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在现代,做工程项目是一个人发家致富的捷径,而到了古代也同样如此。
沈妩这是明显的偏疼自己的亲兄弟呢。
不过,这个安排是沈妩最近才决定的,因此诵哥儿之前是不知道的,现在一听,简直是惊喜交加,又有些不敢置信。
他问道:“姐,你真的让我去修路啊?”
“怎么,你没信心做好这件事么?”沈妩笑着看他。
诵哥儿立即反驳道:“我当然有信心了。就是觉得姐你对我也太信任了吧?”
“也是你自己立得起来,我才能放心用你。且这次修路的材料一律用水泥,所以水泥的经营权我会一起划分给你。”
“真……真的?”沈诵激动的都结巴了。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他就给大家解释道:“最近我姐刚研制出来一种叫水泥的工程材料,这玩意能代替石头修桥、修路、修房子,用在工程上利润特别大。”
说着还举例道:“我姐那白霜糖的生意挣钱吧,可这个水泥比白霜糖的生意还要挣钱好几倍,而且意义重大,可以说是国之利器。”
所有人不由倒抽一口气,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沈父也忍不住动容。
“你真要将这样的重器交给你弟弟?”他忍不住确认道。
沈妩笑的随意道:“父亲别担心诵哥儿接不住,这不还有我在后面看着他嘛。”
“可你弟弟才几岁,如何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不等他说完,安氏就嗔了他一眼道:“老爷真是,阿妩都说相信诵哥儿有这样的本事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诵哥儿可是阿妩亲自教导出来的。”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
沈诵见父母因自己生了争执,忙保证的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姐姐办差,若有不懂得我也会虚心向姐姐请教的。”
如此,沈父才不说什么了。
屋里其他人开始聊些家常话题,气氛重新其乐融融起来。
晚上,安氏和沈父还没有睡,两人都在感慨女儿这两年的变化。
从前安氏只从沈妩的家书上知道她干了许多大事,被皇帝封了北安公主,手里握着不小的权利,然而,到底离得远,她对这一切的变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感受。
可今日,她亲眼看着沈妩身上那属于上位者的厚重气势,压迫的金城上下官员抬不起身,之后又见到她与人交谈,举重若轻的模样,这才看清她的女儿到底长成了什么样。
“原来这就是一个异姓公主的份量!”安氏忍不住感叹道。
沈父闻言,抬了抬眼皮,说道:“阿妩可不止是异姓公主,她还是这西北五省的王。”
只一个异姓公主的份量,还不足让这西北五省的官员对她俯首称臣。
“这我自然知道。”安氏不满沈父小看自己,随即又恍惚道:“老爷,你说阿妩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样厉害?”
相比自家闺女的威仪,京城里金銮殿上的那位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他黄袍加身又能如何?
对于这一点,沈父倒是比安氏接受良好。
俗话说,从小看到老,沈妩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一副不服输的性子,不然也不能念书比兄弟们都好。
如今,到底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她想要的地位。
他想着沈妩这两年在青州府大刀阔斧的改革,生生让西北地区的运行制度与朝廷有了区别,而今这种区别先别说好不好的话,只这一点就证明这个女儿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所图谋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沈父正心情复杂时,就听到安氏问道:“老爷之前不是说要做忠君体国之人么,如今可还是这话?”
沈父:“……”头一回发现这个老妻真烦人!
只是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道:“从前我的确警告过阿妩不可因为一己之私就分裂国家疆土,如今阿妩不光未曾分裂,还以一己之力扩大了大成的版图。她对大成有如此功勋,可见我们沈氏一族自然也都是忠君体国之人。”
这样的说法……倒也没错。
就如老爷说的,阿妩的确是为大成立下了开疆阔土的不世之功。所以无论皇帝心里有多大的不满,他都得厚待沈氏一族。
想到这里,安氏又记起了一桩事,“前儿谦哥儿打发人送了家书来,除了说曹氏这一胎生了……双生子,还想送曹氏和几个孩子来金城。”
沈父顿了顿,沉吟一会儿说道:“既然想来就让送来吧。”
沈妩把沈婍的孩子送给沈谦养的事,沈父是知道的。那孩子身世特殊,养在京城风险太大,所以还是来金城吧,这里到底安全些。
“行,明儿我就让人送信回京。”安氏毫无芥蒂的说道。
说罢,又问道:“既然要把孩子们都接回来,谦哥儿也得跟着一起来吧?”
