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宋星川的母亲姓沈,周边人唤她沈姨,她提着一口气道,“你,你想说什么,星川不在,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沈姨,您是长辈,我不方便和你说。”
  她总不能指着沈姨的鼻子骂她教子无方吧?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她从小就比较有礼貌,有点做不出来。
  正好这时,宋星川回来了,他刚走到家门口看见宋渝归,一愣,见她面色不善,似乎便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的,脸色微白。
  任谁都能看出他不大自在。
  沈姨皱眉,心想难道是星川先招惹了这混混?
  心中愈加紧张,怕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来。
  宋星川轻声说,“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宋渝归冷声,“你觉得这话适合在外面聊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他没想到她会直接找上门来,他以为……对方家毕竟是两个女子,碰上这等事也只能忍着。
  最后还是沈姨开口请了她进去。
  但她不肯走,非要知道宋渝归找宋星川何事,活像怕她欺负了人似的。
  宋渝归想起小说里宋星川的母亲一口一句惜枝狐媚勾引男人,心中也生了几丝恶意,狠狠道,“你儿子勾引我的妻子,你不如去问问他!”
  沈姨震惊瞪眼,下意识否认,“不可能,星川怎么会做这种事,莫不是你误会了什么?”
  “呵。”
  她看向宋星川,“你今日到我妻子面前的胡言乱语,是我误会了吗?”
  宋星川脸色极不自然,沈姨看了,心中一个咯噔,便觉不好,下一刻,竟听见她素来稳重孝顺的儿子沉声说,“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若非你趁人之危,强娶了她,她本也不会嫁与一个女子,女子结合有违天和,我不相信她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
  宋渝归脸色更冷了,看向沈姨,那眼神仿佛在说,误会?
  沈姨气的手都抖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竟生了这种混账心思,喜欢宋渝归这个磨镜的妻子?
  荒谬,太荒谬了。
  她身子抖的站不稳,宋星川慌了神,连忙去扶,却被啪的响亮一声打的偏过头去。
  宋渝归见状,心里的气才稍稍消了一些。
  冷脸道,“沈姨,我敬重您是长辈,我家里只有我和惜枝两个女人,没有长辈做主,也不想让惜枝被人传什么闲话,今日之事不希望在其他人嘴里听到,您就告诉我,宋星川日后可还会再出现在我妻子面前?”
  沈姨打了人之后,就勉强扶着墙站稳了,宋星川想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对有妻之人生出异样的情感,当初她还以为……星川喜欢的是那位夫子的女儿。
  她对那吃苦耐劳的姑娘印象也甚是不错。
  可谁知,不是那位姑娘,竟然是村里有名的磨镜妻妻,于她而言落差何等之大,她简直接受不了!
  她眼睛都红了,被小辈找到家里来说她儿子勾引人,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扔到地上踩,狠狠望了一眼仍有不服不愿的宋星川,咬牙答应下来,“星川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妻子面前,他年纪小不懂事,或许是……”
  “年纪小吗,我记得堂弟比惜枝都要大一点,今日他来惜枝面前胡言乱语一通,可把她吓得不轻,否则我也不会走这一遭。”
  沈姨想给宋星川找个理由,可她,找不到!
  她真不知道宋星川是怎么了,一年到头不开窍,临了竟然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儿,想必还说了什么孟浪之语,否则人家怎么会直接过来意指他勾引人!
  宋星川对娘亲的承诺很是不满,刚叫了声娘就又被扇了一巴掌,清脆响亮,他娘恨恨道,“你若是想让你爹在九泉之下安心,就给我闭嘴!”
  用尽全力的两巴掌足以叫人脸红肿起来,见他娘把他爹搬出来,宋星川终于惴惴不安的闭了嘴。
  沈姨强笑着送了把宋星川臭骂一顿的宋渝归离开,等回来时又冷脸强撑着叫宋星川到他爹牌位前跪着,刚要训话,就眼前一黑,晕了。
  宋星川家一阵兵荒马乱。
  第79章
  宋渝归回去后,抱着自家受了惊吓的妻子好好哄了一通,两人打定主意日后再也不理那个神经病了。
  没想到不过几日,她们就听到消息,说宋星川上山时不慎摔断了腿。
  因在山上许久才被人发现背下山来,那条腿是接不回去了,从此只能做一个瘸子。
  单纯的池大小姐也村里人说了这个,来到宋渝归家吃饭时还惊讶极了,“我去,真是恶有恶报啊,可见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他胡言乱语了。”
  宋渝归也笑了笑,“嗯,他活该罢了,我们不必管他。”
  想必他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瘸腿了还能做男主吗?
