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们重新回到了地面。
刚才咒力消耗很大，尽管五条奈很兴奋，但是鹿紫云一还是打算先找个酒店休息一晚上。
新宿这边不缺酒店，离开这处废墟，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转过拐角，他们在前方的街头，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
察觉到其他人的出现，那西装革履的青年人也侧过头。
有些乱糟糟的发丝下，是一双带着疲惫的阴郁眼睛。
他的侧脸上，还残存几缕干涸的深色血迹。
一只小金虫飞在他身边，似乎在汇报什么。
第24章 两方对视。 西装男人客气道：“下午好。”……
两方对视。
西装男人客气道：“下午好。”
五条奈站在鹿紫云一的另一侧，探出个脑袋，白色的发丝也随着动作飘了飘，漂亮的脸上带着好奇，不过看见那人没有恶意后，大小姐还是给面子的招了招手。
来到这里没多久，她已经学会了现代人打招呼的方式。
“下午好哦。”
鹿紫云一也点点头。
东京最繁华的地带之一，现在已经空荡荡的，路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开走的车子，但是行人已经看不见了，整个大都市渐渐成为一座空城。
活动的大多数是泳者，或者是没来得及离开的普通人。
这个人也是泳者吧？
鹿紫云一和五条奈继续往前走去，那个男人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完全没有防备，但是在距离缩减到一定程度时候，小金虫忽然出现提醒。
【泳者鹿紫云一：积分98分】
【泳者日车宽见：积分104分】
低头看着手机的西装男人抬起眼，再次侧头看向那二人。
准确来说，这一次是打量。
小金虫的出现引起了五条奈的注意，她停下脚步，“咦”了一声，凑近了去看小金虫上面的信息：“日车宽见……？”
日车宽见看着那两个人，相当年轻，青年梳着哪吒头，葱绿色的头发，看着二十五岁左右，穿着方便行动的白色衣服，手里提着长棍，上面有咒力，应该是咒术师口中所说的咒具。
另外一位……小金虫没有信息。
白色的头发，不知道是白化病还是染色的，或许是天生？应该也是咒术师，那些人的外表确实比普通人要奇形怪状许多
眼睛颜色也很特别，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大海，不，或许和她的术式有关。
出色的外表，比很多电视明星都好看，应该是外向的性格，从刚才打招呼就可以看出来。
年纪貌似才十八九岁，穿着和鹿紫云一相似的白裙子，在这个残酷的结界里面，堪称独树一帜。
短短几秒内，他的脑海中就完成了判断。
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就是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敌意，或者是说，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要不是小金虫出现，他们彼此估计都不会再看对方第二眼。
尽管如此，日车宽见眼底的阴郁没有消退，他没忘记前不久小金虫通报的新规则，杀死泳者就可以继承对方身上的点数。
他现在是结界内点数最高的人。
鹿紫云一只要杀死他，就可以轻松找回增加规则所损失的点数。
他需要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
然而，鹿紫云一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和身边的少女说道：“今晚想吃什么？”
那少女的声音清脆，拉着他的衣角，说了好几个方便速食的名字。
鹿紫云一思考了一秒，冷着脸拒绝：“你不能总是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可是真的很香！”五条奈锲而不舍。
她在便利店的时候就看上那几样了，看包装图就很美味的样子。
“还有，我还没吃过几次呢。”她嘟囔着。
鹿紫云一：“那也不可以。”
两个人继续朝着前方走去，音量不大不小，因为周围的安静，走出好一段距离也可以听清。
日车宽见看着那两道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路的转角，紧绷的神经才有些许放松，他挪动了一下脚，发觉已经开始发麻了。
他还不能熟练的用咒力强化四肢。
抬头看了看周围，手机屏幕已经熄灭，他想着刚才搜到的酒店，再次摁亮了屏幕，即使在新宿地带，信号仍然不太好，导航刷出来很慢。
其实东京内的酒店大部分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大可以随便入住。
