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但他们并不只是害怕,他们也想听从白存远的命令。
  白存远带领其他高级异能者对他们保驾护航,是异能者快速提升异能的资本。
  也是普通人敢放心大胆的迈出与丧尸对抗的第一步的资本。
  白存远的实力,和白存远的威慑力他们都见识过了。
  只要他们能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也能赶在其他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前,成为末世尖端,有一定地位的人。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要洗牌了。
  场面空前热烈,群情振奋,仿佛只要喊出来这些幸存者们就真的敢面对丧尸。
  白存远“训完话”,伸手点了一下傻站在一旁的穆澜峪:“好了,训完他们了,现在该训你了,和我上楼。”
  任戈小狗摇尾巴要跟上,白存远点点他的脑袋:“你在底下吃点东西,陪昭昭玩,随便做些什么。”
  穆澜峪正要走,突然被白存远抓住了手。
  他心脏怦然一跳,一股怪异的感觉顺着他的掌心冲向眉心,手上的触感和异能的侵入勾得他指尖微蜷,擦过白存远的手背。
  白存远通过接触穆澜峪诱导他身体里的空间异能,取出一只玩具车,丢给任戈:“喏,玩这个。”
  任戈抱紧玩具车:“爹,你是不是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让他跪你床边。”
  “对。”白存远说:“少儿不宜。”
  任戈抱着玩具车,很不服气地瞪自己不大的一双狼眼:“我成年了!”
  “那你上来一起?”
  任戈小狗大退两步,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疯狂甩出脑子里令人抓马的画面:
  “不不不不不,这个福气,妈妈有了,孩子就不要了。”
  白存远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伴随着吐气:“乖孩子。”
  ……这个声音犯规。
  任戈疯狂摩挲自己胳膊上竖起的汗毛,他觉得心脏痒痒的,父爱要变质了,他再敢惹白存远就得狠狠挨大嘴巴子了。
  穆澜峪眼中只有白存远的手,白存远牵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他垂眼看着白存远细白的手,忘了移开视线。
  白存远顺着穆澜峪的目光落在自己牵着穆澜峪的手上,轻轻扬起嘴角,声音戏谑:“好看吗?”
  穆澜峪下意识回答:“好看。”
  ……这个木头。
  救世主上辈子不会是看上他的美色才把晶核交给他的吧?
  救世主其实是个颜控,恋爱脑?
  第61章 你硌着我了
  救世主怎么想的白存远不得而知,白存远只知道,自己又让救世主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白存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人的目光犹如实质。
  穆澜峪安静地跟着他,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没有那些幸存者,也没有大义,只有他一个人,像上辈子他吸收完晶核拥着他一样。
  白存远轻轻笑了笑,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他了解穆澜峪,不只是表面上的了解,而是由浅及深,由深入里的了解,他了解穆澜峪的每一寸,从身到心,他全都了解。
  穆澜峪是个很执拗的人,前一世是,这一世也是。无论是谁,越想在他面前杀不合规矩的人立威,他就越反叛。
  上一世穆澜峪就有这种反叛。
  他的这种反叛具体表现在,白存远白天处理过一些人后——好不容易调教好的穆澜峪晚上睡觉会不出声,像块木头一般缄默,拒绝发出任何求饶生息,用无声的抵抗让白存远感觉自己的调教白费。
  这一世穆澜峪没经历过太多末世不和平的事情,肯定比上一世更加叛逆,白存远早有准备。
  白存远知道穆澜峪早晚会叛逆,所以一直注意着穆澜峪的动向,他没想到的是,穆澜峪会半夜被一个老头拐走。
  赵国怀,两世建议,都那么无用。
  但白存远并不在意赵国怀,这并不影响什么,调教老婆,白存远信手拈来。
  上一世他没和穆澜峪打过交道,穆澜峪都选择他,这一世无比了解穆澜峪的他轻轻动动手指,穆澜峪自会走来。
  白存远上楼上到一半,停下脚步,突然开口道:
  “你这回不走,可就不能走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着晶核去完成你的理想。”
  穆澜峪始终跟在白存远身后一直看着白存远。
  白存远动听的声音在一直注意着他的穆澜峪耳边非常清晰。
  白存远的背影瘦削,穆澜峪感觉他两只手就能把白存远的腰都握住,青年走在前面,语极霸道,身体却很单薄。
