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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乔菀说不出话。
  “那我挪开。”
  “别。”乔菀扣住他的背,突然不想让他走。
  赫连时敛眉,看向她红肿的那.处,眼中干涩。
  “是我不好,没控制住自己。”赫连时起身退到她腿.间,哑声道,“我赎罪。”
  “不要...脏...”
  “乖,我替菀菀揉揉。”
  赫连时俯身,含住她红.肿.的唇,舔.舐.吮.吸。
  乔菀摁住他的头,酥麻如洪水猛兽般涌来,她想逃,却又贪恋这种近乎疯狂的窒息感。
  淹死在他怀里,或许也不错?
  二人的味道冲散赫连时身上最后一丝酒气,他却疯得更厉害,换了个姿势下榻,双膝跪在地上,吻她吻得忘我。
  虔诚如对待神明。
  乔菀睁大眼睛望着他,他眼里的深渊有亮光,勾着她伸手触摸,疯狂沉沦。
  夜色渐暗,烛光未点,二人的面庞在灰色中朦胧又清晰,深深嵌入对方的骨髓。
  “我会追随菀菀一辈子。”
  “菀菀才是我要征服的土地。”
  乔菀的每一寸在他心中刻画成一副连绵起伏的地形图,他伸手抚过山丘间纵横的溪流,深情地凝视他最想拥有的江山。
  皇帝忌惮他位高权重,担心他想争夺江山,殊不知他心中唯一想要的江山,只有乔菀。
  单枪匹马,攻城掠地,他要直达她心腹之地,只要她说一句爱他,他便卸甲任她索取,万死不辞。
  “菀菀会离开我吗?”想起死去的爹娘,赫连时眸子微暗。
  “不会,我会随将军一辈子。”
  “那菀菀说爱我,要连名带姓。”
  “乔菀爱赫连时一辈子。”
  “那赫连时爱菀菀生生世世。”
  吐蕃首领和令月被枷锁扣押着手腕和脖颈,送入军中牢房,黑色的幕布拢住木质牢笼,遮住二人面前的最后一缕光明。
  赫连时点了一盏明灯,钻入床幔,抚着乔菀的面,哄她和自己说好话。
  “菀菀,叫我夫君。”
  “夫君。”
  乔菀一声软语,喊得赫连时眼中暗潮汹涌,如黑云压城,千军万马过境,碾过她每一寸土地。
  “菀菀,我带你看遍边关雪景,好不好?”赫连时贴着她耳边低语。
  “好,我想与将军骑马,驰骋在边关的每一处。”
  赫连时将手覆在她眼上,眸中杀意四起,声音却意外的温柔:“都依你。”
  吐蕃首领和公主自寻死路,吐蕃军心大乱,不成气候,接下去的城池,尽可收复囊中。
  不日后,赫连时搀着一身戎装的乔菀上马,替她擦好剑,递到她手中。
  剑身明亮映雪,照着二人坚毅的面庞,乔菀将剑利落插.入剑鞘,一身亮色甲衣束缚着她的腰身,红色发带随风高高扬起,赫连时凝视着她弯弯的眉眼,把手中的头盔递给她。
  “今日我们共赴胜利。”赫连时勾唇,翻身上马。
  乔菀乘上烈瑶,与赫连时齐头并进。她抬头望向天边散开的乌云,伸手接住云下的一道霞光,这一次她的手中不再是单薄冰冷的飞雪,而是裹挟着金光的雪粒子。
  淮水幸存的百姓自发提起扫帚和雪铲,为赫家军扫出一条广阔道路,乔菀紧牵着手中的缰绳,从未觉得脚下的路这般稳当过。
  赫连时侧头看向她镀上一层金光的面庞,为她眉宇间的刚毅所折服,他胸有成竹地笑着,握拳递到乔菀面前,乔菀偏头,望向他晒得古铜色的皮肤,坚定地握拳,与他在空中相碰。
  他们不仅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更是互相信任的战友。
  身后是数以万计的赫家军,众人浩浩荡荡地攻向吐蕃占领的城池。这一战,赫连时不玩阴的,坦荡地下了战书,明晃晃告诉吐蕃剩下的人,他赫连时要夺回边关十四州。
  塞外风雪霜寒,冷月如钩,万重山处千山俱寂,宽阔大漠处狼烟缕缕,孤身一人看是寂寥,可若将这绝色一点点赠予乔菀,倒是风雅。
  “杀!”钟鼓声震天地,红色旗帜誓要插遍边关十四州的每一处。
  吐蕃王子失了父亲,垂死挣扎,率领一众人马冲着赫连时蜂拥而至。
  赫连时冷笑,抽出长剑慨然迎战,吐蕃王子怒急攻心,招招致命,恨不能将赫连时碎尸万段。
  “叮铃——”吐蕃王子身后传来一声脆铃,令他晃了晃神。
  待他反应过来,只见一俏丽女子背着日光,执了长剑,俯身策马直冲他后背,剑光寒颤,竟然和赫连时的剑法如出一辙,吐蕃王子飞快躲闪,侧身擦过赫连时马下,试图刺赫连时大腿。
  铃铛声急促,赫连时窥见吐蕃王子的心思,他冲吐蕃王子冷笑,乔菀策马绕来,剑光照着她寒色的面庞,一剑刺入吐蕃王子心脏。
  吐蕃王子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马上的女子,难以接受自己死于乔菀剑下的事实。
  “哐当。”吐蕃王子被受惊的马儿抛下,死不瞑目。
  乔菀亲手杀了吐蕃王子,一是为断吐蕃的后,二是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三是谁也不能伤着她的将军。
  既然吐蕃人胆敢给她夫君下药,折磨她夫君旧疾复发,那她便杀了吐蕃王子,一报还一报。
  她会给赫连时最稳当的爱和怜,不会再让他一个人熬着漫漫长夜哭泣。她这双手,可以为了爱人素手抚琴,亦可以勇敢斩杀敌人。
  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再是曾经四处寻求庇护的娇弱琴女。
  赫连时笑得肆意,声音豪迈:“夫人好样的!”