  她觉得应是不能了。
  只沈惜枝悄悄看了楚晚棠一眼,见她眉目含笑,甚是愉悦的模样,默默低下头,将自己靠在妻子怀里。
  宋星川活该落得如此境地,他那日几乎要将我吓死了。
  左邻右舍仿佛都不在家,她生怕对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好了,我们也别聊他了,没得坏了心情,今晚吃烧酒鸭,各位有意见吗?”
  古代没有啤酒,她便想用烧酒试试,做出来也不一定好吃,难吃就算各位倒霉。
  池厢月一口应下,跃跃欲试,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菜式,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能不能少放点酒,我怕我表妹喝醉了。”
  醒着时都那般缠人了,若是醉了,她晚上不好过啊。
  “嗯,本来要放的酒也不多。”
  楚晚棠见表姐坐下,神色自然的理了理袖子,然后走过去,坐在表姐怀里。
  这进一步的亲昵举动惊得池厢月差点把怀里人扔出去,幸好反应过来了,不然表妹也是不依的。
  “你,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人呢,自己坐着不行吗……”
  比起表姐的震惊浑身僵硬,楚晚棠倒是淡定多了,凤眸微微低垂,望了表姐一眼,“渝归姑娘和惜枝姑娘也是这么坐的,她们可以,我为何不行?”
  宋渝归、沈惜枝:……这里面还有我们的事儿呢?
  池厢月咬牙道,“这不一样!她们是妻妻!”
  楚晚棠冷静又自如,勾着表姐的脖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做妻妻就可以如此了?”
  她手上用了几分力,将人压近自己。
  池厢月:我不是我没有。
  她霎时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和表妹做妻妻?
  她不会被舅舅暗杀吧?
  好好的姐妹,表妹为何非要……
  哎。
  池厢月说不过表妹,安静如鸡,怀里也照旧抱着表妹不放。
  若松了手,今日又要不得安宁了,表妹非得闹得她一再道歉讨饶不可。
  宋渝归觉得好笑,这两人每日闹,楚姑娘每日都强制爱,竟然还没与池姑娘修成正果。
  沈惜枝下去做饭,她也跟在妻子身后,干脆把那两人扔在里面,任他们自己闹去吧。
  屋里无人,楚晚棠不消一会儿便亲吻上了女子薄唇,池厢月想逃,却逃不掉,手指用力的掰着桌子边缘,没一会儿又被表妹硬掰下来,环住自己的腰。
  她几乎要猛女落泪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恣意随性,现在呢!被表妹看管的牢牢的,半点不得自由,呜。
  池厢月悲愤的狠狠吮了一下表妹柔软的舌头。
  被表妹嗔怪又满含风情的眼睛望了一眼。
  做饭做到一半,池厢月就仿佛后面有老虎追着一般从房间里出来了,嘴唇红肿,还死活非要给她们烧火。
  宋渝归争不过她,只得将烧火的工作让与她。
  楚晚棠在她之后出来,眼角眉梢都透着餍足,她也不在意屋里还有旁人,走到表姐身边娇嗔的推了推她,“都怪你,我舌头都疼了。”
  池厢月:……
  我以为我脸皮很厚了,但与表妹比起来,我又算什么呢?
  沈惜枝小小的哇了一声,扭头害羞钻进妻子怀里。
  太羞人啦。
  “这,这不应怪我啊……”
  要怪也该怪你自己才是,明明是你非要弄的。
  可楚晚棠不听,她不讲道理,只淡淡的望着表姐,表姐便安静收声了,只在心里默默流泪。
  屋里很快泛出浓烈的酒香,说是烧酒鸭,其实用的也并不是烧酒,酒是楚晚棠让人从京城送过来的上等好酒,不算烈,但酒香浓郁,用来烧了鸭子,刚揭开锅,酒香混着鸭香便盈满了整个庖厨,香飘十里,外头路过的人闻见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池厢月用力吸了两下,刚被表妹强行这样那样的悲愤又褪去了。
  只余对吃饭的渴望,眼巴巴望着菜。
  最后化伤心为食欲,狠狠吃了三碗饭才罢休。
  这还是楚晚棠拦着她了,不然指不定要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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