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暴烈而急躁的一个吻,许久之后,傅修辞才停了下来,咬住她的下唇,又松开。
宁书禾吃痛,“嘶”了一声。
他的目光垂落,无声地看着她,见她的脸颊泛红,眼神里也有几分濛濛的雾气,傅修辞呼吸微滞,嘴唇挨着她的额角,落到颈侧,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忍不住沉沉地叹了口气。
宁书禾的呼吸同样略微急促,笑问:“三叔高兴点了吗?”
傅修辞闷哼一声,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故意说:“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长辈,怎么还头一个这么叫我?”
宁书禾往后退了几分,问他:“你不喜欢我这么叫?”
傅修辞没说话,只垂眸在她的唇角,那里正缓缓沁出血丝。
宁书禾笑说:“不喜欢的话,以后就换一个。”
“……比如?”
“比如叔叔——”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宁书禾又话锋一转:“伯伯?或者……”
头一个就挺好,不想再听她说后面那些可以预见有多气人的乱七八糟,傅修辞再次低下头来,阴影笼住她视野里全部的光线,再次咬住她的唇,吞并所有的声音。
这回宁书禾才尝到口腔里充斥着的铁锈味,她微微蹙眉,却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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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很短,宁书禾眯眼瞧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变得熟悉,重新戴回帽子,动作一顿,又从包里拿了个口罩出来。
没有错过她这一系列动作,傅修辞轻轻一笑,等下了车,再贴近她身边,轻声问:“怕什么?”
宁书禾瞥他一眼,默默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傅修辞故意地,就是要逗她,捉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别,再伸手搂她肩膀,调笑的语气:难不成是怕别人知道宁老师被自己的叔叔——
宁书禾在心里尖叫一声,这次选择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
他趁机直接捉住她的手腕,吻上她的手,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最柔软的掌心处,激起一片痒意。
回到酒店,傅修辞还想说什么,但根本不给他开口讲话的机会,宁书禾就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房卡,把他的套房门刷开。
傅修辞笑得十足畅然。
宁书禾不理他,用力把他推进房间里,傅修辞也没有和她僵持太久,低头在她嘴角偷个吻,倏然退开,顺着她推过来的力道进了房间,宁书禾还不忘“贴心”地替他把房门猛地阖上。
各回了各的房间,她才把随身的东西都放下,径直去浴室洗澡,吹干头发,换了身更舒服些的衣服。
刚往沙发上一瘫,就有人来敲门,宁书禾打开门后就被吓了一跳,为沈菲怀里这显然已经超出预期的大包小包,她赶紧伸手去接。
沈菲笑着解释:“刚刚承办方的人过来联系我,说是给宁老师送几分礼物,说知道您还有旅行计划,祝您在俄罗斯旅途愉快。”
宁书禾挑了下眉,低头查看。
她手里接过的是两套礼盒酒,沈菲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因为沈菲要赶明天的飞机回北城过年,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她就要回房间收拾行李,宁书禾没有多留她,只祝她新年快乐。
宁书禾回到沙发旁,看着桌上暗红的酒盒上是金色的镌刻,一串英文“ararat”,又转头去看那束花,极寒的天,这蔷薇实在来之不易。
她注意到包装纸侧面有两张贺卡,白底黑字,很简约的款式,上头写的是中俄双语的文字,手写的,中文歪歪扭扭。
宁书禾看不懂俄文,但猜测两张的意思是一样的,一些感谢和祝福相关的场面话,说这酒虽不是特别名贵的,但也能代表当地特色,希望她能和傅先生一起尝尝。
卡片的署名是Бopnc,鲍里斯,那个绿眼睛棕色头发的斯拉夫男人的名字。
这人真的很细心,宁书禾的信息在网上也有不少可查的资料,但她仔细看了看这位鲍里斯先生写的这些话,他怕不是对傅修辞的身份有些误会……
宁书禾无奈地笑了笑,把贺卡重新掖回原来的地方,把花束和酒堆放在一起,拍几张照,发给了沈菲,她回国后会在ins上发些营业性质的帖子。
放下手机,宁书禾打开其中一盒酒,打开问了问,应该是干邑白兰地,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喝,最后恋恋不舍地放到酒店提供的小冰箱里,一个人喝没劲透了。
忙完这些事,宁书禾趴到床上休息,才看到傅修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来的信息:
[累了么?要不要去喝一杯?]