  余下的吐蕃士兵被打头阵的赫家夫妇惊了又惊,纷纷后撤。
  赫乔二人,堪当一句,珠联璧合,势不可挡。
  赫连时一马当先,乘胜追击,乔菀紧随其后,剑入鞘,她从身后摸出一根羽箭,挽雕弓,直指吐蕃那面黄色的旗帜。
  “唰——”破空声响彻天地。
  黄色旗帜在无力地挣扎后坠落尘土,乔菀勾唇,策马跟上赫连时的速度,随着他手中的红色旗帜向前杀去。
  连跟随赫连时多年的副将也不得不承认,乔菀和赫连时的契合度高过以往的任何人。乔菀懂兵法,明白赫连时所想,他们彼此信任,敢将后背递给对方,坚信对方始终守着自己,所以所向披靡,无惧危险。
  赫连时的打法激进猛烈,副将是不敢跟的,所以以往都是赫连时一人冲在前头,如今多了乔菀随他。
  “左军随我往左包抄!”乔菀与赫连时兵分为二,她厉声号令,独属于女儿家的嗓音响彻三军,成了天地间最独特的一抹姝色。
  “右军随我往右!”赫连时遥遥望着乔菀策马远去的红色发带,眉眼微弯。
  乔菀恰好回眸望他,身侧风沙四起,他执剑,她杀敌。
  两队包抄,吐蕃无路可逃,顺着接连的城池向他们的家乡跑去。
  红色旗帜插在南陵,京宁,横河...高耸的城墙之上,龙飞凤舞的“赫乔”二字在飞雪中格外扎眼。
  “赫乔”二字,是赫连时亲自改旗,将单独一个“赫”字,换成了他们夫妻二姓。
  做他的妻子,从来不需要被冠以夫姓,他要让所有人记住,乔菀,上战场,助天下安。
  狼烟相继燃起,赫连时成了边关最凶残的狼,与他此生唯爱的女人,将侵略者不留情面地赶出地盘。
  边关十四州上飘扬的军旗,是他给乔菀勇猛杀敌的贺礼。从今往后,赫家军不止有赫姓,更有乔姓,冠以妻名,壮她神威。
  乔菀策马疾驰,眸中尽是春风得意之色,哪还有当日落魄于檀香楼中的失魂?
  钟鼓长鸣,夺人心魄,震撼山河的音乐奏起,战歌响,万军行,山河险阻关关过。乔菀唇角微扬,与赫连时汇合,两军相融,疾风拍打着二人的甲衣,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相贺。
  “菀菀辛苦。”赫连时替她拧开水囊,递到她手边。
  乔菀笑着接过,耳边回荡着战歌,轻轻抿了一口水,任由北风刮着面庞边的碎发,喉间干涩缓解后,她畅然开口:“将军,我写的战歌不错吧?”
  “甚好,天地神音,恰如我第一次见菀菀所闻。”
  第84章 菀菀唇中的糖葫芦最甜
  十日, 边关战事停息。
  十四州收复,鞭炮锣鼓声响彻云间。是夜,火树银花坠满黑夜, 将士们围着篝火而唱。
  乔菀经过俘虏营时,被一道尖锐的女音牵制住耳畔。
  “里面关的是谁?”乔菀蹙眉, 问向看守的将士。
  “吐蕃公主令月。”将士回答道,想起赫将军嘱咐过的话, 拦住了乔菀要进去的脚步,“夫人, 吐蕃人野蛮, 俘虏营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免得脏了您的贵体。”
  乔菀本不想踏进去,然而刚要离开, 就听见令月凄厉的咒骂声——
  “你们的夫人算什么东西,靠着男人才能苟活, 贱.人!”
  “她日日都这样咒骂吗?”乔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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