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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之笼 第150节

  车是我主动上的,房是我跟他进的,衣服也是我自己脱的。
  他一句强迫我的话都没有,只是让别人砸碎了起哥的手。
  没有人能制裁他。
  法律也不能。
  身上还在疼,手腕上还留着他抓握的痕迹。
  洗过热水澡后,淤血让痕迹变得更加清晰,就像他打下的专属烙印。
  我两手捂着脸,然后把落下的头发捋到脑后,慢慢仰起头。
  外头的雾还是很浓。
  但心里的雾已经消散。
  第353章 插翅难飞
  我妈住了一天院,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比昨天好多了,嘴没那么歪,也能慢慢说话了。
  我给她带了点清粥小菜,正拆着包装盒,我妈问:“小荷……你的脸……”
  脸是被居延摁在水泥墙上磨的,我说:“不小心摔了一下。”
  “晏起呢……”
  “他带着居续走了。”
  我妈一听,抓着病床扶手就要起来:“去哪儿了!”
  我把她按回去:“别管了,反正以后是见不到了。”
  我妈抓紧了扶手,眼角流出泪:“我、我真后悔……没把居续掐死……还帮、帮那畜生……养这么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消消气,吃点东西吧。”
  我给她擦擦脸,把床摇起来。
  吃了早饭,医生来巡房了,说我妈恢复挺好,暂时不用动手术。
  然后,医生问我:“小荷,今天怎么不见你老公来上班呢?”
  他们都以为我和起哥是两口子。
  我说:“昨天他有急事回老家了,等下我还要帮他请长假,请问要到哪里去请?”
  医生让我去普外科找负责人。
  我去了普外科之后,主任很不高兴,说起哥不负责,那么多病人挂他的号等着看诊,他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道了好半天的歉才请了一个月的假。
  一个月,够我妈在这儿养好身体出院了。
  当然,起哥伤得那么重,一个月也不可能回来,不过那时我就不管了。
  又住了几天院,我妈的嘴不歪了,说话也利索了。
  她一看见我就唉声叹气,这天突然拽着我说:“小荷,咱们出国吧!美国澳洲加拿大……几百万总够咱们在国外买套小房子了!你英语又好,和外国人打交道肯定没问题……”
  我毫不心动:“妈,算了吧,我姐和起哥那么有本事,在美国出了那么大的事,最后都不了了之。咱们两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过去被抢包还算轻的。要是被拐走杀了,都没人知道尸体在哪儿。”
  我妈很悲愤:“难道这世上就没咱们的容身之处了吗?”
  她知道,居延出来绝对饶不了我,所以才想早点逃。
  但她不知道,居延已经来过了,还当着我的面砸碎了起哥的手。
  我哪里还敢逃。
  上次是起哥的手,下次可能就是我妈的脑袋瓜。
  我安慰她:“你先把病养好吧,等你出了院,咱们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
  我妈不放心的拉着我:“小荷,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该死的是居延不是你,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我说:“就是想不开,我也要把卡里的几百万花完,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我妈见我还有心情开玩笑,稍稍松了口气。
  晚上我住在我妈的病房,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我走到走廊上,无精打采的接起来:“喂?”
  居延暗沉沉的低音从里面传出来:“连荷,想我了吗?”
  我倚在墙上,低头嗯了一声。
  我又没得老年痴呆,没这么快忘了他。
  他笑了一声,语气也变得愉悦:“我在你家楼下,回来给我开门。”
  第354章 拥抱
  我跟我妈说要回家睡觉。
  医院那陪护小床翻个身都能掉下来,确实睡不好,我妈也没怀疑,还让我明早给她带豆浆和菜包子。
  我开车往家走,路过奶茶店,进去买了两杯珍珠奶茶。
  回到小区,居延果然已经在楼下。
  他坐在大g的驾驶室里,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散落在额前和耳畔,耳朵上挂着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
  我把车停到一旁,居延也开门下来了。
  他摘下耳机放在裤兜里,带着点抱怨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好冷。”
  “我还没吃晚饭,买了杯奶茶……也有你的份。”我转身往家里走,“北方就这样,等会儿开了暖气就不冷了。”
  他跟着我进了门,我开灯放好钥匙,一边开暖气一边说:“家里没你穿的鞋,你直接进来吧。”
  他拉开玄关的鞋柜看了看,关上,然后往里走。
  这时,三千从桌子底下露头,浑身炸毛,凶巴巴的对着他哈气。
  居延蹲下,伸手逗它:“你又养猫了。”
  三千「喵呜」一声,伸爪给了他一下。
  他缩回手,站起来,把渗出小血珠的手背拿到我跟前,一双眼睛直盯着我:“你看,连荷,我受伤了。”
  我放下喝了几口的奶茶,走向电视柜:“它打过疫苗了,我拿点药给你擦擦。”
  我从电视柜里拿出碘伏棉签,居延已经坐在沙发上,伸手让我给他处理伤口。
  我用棉签轻擦那条长长的抓伤,头发从耳后滑下来一缕,落在脸侧。
  居延用另一只手把我的头发别回去,然后顺势扣住我的后颈,低头凑近我的嘴唇。
  他近得我都能感觉到他嘴唇的凉意。
  但他没有吻下来,而是松开手向后倚着沙发,说:“去把窗帘拉上。”
  “哦……”
  我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起身过去,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顺手把爸爸和姐姐的照片倒扣在桌上。
  他声音暗哑,在背后叫魂似的叫我:“过来。”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
  (清水)。
  我扭头看着桌上的奶茶。
  好饿,能不能再喝一口啊,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清水)。
  他摸到了我的腰窝,我躲了躲,说:“痒。”
  居延用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跟我回云城领证吧。”
  我说:“好。”
  除了答应他,我还能做什么?
  我们就像孙悟空,一个筋斗翻了十万八千里,最后却发现根本没翻出他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穿上他的毛衣,走到桌子旁,把剩下的奶茶喝了。
  居延不喝奶茶,我把他的那杯也喝了。
  晚上洗了澡,他睡在我的床上,紧紧搂着我。
  在他的怀抱中,我想起一个中世纪的刑具:铁处女。
  那是一种人形的大铁柜子,里面全是钢刺,把人关进去,关上盖子,人就会被钢刺扎穿,最后失血过多,凄惨死去。
  所以这刑具还有个别名,叫作致命拥抱……
  这家奶茶到底怎么回事。
  喝了让人睡不着。
  小料给的也少。
  再也不买他家的了。
  第355章 屋檐下
  第二天,我对我妈说要去看居续,然后跟着居延飞回云城,把结婚证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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