第37章 chapter 37 烟火闪烁
宁书禾问他:[你在房间吗?]
那头沉默着, 没过多久便有了回复:[顶层。]
她没再回复,把手里放进口袋里,随便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取下房卡,碰上门,去了电梯间。
没有给傅修辞发消息, 等电梯到达顶层, 她自己过去找他。
深夜的酒吧总是不缺人, 各种肤色和语言都有, 宁书禾左右巡视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靠落地窗的一角。
窗外是沉重粘稠的夜色,室内却光影浓酽。
今夜是平安夜, 酒吧里也合时宜地换上了圣诞节装扮, 壁炉旁放着棵圣诞树,装饰得极为繁杂,各式各样的彩球、星星和雪花形状的灯,还有几个手工编织的槲寄生环, 树下堆叠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礼物盒。
傅修辞正神色懒淡地坐在那儿,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身后的靠背上搭着件灰色的羊毛外套, 质感温和, 却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群山覆雪的清冷感, 仿佛周遭攒三聚五的热闹与他没半点关系。
傅修辞翻着手里的酒单, 冷调的光自侧方打过去, 于他鼻侧映出一小片阴影, 衬得他的轮廓更为清晰锋利。
他似乎没注意到门口这边, 宁书禾看着他, 沉默一会儿,抬脚准备朝他走过去,身旁有应侍生过来,以流畅的英文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礼貌性地笑着回答,自己来找朋友,对方便不再多打扰,给了她一份手掌大小的礼物盒便离开了。
再往靠窗的位置看,却发现方才似乎还在吧台那儿的一位陌生女人眼下正款款站在他旁边。
深棕色卷发,小烟熏妆,身形很高挑,说话时神情风情万种,像eva green的法国女郎形象。
宁书禾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就站在玻璃隔断后,隐隐听清这位女士说得似乎是法语,但内容她听不懂。
傅修辞静静听着她说话,脸上神色疏离,最后礼貌性地微微颌首,语气十分客气却冷淡地说一句:“désolé, je suis venu avec ma femme.”*
听此,女人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体面地笑着说句什么,而后稍显受挫地离开了。
宁书禾掏出手机想搜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不知道怎么拼,下一秒手机屏幕上方出现了一条短信弹窗:[还准备在那儿站多久?]
宁书禾:“……”
她清了清嗓子,握紧手机,又在原地呆了约莫一分钟才往外走,她刚越过隔断,视线往上抬,正巧撞进傅修辞调笑的视线里。
宁书禾神色如常,不动声色地解释:“在后面接了个电话。”
说罢又补充:“急电。”
“是吗?”傅修辞的尾音微扬,垂眸看眼腕表上的时间说:“我看宁小姐才是日理万机,将近凌晨还不得不接电话。”
宁书禾沉默一瞬,正要开口。
傅修辞向上推了推眼镜,再纠正自己的话:“哦,急电。”
“……”
看她吃瘪,傅修辞脸上的笑意更甚,把手边的另一份酒单递给她,宁书禾低头翻阅,中途抬眼瞧他,又好似不经意地随口一提:“刚刚有人和你讲话,我怕是正事,就没有过来打扰你。”
傅修辞看她片刻,但什么也没说,只“嗯”了一声,再叫来应侍,各点各的酒。
“那个女生很漂亮。”宁书禾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法国人?听起来说得像是法语。”
傅修辞抬眸看她一眼。
宁书禾也看他,两人视线交汇:“看我干什么?”
傅修辞笑了声,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是法语。”
她故作惊讶:“没想到傅总还会法语。”
傅修辞很想忽略她刻意的表情,但做不到,只能顺着她的话茬说:“会的也不多,恰巧能听懂她方才说的。”
“那位美女是你的朋友?”
“不认识。”
“和你搭讪的。”
“差不多。”
宁书禾瞥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很平淡,好像真的只是对法语方面有求知欲:“那句话是邀请你一起喝酒的意思?”
傅修辞若有所思:“大概是吧。”
宁书禾问:“可以教我吗?”
傅修辞挑了下眉:“教你什么?”
“法语,‘能请你喝杯酒吗’,这句。”
傅修辞笑着,思考片刻:“je t'aimais.(我爱你)”
“je——”宁书禾正想照着念,突然感觉不对:“你确定有这么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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