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伙计连忙回答:“公子消息真灵通,现下在本店花费满二两银子,免费赠送香囊。”
贺渊目光一沉,香囊能值几个钱,临近年关衣物都不打折,真是不会做生意,他咬咬牙说:“给我好好包起来。”
付了钱后,贺渊身上只剩下230文铜板了,他双手紧紧抱着精美的木盒,走在寒冷的街道上。
三两多钱啊,心疼,心疼,这店太坑了,下次再也不来,送的香囊最多不超过30文钱,若非袄子实在合心意,不然,他才不会花忒多钱。
不过仔细想想,于清是他的夫郎,花在夫郎身上倒也不亏,夫郎打扮得漂亮,带出去给自己长脸。
每次休沐回村,村里人都夸他,把于清养得白白净净的,好看得不得了,还是阿渊有本事,能吃苦,有上进心,清哥儿嫁给他真是有福气。
话虽糙,但理不糙,贺渊就喜欢听夸夸话。
刚到家就把木盒藏在衣柜里,打算晚上给人惊喜。
没过多久,于清就回来了,贺渊听到声音,兴奋地跑出屋,直接扑到夫郎身上。
“清哥,你回来啦。”手不老实的在于清腰上摸摸。
于清微微皱眉,按住腰上乱摸的大手:“我穿这厚的衣,你摸啥嘞?”
贺渊双眼满是讨好的意思,低沉地说:“如今我不用去书院了,不用每日早起,晚上你让我好好摸摸呗。”
于清不耐烦地推开他:“大白日说这些也不害臊。”
贺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清哥,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吗?”
“我身体不舒服,改日吧。”
贺渊马上不干了,一脸凶狠的样子:“改日,改日是哪日?你多久没和我亲热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是正常的男人,咱俩天天睡一张床,你日日让我憋着,我说,你最近咋就不想要了,不会是瞒着我买了小玩具,自己偷偷舒服了吧。”
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于清,想都没想抬腿就是一脚,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娘大白天瞎说啥呢?买个屁的玩具。
老子不想做,你把手给我放开,赶紧的,傻逼玩意儿。”
贺渊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人,迅速往屋里走去,打算来个强的。
把人放到床上就脱掉于清的外袄,开始扒拉人的棉裤,于清性子硬,当然不肯,双手死死抓住裤子,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怒地说:“贺渊,你干啥啊,别闹了,我今儿起得太早,困得很,我他娘真不想做。”
贺渊突然一愣,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起最近,于清总是犯困,怕冷,饭也吃的少了,贺母也在他面前说于清的坏话,让他好好管管夫郎,越来越不像话,总是偷懒,每日早早就回屋睡了。
显然,贺母的告状并未引起贺渊的责备,反而让他更心疼夫郎,觉得于清肯定是太累了,话里话外劝说贺母平时,多照顾一下儿夫郎,这样,他读书才能安心。
眼下想来,于清身子定是出了问题,他颓废地从于清身上爬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清哥,是我一时糊涂,太疏忽大意了,你先睡会儿。”
第74章
贺渊仔细地给人盖好被子, 脑子乱糟糟的,正打算出去理理思绪,于清就拉住了他的手, 轻声说:“阿渊, 到晌午了记得叫我起来做饭, 不然娘又得念叨我。”
贺渊勉强挤出个笑, 轻轻拍拍于清的手:“清哥, 睡吧。”
过了好久, 见于清睡熟, 贺渊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怕院里玩耍的土小黄吵到于清,就把狗崽叫进了灶屋。
他厨艺不咋地,上辈子也没做几回饭,不过熬稀粥还行。他在灶屋用冷水洗好红薯,淘好白米, 又放了五个鸡蛋, 一块儿倒锅里熬。
土小黄察觉主人情绪低落,今儿也不闹腾,一人一狗安静地蹲在灶台后面。贺渊眼睛盯着燃烧的木柴,心里却想了好多。
于清可能生病了,这可咋办?在古代得个风寒都可能要命,药材又贵,要是顽疾,家都得被拖垮, 说不定最后人也没了。
贺渊暗下决心, 下午赶紧带于清去医馆,不管怎样, 哪怕倾家荡产,也得把清哥留在身边。
他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都怪自己运气差,也许是清哥跟自己太近,沾上了霉运才生病的,不然清哥肯定好好的。