从前,安氏是坚决反对沈谦一家子跟着自家一起过的,为的就是不想他占自家的便宜。
可现在,阿妩已经是北安公主了,势力强盛的连皇帝都忌惮,所以她的想法就变了。
沈谦野心太甚,与其防备着他留在京城,被皇帝利用对付自家,还不如让他来金城,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就不怕他闹幺蛾子。
安氏昨日收到家书,发现上面只写了送曹氏和孩子来,并未曾说沈谦来不来的话。
而以她对沈谦的了解,沈谦肯定是还想留在京城搞事情的。所以,今日她才会这样向丈夫建议。
第164章 反对 沈父倒没想太多,只回答安氏……
沈父倒没想太多,只回答安氏道:“谦哥儿是我的长子,这两年在京城替老太太守孝,如今也该回来了。”
以后沈妩必定会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早晚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沈家想要在京城安稳生活肯定不容易。
所以,他才想着让沈谦带着孩子来金城,一家子团聚。
安氏不管沈父内心如何考量,只要自己目的达成就好。
因此,她觉也不睡了,催着沈父立刻给沈谦写信。
沈父无法,只得起身铺纸磨墨。
而与此同时,沈媛和丈夫魏延也还没睡着,两人正因白日的事起了争执。
魏延怪沈媛不顾脸面对沈妩低三下四,给他要官做。
沈媛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气愤道:“你没看见沈训不过是说了两句好听的,就让五妹许诺给他封官么?这还是大房的人呢,我和五妹可是嫡亲的姐妹,能哄得她高兴,让她也提携提携你,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着,她对着丈夫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就你没用,一句话也不会说,到头来不但实际好处没捞到,还害得我在娘家没脸。真不知道你清高什么,连童生都考不中的人,偏一身的酸儒毛病。”
“你……你这话太过分了!”一提起考功名的事,魏延就气虚起来。但沈媛这话实在太过伤人心,他无法忍受再和她共处一室,于是披上外衣,推门出去到通房的屋里去了。
沈媛也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索性也不睡觉了,让丫头提了灯笼去找花姨娘说话。
花姨娘已经睡下了,却又被人摇醒了,顿时心气不顺起来。
本来上了年纪的人就觉少,而且入睡困难。方才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迷糊了,这一醒来再想要睡着还不知道又要到几时。
不过,当她看见摇醒自己的人是沈媛时,心里的气立马发作不出来了。
“这个时辰你不在屋里睡觉,来我这儿做什么?”花姨娘心里猜测着女儿是不是又和女婿吵嘴了。
果不其然,沈媛说道:“那个窝囊废,除了会睡女人,别的什么用也没有,我看见他就来气,所以才来姨娘你这里来说说话。”
花姨娘闻言,心里顿时一阵无奈,“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你如何能这般说他?”
女婿是个男人,却时时被自己的妻子看不起,又言语羞辱,再好的脾性也是要生气的。
“我为何不能这样说?姨娘,你瞧瞧他今日的做派,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处处为他打算,甚至不惜拉下脸求人,可他呢?”沈媛越说越觉得委屈。
同样是嫁到魏家的儿媳妇,云筝的丈夫都做到六品官了,连带着云筝的诰命也是一升再升,唯独她,也不知倒了什么霉,遇到这么个没出息的丈夫,走出去总是矮人一头。
想到这些,沈媛忍不住说道:“若是当初姨娘给我说的亲事是魏平就好了。”
如果她和云筝的丈夫互换,那么如今在魏家当家做主,风光无限的便是她,而带着丈夫在娘家寄人篱下的人就会是云筝。
提起这件事,花姨娘也有些后悔。当年她还为媛儿嫁的是长子而沾沾自喜,只以为他们母女终于苦尽甘来,终于能压安氏母女一头,如今再看,这哪里是喜事,分明是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