和婚姻的必需品,她想和伴侣互相探索对方的内心,但对路文初来说,感情从来不是必需品,他对女人的兴趣和探索,从来止于外面的那层皮囊,再深,也不过进入□□,至于妻子的内心世界,与他无关。
  “我想,我们应该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
  路文初皱眉:“怎么分开?”
  “我回南山住一阵子,正好考虑一下,我们之间是不是还能再过下去。”姜幸雨飞快地说出这句话,转身又开了衣帽间的柜子,要重新拿出自己刚放下的包。
  路文初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你真的要考虑离婚?”
  “是。”姜幸雨的动作被他强行止住,没像过去一样顺从,而是用力挣动起来,“路文初,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手心里柔软的肌肤滑动起来,那细腻的触感是路文初一直喜欢,甚至有几分迷恋的,可此刻,却仿佛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男女之间有天然的力量悬殊,只要再多用几分力道,她就无法挣脱,可是犹豫一瞬,到底放开了。
  姜幸雨开始拿行李箱,收拾几件平时上班穿的日常衣物。
  路文初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客厅。
  姜幸雨提着小号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一个人坐在窗边抽烟。袅袅的白雾萦绕在他的周身,让他的眼神变得朦胧不清。
  这套别墅的客厅很大,有一百多平,还有挑高到近七米的层高,即使从小就过着超过百分之九十普通人的富裕生活的姜幸雨,刚搬过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大适应。
  这是寸土寸金的京海市中心,像这样大小的别墅,一直十分稀缺,就算姜家如今的财富早已能负担得起,但想要买到如此称心的,也不容易,而路家有很多。
  姜幸雨看了路文初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往客厅侧面通往车库的小门转去。
  片刻后,路文初还是跟上来,像以往一样,自然地想要接过她手里推着的小行李箱,却再次被她躲开。
  他抿了下唇,忍住不快,替她将后备厢打开,看着她自己将行李提进去,再走到侧面开门。
  “小雨,如果你坚持要搬出去住几天,我不勉强你留下,你有气,需要好好发泄,但是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
  姜幸雨坐进驾驶座,没有看他,戴上墨镜,冷冷道:“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完,拉上车门,挂挡踩油门,直接离家而去,留路文初一个人站在车库门边,好一会儿没回神。
  “哎呀,怎么走了?”阿姨从客厅过来,看着车库里空掉的一块,惊讶道,“午饭才做好呢,正要请你们去吃……”
  难得夫妻两个都在,说是会在家吃午饭,她才一早就开始收拾准备的。
  路文初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园里的栏杆,片刻后,独自走进餐厅。
  满满一桌饭菜,明明大多都是他喜欢的,却好像突然失去了吸引力。
  -
  南山的房子已经有些年头。
  姜幸雨的中学和大学时期,就跟着父母住在这儿,一直到她从日本回来,一家人才从这儿搬走。
  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所以算是她的婚前财产,再加上十多年的青春时光,这个地方对她而言,一直很重要。
  是建在半山的别墅,位于京海黄金地段的边缘,山的一边,正对着繁华的城市,从家里就能看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壮观景色,而在山背后的另一边,则是可以称作“贫民区”的棚户区。
  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低矮破败的房子挤在一起,灰扑扑、有些泛黄的色调,好像将半边天空都染旧了。
  而那一条长而曲折的旧街,就像是一道天堑,将整个世界分割开来,一边是富人聚居的天堂,一边是贫民拥挤的地狱。
  姜幸雨开车从这条街上经过,看着熟悉的街景,有片刻恍惚。
  和父母对街那头拥挤破败的厌恶不同,从前的她,常常为了躲避父母,在这附近出没,尤其是高中毕业后的那段日子。
  那时,徐知怡还没有和家里彻底决裂,她们两个经常一起在外通宵,大多数时候是和徐知怡那些玩音乐的朋友们在酒吧唱歌。
  她会化上浓浓的夜店妆,穿着平时在家里不该穿的性感衣服,出没在那些她不该去的地方,然后,第二天上午卸妆、换衣服,回到平时乖巧的模样再回家。
  她记得这条路上有家小小的洗衣店,她总是会把那些不能穿的衣服都偷偷放在洗衣店里,请店主大姐帮她洗好,等下次想穿的时候,再去店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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