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然而赫连时身长,剑也佩的长,吐蕃首领的手还未摸到剑鞘,赫连时就转身如恶狼一般盯着他。
“滚。”赫连时喉中涩得发不出声,只能做了个口型。
令月的影子和乔菀越来越像,赫连时逼自己在原地站稳,“唰——”剑被他从剑鞘中抽出,狠狠往自己手心剜了一道口子,血液流淌带来的疼痛感让他清醒的想起,乔菀的脚踝上系了一个铃铛,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的响。
“你们自寻死路。”赫连时抬手舔了一口手中的血润喉,哑声道。
吐蕃首领笑得发冷:“我一生征战,自以为夺了南越国数座城池,能圆平生之志,没想过到手的荣耀要被你这黄毛小子统统收了回去,我岂能甘心!我一早便抱了必死的决心来见你,看看究竟什么样的男子,一而再再而三坏了我夺南越国的计划,赫连时,我见不得你开心!这里这么多女眷,还有一个我的女儿,这药效烈的很,我就不信你能撑住这么多美.色的诱惑,能继续坚持你的原则!”
吐蕃首领的声音逐渐发狂,在他苍老干枯的胸膛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怪笑:“我们对你揣摩已久,你最在意的不是军功,而是那位叫乔菀的女子的心吧?若是她看见你留恋于花丛之间,抱着与她相似的女子,会不会很心痛?”
赫连时心中骇然,吐蕃首领果然好计谋好阴毒,挑他的软肋逼他痛苦。
“反正也打不过你赫连时,倒不如破罐子破摔,能怎么折磨你便怎么折磨吧!”吐蕃首领提着令月将她推向赫连时,给四散而开的女眷使了个眼色。
一群女眷围向赫连时,赫连时扛着最后一丝理智,提起剑恶狠狠地看向四周的女子。
四周的女子无一敢上前,众人僵持着。
因着乔菀时常进营帐找赫连时,下属们也都习惯不轻易进来打扰,眼下赫连时声音时好时坏,竟然也喊不出声音。
药效逼得他快握不住剑,视线一片模糊,他只能一遍遍在脑中回想昨夜乔菀脚踝上的铃铛声,只有那声音才是她。
“都在干什么!”傅修明突然带人掀开帘子闯进来,厉声呵斥道。
赫连时顾不上其他,将烂摊子丢给傅修明处理,自己则红着眼跌跌撞撞跑向和乔菀的营帐。
催.情.药混着烈酒焚烧着赫连时的五脏六腑,他本有旧心疾,一时间悲从中来,念起从前的孤独与痛苦,彻夜难眠的挣扎,父母从琴瑟和鸣到疯狂争执的吵闹声,他的心就被回忆扯的东一块,西一块,他想拿针线将它们一块块缝合起来,却发现针刺在心口处,疼得他流血。
为什么今日找菀菀的路这么长,赫连时脑中一片混沌,父亲的骨灰盒,母亲日益暗淡的眼眸,冷清的家中后院,他自愿披上的战甲,边关的箫声,苦寒和酸涩交织在一起,边关的明月红成一滩血,化成他日夜不眠流下的血泪。
他急促的步子却在到菀菀营帐帘前生生停下,他疲惫地蹲下,双手捏成拳,眸中含着泪意。
他发狂的模样会不会吓着菀菀?
可是除了她,他还能依靠谁?
赫连时咬住自己的手,被剑划出的口子还在流血,一滴滴渗透到他的甲衣上,身上烫得难受,可他不能拿菀菀当泄.欲的工具,药效太烈,菀菀怎么受得了他拼命地索取。
附近有小溪,有河流,赫连时眼前一亮,颤抖着起身。
“将军。”乔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听见她的声音,赫连时眼中的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然而他颤抖的后背出卖了他的一切不安和惶恐。
乔菀凝视着地上的未干的血,心中有一根弦突然崩了,她快步赶上他的脚步,赫连时却别过脸,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眸中的脆弱和疯狂。
“将军,发生什么了?”乔菀见到赫连时攥紧的手心不断地渗出血液,唇有些发颤。
“没什么。”赫连时声音半哑着,想走,袖口又被乔菀紧紧拽着。
“将军随我回营帐,我给将军包扎!”
“不要!”乔菀的手碰到赫连时,他心口的欲.望烧得更加浓烈,巴不得抱着她入榻。
他对她的爱让他疯狂,激发着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可他对她的爱又逼迫他理智,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火,唯恐伤害她半分。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榻上对她做什么,是撕咬,抑或是彻骨交缠,总之她绝不会好受。
乔菀闻见他身上的酒气,又见他面色泛红,她通些药理,瞬间明白过来他怎么了。
他原是怕自己失控让她疼。
可是她不介意。
“将军,走!”