超市里面的蔬菜水果还没来得及收起，经过几天的放置，货架上的蔬菜已经有些蔫坏，还在运行的冰柜里面，倒是有不少保存不错的冻菜。
趁着天还没黑，鹿紫云一去拿了一些晚餐用的食材，五条奈站在零食货架区域，越看眼睛越亮。
等鹿紫云一找到她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在啃巧克力了。
浓郁香甜的巧克力迅速俘获了大小姐的欢心，她抓起一把巧克力塞到鹿紫云一的推车中，高兴道：“这个口味很不错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鹿紫云一推着的车，然后抬起脑袋，严肃道：“我不想吃煎鸡蛋了。”
五条奈感觉来到这个时代后，吃的每一顿都有煎鸡蛋这种东西。
这对于菜谱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大小姐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鹿紫云一默了默，想要说服她：“这次不做煎鸡蛋了。”
糟糕，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吃饭都是糊弄糊弄过去了，厨艺完全停留在二十几岁那会，甚至还有退步。
他终于明白五条奈偶尔露出的奇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五条奈纠结了一会，就点点头：“那好吧。”
两个人现在进入了东京第二结界，街道上的咒灵肉眼可见的比东京第一结界要少很多，供电还算正常。
鹿紫云一去路边的书店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书。
然后塞到购物袋里。
他找了一家饭馆，里面空无一人，玻璃墙碎了一地，桌子歪歪斜斜，椅子被扔到角落，墙壁上还有些血迹。
不过这个饭馆的后厨很干净整洁，里面隔间也因为关着门，没有被破坏。
鹿紫云一提着购物袋去后厨了。
五条奈呆在外面的大厅里，找了个椅子坐下，门口那边虽然被破坏的厉害，但是靠近后厨的桌椅还是整齐的靠在墙边。
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屋内有些昏暗，鹿紫云一出来看了眼，找到大厅的灯打开。
五条奈正企图用术式捏水塑小人。
她已经可以捏出水龙和一些其他的动物，但是只有水龙有清楚的外形，其他动物水塑只有个大概形状。
不过对于她来说，有水龙就够了。
“唔，如果是领域内的话就好了，那些动物只要想一想就会出现。”她小心翼翼的操纵水珠，用咒力推平那表面的轮廓，嘴上嘟囔着。
用术式水塑小人，最麻烦的还是研究咒力的流动轨迹，不然就算捏出了神似的外形，只要一动就成了一团水球，也无济于事。
五条奈对于自己的要求相当高。
当鹿紫云一端着今晚的晚饭出来时，她已经捏了一桌子的水塑鹿紫云一小人了。
一群小哪吒头齐齐整整的站在桌子上，背上有一个棍子，面部因为透明而看不清，不过站姿已经和本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什么？”
嗅到食物香气的五条奈眼睛一亮，扭头看着鹿紫云一，站起身，闻言回头瞥了眼桌子，说道：“是用和水龙差不多的方法捏出来的呢，不过还是没办法让它们活动起来。”
鹿紫云一看着那一桌子小人：“活动起来吗？”
他把托盘放在另一张干净的桌子上，五条奈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点头如捣蒜：“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嗯。”
去书店搜刮了一本菜谱的鹿紫云一，凭借过人的学习天赋，成功做出了一顿让五条奈满意的晚饭。
天才在哪个领域都是天才，无论是杀人还是做饭。
吃完饭，鹿紫云一去收拾厨房，五条奈还在捏小人。
这对于咒力精度的要求极高，刚入门的咒术师，都会接触控制咒力的课程，最直观的方法就是激发负面情绪，催生咒力，然后控制咒力达成目标。
所以很多年轻的咒术师都容易急躁不安，大部分是训练咒力的后遗症。
捏小人则是五条奈训练术式的特别课程，鹿紫云一教她咒力控制的第一课，就是让她捏水塑小动物。
不是简单的召唤水流，而是控制水流，让水流变成水珠，变成水球，变成自己想要的任何形状。
稍微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很考验咒术师的耐心程度。
五条奈当初为此不知道和鹿紫云一翻脸多少次，不过效果也是非常显著。
十分钟后，鹿紫云一从厨房出来，发现五条奈头上顶着个水塑自己，扭过头来时候，还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