  穆澜峪早就确定,自己不会走。
  他此时下去,那些幸存者们会怎么议论白存远和他可想而知。
  高大冷漠的男人没有回应白存远的话,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
  他跟在白存远后面,楼下是因为穆澜峪和白存远走后逐渐开始议论纷纷的幸存者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自下而上的注视着他们。
  穆澜峪知道他不能下去,他做出选择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他不想下去。
  穆澜峪像木头沉默地跟着白存远上楼,没有说自己要走的意思,在白存远的预料之中。
  白存远踏上下一个台阶,垂在身侧的手指轻点裤缝。
  他的计划起效果了。
  白存远在调整对待穆澜峪的策略。
  白存远深知人的本性,当一个人认为自己的行为自由,例如选择去留、决策权,被外部压力剥夺时,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所以,他从早上开始就不断给穆澜峪施以离开的潜意识压迫。
  通过反向压迫,让穆澜峪放松戒备。
  自从在广泰商场见到穆澜峪以后,他对穆澜峪的占有欲太明显了,他下意识的把穆澜峪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但这一世的穆澜峪和他没有任何羁绊。
  白存远的占有欲已经明显到,让这位救世主在无形之中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自由和选择去留被剥夺,让这位救世主一直处在压力之中。
  所以,当白存远第三次在穆澜峪面前出手杀人,而穆澜峪又不愿意和他产生正面冲突时,矛盾就爆发了。
  白存远可以理解穆澜峪的压力,试想一下,如果他也是从和平年代进入末世,没有重生的人,就算他被人扯烂了衣服,突然杀出一个人一刀就把扯他衣服的人砍了。
  他也不会觉得那个人是英雄救美的救世主,他只会捂着衣服快速伺机远离这个人,免得让那个人下一刀就把自己也砍了。
  锋锐如白存远,在末世前也不想和一个会随地杀人的疯子待在一起,他不想和这种疯子拼命拼格斗技巧。
  如果是和平年间,他身边有一个,别人顶嘴就杀人,别人犯错就杀人的人。
  他只会觉得那个人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杀人狂魔,报警希望那个人被绳之以法。
  穆澜峪的观念还没有从和平年间转到末世,他这么一个慈悲心肠的救世主,能忍白存远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存远有些好奇,他身后的木头竟然能忍这么久,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三次人。
  他是为什么忍这么久的?
  为了他们的协议吗?
  很有可能,白存远想,穆澜峪是一个很看重协议和约定的人。
  穆澜峪踩着台阶,不紧不慢的跟着白存远上楼,他的膝盖上仍然残留着下跪的薄灰。
  “我不会走。”穆澜峪说,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淡淡的,让白存远两世都感觉到安定的声音。
  穆澜峪的话很认真,但白存远很清楚,这个声音刚刚差点就偷偷走了,如果任戈半夜没有醒来吵醒他,如果白存远没有敏锐的听力,没有发现穆澜峪和赵国怀的计划。
  他白天只能看见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乱糟糟的幸存者们,和没有穆澜峪的空别墅。
  穆澜峪这个木头,很可能因为不敢面对他而选择半夜一声不吭的偷偷离开。
  白存远用笑容压抑住心中的触动,让声音尽量平稳客观,他继续加码压迫:“今天不走,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白存远要给穆澜峪脱敏。
  根据心理学中的逆反心理原理,当个体感知到自主选择权受到威胁时,往往会通过对抗行为来维护自我决定权。
  白存远深谙此道,因此他刻意运用反向心理策略:
  他强调让穆澜峪离开的“决定”,实则是在不断强化对方对自我选择权的认知。
  他让穆澜峪在潜意识中形成不愿离开的心理定势,并且通过持续施压突破其心理防线,让他主动表达“决定不离开”的立场。
  白存远在把自己给穆澜峪施加的外在压力转化为穆澜峪内在决策动机,使穆澜峪原本被动的接受变为主动的自我确认。
  穆澜峪这种坚信自己信念的人,最适合通过这种手段来调教。
  白存远不介意穆澜峪坚持原有行为——救人,但是他不想看见他对抗他——试图一声不吭的离开。
  这对白存远来说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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