锅里的米粥翻腾着,咕噜咕噜响,贺渊却还是一脸呆滞。
直到于清醒来走进灶屋,看到锅里的米粥粘锅了,喊道:“阿渊,别烧火了,糊了,粥都糊了。”
贺渊被于清的声音拉回神,闻到焦糊味,赶紧把柴火灭了:“都怪我,方才想事儿,没留意粥。”
接着,他转身拿小铲子,把还有点火星的灶火铲起来,慢慢送进烘笼里:“清哥,坐这烤火,天冷。”
“没事,我把饭盛出来,有点饿了。”
贺渊赶忙说:“你烤火,我来就行。”
说完,贺渊走向灶台,拿汤勺把鸡蛋舀进瓢里,又把浓稠的米饭盛出一碗递给于清。
贺渊自己盛了碗糊粥,从水瓢里拿三个鸡蛋,坐到了于清身边。
贺渊剥掉鸡蛋壳放进于清碗里:“吃吧,多给你煮了一个。”
于清端碗拿筷,慢慢吃着:“咋的,刚才还跟我拌嘴呢,我不吃你煮的鸡蛋。”
贺渊装轻松说:“别闹,这不是给你赔不是嘛?我不好,清哥别跟我计较。”
于清端着碗,骄傲地哼了一声。
于清一碗饭并没吃完,贺渊把剩饭倒给土小黄,让于清拎着烘笼取暖,自己提着食盒给爹娘送饭,然后就带着于清去了镇上最好的医馆。
可到医馆门口,于清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死活不肯进去,两人就在门口争执起来。
贺渊耐心劝:“清哥,你最近老犯困,可能身体虚,咱进去让大夫开几副补药调养调养,花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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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双手抱胸,眉头一扬,认真纠正:“贺渊,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是起太早才犯困的,不是身体虚,我不跟你争了,我要回家。”
言罢,于清转身就要走,贺渊赶紧跟上:“清哥,就听我这一回,犯困是一回事,可你最近胃口也不好,脸色也没平时红润。
就算不是大问题,让大夫瞧瞧,开几副调理的方子,我也能放心啊。”
于清停下脚步,眼里闪着泪光,紧紧抿着嘴,倔强地不说话。
贺渊轻轻握住于清的双肩,眼里满是恳切,哀求道:“清哥,咱进去把个脉,让我安心,求你了。”
于清双手紧握,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肯定出问题了。最近不仅犯困,还特别累,贺渊不提,他还没想到这,只当是最近太忙了。
可一到医馆门口,他就觉得不对,贺渊肯定是带他来看病的,又不是风寒,若是啥疑难杂症,可咋办。
于清带着哭腔说:“算了,我真没啥大事,咱回家吧,别花冤枉钱。”
但贺渊牵起他的手,坚定地说:“清哥,我知你害怕,可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信我。
你跟我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而且,一点小毛病,咱也得早点拿药,才不会留病根呀。”
于清沉默了会儿,内心挣扎着渐渐动摇。他知道贺渊的执着,也明白自己身体的异常也许不是小事。
他犹豫好久,终于点头,小声说:“那……就只把把脉看看,如果没事,就不许再折腾了。”
贺渊赶紧说:“好,都听你的,清哥。”
药馆里有淡淡的药香,小伙计来回跑,大夫是个六十多的老头,听完于清的情况,点头让他坐诊脉的凳子上。
大夫三根手指搭脉,表情严肃,让人猜不透,他一直不吭声,专心把脉,贺渊强装镇定,拍了拍于清的肩膀,安抚道:“清哥,没事的。”
终于,大夫松了手,笑着说:“胎儿还小,多亏老夫行医多年,经验足,要是别人,恐怕难诊断出来。”
贺渊嘴巴张着,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夫,你……你说胎儿?”
大夫肯定地说:“确实是胎儿,现在胎儿小,但脉象已显了。”
于清则满脸骄傲,激动地握住贺渊的手,自豪地说:“阿渊你听到没?你要当爹了,不枉我陪你夜夜唔……放…开…唔。”
贺渊捂住于清的嘴,凑他耳边小声说:“夫郎,矜持点,在外面呢。”
于清一把推开贺渊的手,翻了个白眼,禽兽在外头就是会装模作样,一派正人君子,关上门跟吃了春药一样猴急。
贺渊付了诊费,没急着走,仔细问了好多事,都记在心里,才小心扶起于清离开。
一路上,于清拎着烘笼作得很,一会儿说累,一会儿说饿,一会儿想买新簪子,一会儿想去集市逛逛。
贺渊惯得不亦乐乎,手上提着在老街买的青梅糕,还有一支精美的祥云簪,簪身雕刻精细,祥云图案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