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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没什么,看看你在不在乎本将军的病罢了。”赫连时眼睛微微眯起,全然没有刚刚的痛苦的模样。
  “将军戏耍奴家?”看他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乔菀全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刻意试探自己会不会在乎他!
  当然在乎,转眼乔菀又泄气下来,她在乎的很,不仅在乎还贪恋他怀中的温暖。
  “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赫连时又靠过来,半开玩笑道。
  “没有。”乔菀眼中染了水意,藏了我见犹怜的春意。
  “你在乎本将军,我自不会亏待你。”赫连时说着,自己耳根也跟着红起来。
  不会亏待她,这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乔菀总觉得今夜赫连时的话特别暧昧,暧昧的要吃人。
  他的话逼得她一颗心退无可退,奇怪得很。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赫连时想再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吃了蛊虫不痛苦。
  “奴家没有。”乔菀摇了摇头。
  赫连时又笑起来,柔和的烛光下眼里染了几分得意和温柔。
  此时天已经微明,东方掀起鱼肚白,霞光懒懒地洒在军营里。
  “上来!”赫连时率先骑上马,伸出手要拉乔菀。
  “将军……”乔菀盯着赫连时掌心的茧子,迟迟不敢把手放上去。
  太暧昧了。
  “怎么,本将军带自己府上的琴师回家,也很不堪吗?”赫连时生怕她拒绝自己,喉结紧张地滚动。
  “那倒没有。”乔菀盯着赫连时,他的身影在马背上显得更加高大。
  “不喜欢和本将军靠在一起?”赫连时挑了挑眉,手依旧悬在半空中。
  乔菀愣在原地,她是喜欢的,怎么能说不喜欢呢。
  昨夜事出紧急,两人一匹马,可眼下不急呢,姑娘家总要矜持些。
  再说,她和他什么关系。
  不由得她继续沉思,赫连时直接弯腰,一手臂把她带到了马背上:“想什么呢,再想来不及熬今早要喝的药了。”
  乔菀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沉吟了一会便心安理得了。
  是啊,熬药这么着急的事情,哪里来得及再去找一匹马呢?
  赫连时靠着怀里的一团软,嘴角荡漾开笑意:“本将军这回手是真的有些疼了,缰绳抓不住,乔姑娘帮帮我。”
  乔菀只以为他又耍自己,直了直身子不理他。
  “嘶。”赫连时发出一声闷哼,乔菀心中败下阵来,抓住缰绳的一端。
  “不是这样抓的。”赫连时笑起来,身子斜靠在她背上,抓起她的手放在正确的地方。
  她的手生的好看,露出来的一截白腕明晃晃的,赫连时大掌覆在她手背上,和她一起牵着缰绳。
  她呼吸有点乱,整个人被一股西湖龙井味儿包围住,脑子白的说不出话。
  赫连时未曾情窦初开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美中不足的是他不太懂的怎么把握度,他用着拙劣的办法求她,靠近她,吸引她。
  乔菀被带着靠在他怀里,躲不掉,也没法躲,她甚至要承认自己对他有怜爱的,虽然也有对上位者的恐惧。
  他是护国大将军。
  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努力把自己对他的喜欢转成尊敬,让自己羞怯的爱看起来冠冕堂皇,只有在为他弹琴时才能流露出关心。
  对赫连时的靠近,她又惊又喜,喜的是他希望她在意他,惊的是,她该用什么配上他?
  又或者说,因为地位的高低差异,赫连时把她当了玩物?
  否则这几日行为举止怎么这么轻佻?