赫连时意识模糊,走路飘飘浮浮的,乔菀使了大劲,终于将他拖到营帐内。
“菀菀。”赫连时哑声。
“我在。”乔菀飞快地给赫连时上药,用干净的布缠绕在他手心的伤痕上。
“离我远一些,我这样,会吓到你,过会就好了。”
“好不了,你忘了吗,先前我也被下药过,除了我,你根本好不了。”
“菀菀,我...”赫连时想走开,却被乔菀拦下。
乔菀按住他没受伤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襟,声线微颤:“将军,摸这里。”
赫连时身上的燥热被缓解半分,转而是更急促的欲排山倒海地袭来,他扯过她的腰带,外裳瞬间碎成几瓣。
他掐住乔菀细弱的腰身,将她直接丢到了榻上。
“菀菀,我先走。”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看着手中的一块破布,逼着自己转身。
乔菀一把抱住他的腰身。
“将军,我愿意,我不介意疼的,我不想看见将军一个人难受,今日换我给将军做解药。”
话音刚落,赫连时捏紧她的手腕,将她嵌入被褥之中,乔菀脚踝上的铃铛因着剧烈摇晃发出脆响,赫连时的手缠住她的手,捏疼她的骨头。
“撕拉——”衣裳尽数解开。
他欺身,乔菀抱着他脖颈仰头接受他的雷霆。
“菀菀,不要离开我。”赫连时脑中大乱,认识乔菀之前的事情和认识乔菀之后的事情杂乱地丢在脑子里。
“菀菀,我好害怕。”
“菀菀,不要让我一个人好不好。”
“菀菀我的心好疼。”
“菀菀,我好爱你。”
“菀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菀菀,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好不好。”
“菀菀,我刚刚好委屈,他们都欺负我,给我下药。”
“菀菀,你疼不疼。”
“菀菀,别离开我。”
“菀菀不要介意我的过去好不好。”
“菀菀,能不能...疼我一辈子。”
“菀菀,菀菀,菀菀,菀菀,菀菀...”
赫连时舔舐着她光洁的脖颈,恨不得将她吞入怀中,床幔被晃得七零八落,吻乱七八糟地落在乔菀面上,唇上,眉间,鼻梁,耳后...
一寸寸往下,红痕勒满乔菀身子。
“对不起菀菀,可是我...”赫连时声音全然哑了,泪水和汗水夹在一起,受伤的手也因着用力过猛,重新渗出鲜血。
不过他不在乎,他都不在乎,自己疼没关系,手疼就疼了,他控制着力道,紧捏着手心逼自己清醒。
一点点缓解就好了,不要都将欲.望撒在她身上。
第83章 我从不知我的血是菀菀最美的唇脂
乔菀轻轻喘着气, 指甲深深嵌入他后背上的伤疤,扣出一道道血痕。
脚踝上的铃铛没有节奏地响着,如同催命铃般又急又厉, 骨肉缠着撕碎的小衣,震落的床幔披在赫连时起.伏的背上。
乔菀卷入他眼底的炽热的火海,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他的疯狂,还是真的山崩地裂, 摇摇欲坠。
混沌间,她在想, 也许她是火海里燃得最旺的那根干木, 一寸寸崩裂, 床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极了被烧开的干木裂开的声音。
他身.体灼热, 令她干涸,他紧掐着她十指, 又生生逼她挤出最后的汁液。
她是荒漠中的最后的春草,受他恩泽, 又报之以全部。
“疼——”乔菀发出一声呼喊。
赫连时猛然清醒,她疼。
他怔愣着看着身下被他折磨得憔悴的人儿, 乔菀面上的胭脂唇红被他洗劫一净, 整张脸泛着雪色的苍白, 他颤着手想摸摸她, 却发现受伤的手上包扎的布滴着鲜红色的血。
“嘀嗒——”一滴嫣红色的血落在乔菀的唇上。
赫连时眸子微动,俯身亲吻那滴红色, 两片唇瓣相抵, 红色晕开,敷在乔菀唇上, 别有一番韵味的美。
“我从不知我的血是菀菀最美的唇脂。”赫连时垂眸欣赏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浑然不觉手心的疼。
乔菀脑中炸开一阵轰鸣,一双眼懵懵懂懂,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郁,直直将她融进赫连时的骨血中。
“这样的力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