  第21章 叫做欲擒故纵
  待到二人策马至京中,天光大明,经过瑶琴馆时,赫连时突然勒住了马。
  面对突如其来的停顿,乔菀一时没坐稳要跌落到马背下去。
  “这么不小心,下次本将军教你骑马。”赫连时一只手稳稳捞住了乔菀,她的腰肢细,他放轻了力道,怕捏碎了她。
  这男人今日真是怪异,一会问在不在乎他,一会要教她骑马。
  赫连时的体温烫得很,乔菀只觉得腰间一热,脸也顺带着炽热起来。
  赫连时就喜欢看她脸红。
  “看看琴馆。”赫连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掩去了对她的别的心思。
  “好。”乔菀堪堪别过头,不敢对上他那双要把她吸进去的眼眸。
  太奇怪了,这男人今日说话看起来一本正经,但是眼神和往日一比,少了些难以言说的克制?乔菀努力不让自己呼吸乱想,肯定是今日和赫连时肢体接触太多了,接下去少接触就好了。
  进了琴馆,乔菀找了个看账本的由头从赫连时身边溜走了。
  前阵子乔菀又忙于给赫连时缓和心疾,只顾着看医书和研究琴艺了,琴馆这边是疏忽了不少。
  不过赫连时派来坐镇琴馆的魏老先生是把好手,她翻看着近日瑶琴馆的安排和入账记录,极为满意。
  目前瑶琴馆主要以卖琴为主,若要发展弹琴学琴这些,还得等乔菀来定夺。
  她敛眉,边思付着接下来该如何做,边拿了笔在纸上写,再抬头时便对上了赫连时饶有兴味的眼。
  他的眼神能吃人。
  不像那种在战场上要拿下城池的征服,而是一种要把她圈进他领域的侵略。
  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遮掩。
  乔菀飞快别开了眼,把写好的纸张拿到魏老先生面前:“魏先生,奴家接下来的想法是,将琴馆和医术结合,用古琴特有的慰藉和草药安神的特点,治好人们的失眠症。”
  魏老先生是京城闻名的老琴师,德高望重,普通人想听一听他的琴都得耗上千金,此次他肯出面帮着坐镇琴馆,是出于他和赫府的两代人交情。
  据说这瑶琴馆是赫连时送给眼前这女子的。
  这事倒是稀奇,原来魏老先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一向清冷自持的赫连时如此大费周折。
  眼下他知道了。
  乔菀对瑶琴馆的筹划很独特,将琴和草药结合,这不似寻常人的巧思令人耳目一新。
  至少现在整个京城,没有一家琴馆是这样做的,大家无非是卖卖琴,举办些吟诗作画的风雅之事,大大小小的琴会,毫无新意。
  “乔姑娘,请您细说一下,好让我多了解些。”魏老先生来了兴趣。
  “奴家以为,古琴有陶冶情操的作用,若在弹奏古琴时,点上草药制成的熏香,再请医者来针灸,对身体康健之人,我们推出一套养生的法子,对有心病之人,我们推出一套缓解心疾的法子。”乔菀眼里含了光,思维泉涌。
  “如此,我们既可以卖琴,又可以卖些自制熏香,还可以做些香囊,又能吸引百姓来缓和心情,倒是不错的挣钱路子,只是,”魏老摸了摸发白的胡须,“乔姑娘打算如何定价?”
  乔菀明媚的笑起来:“价格按照档次划分,最低的寻常人也能负担起最好,最高的档次若能做到为权贵们服务更好,这样我们的客人才能络绎不绝。”
  魏老爽朗地笑起来:“你这姑娘家,看着柔柔弱弱,赚起钱来可是一点不手软,进了你这琴馆,无论是谁的钱袋子都要脱一层皮。”
  乔菀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人家,银两收三顿饭钱就好了,不必多,雅俗共赏最好。奴家不做那黑心商人。”
  赫连时在一旁不语,仔细听着乔菀一番话,惊讶于她这样一面。
  明明看起来娇弱的让人怜惜,认真做事起来却含了几分果断睿智的冷静。
  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其他一面。
  比如,她面对心上人又该是何种模样,写情诗是何种模样,说喜欢又是何种模样,嫁人又是何种模样,尤其是,洞房花烛夜是何种模样?
  她中了合情蛊,却无痛苦的模样,想来是喜欢自己。
  那为什么她总是不主动,赫连时脸色突然沉下去。
  赫连时对旁人是界限分明的君子,可对心上人就不是了。
  他只给乔菀一阵子时间慢慢来,若是她一直退缩,他难免会控制不住霸王硬上弓。
  魏老一边和乔菀缕着思路,一边偷偷瞥向赫连时。
  只一秒,他就断定这小子看这女子的眼神不清白。
  魏老是看着赫连时长大的,知道他这么多年孤独,如今有了心上人,魏老很是为赫连时高兴,他应该撮合一下这二人,否则对不起他和赫老将军的交情啊。
  “连时,你来。”魏老冲赫连时招招手。
  “这琴馆得以建成,你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先前你受伤了还要来操心琴馆修建的事情,眼下伤都好了吧?”魏老特意咬重了伤的事情。
  “将军,您为何受伤?”果然,乔菀一听见赫连时受伤眼里就疼的不行。
  “没什么。”赫连时轻描淡写道。
  魏老一脸黑,他这是在给契机让乔姑娘愧疚,好更疼这小子一点,这小子还不快说自己为了琴馆做了啥,真是孺子不可教,还得老姜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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