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李霞本来想抱孩子的,可是陈柔来了,她得买菜,提菜,孩子就依然得是陈柔抱着,奶瓶,尿布,奶粉什么的,单肩包一背就好。
而因为是在中环,怕碰到公司职员,认出来,所以她不但戴了帽镜,棒球帽一遮,给小阿远也是,小棒球帽一遮,再往胸前一挎,就要走回公寓去。
本来按理,她是不可能那么巧,就碰上聂钊的。
毕竟聂钊向来车进车出,基本上不会在中环步行,更不会直接出街。
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挺巧的事,就是对面银行的大股东,在香江财富排行榜上位列第三的老板,他应该是得了高人指点,想在生意上压过聂氏,于是,就在银行大楼上做了个风水局,恰好是针对聂氏门前,广场上的吸金风水局的。
香江人没有不迷信的,聂钊也一样。
梁利生汇报了这件事情后,他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可也联络了几个曾经和韩玉珠交好的老风水大师来一个个的看,听他们的看法,而今天,他请的是莲华寺的主持。
当然了,要让住持观察风水,就得各处都走一走。
而就在转到公寓楼一边的街上时,毛子哥突然止步,看着远处。
sam也来了一句:“wow,socool!”
聂钊余光一瞥,也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因为他看到一个穿着修身牛仔裤,两条腿又直又长,简直可以上画报的女人。
她上身是一件很普通的绿色夹克,里面套的白t恤。
衣着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可又清清爽爽,只一眼就让人舒服。
但那都不算什么,最吸睛的是,她腰间挎着个小baby,走的轻松自得,大步流星。
怪不得sam要惊呼了,聂钊在这一刻,脑海里也浮现一个单词:hot。
一个带娃的女人,可是帽子+墨镜,再加上她行走的步伐,又火辣又有母爱,格外的吸睛。
但不对,聂钊莫名觉得熟悉,于是止步,越看,就越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他浑身的汗毛倒竖。
其实并不意外,因为陈柔的走路姿势格外特别,有种一般人学不来的潇洒和利落。
而聂钊平常双手捧着都怕摔,含在嘴里都怕化的宝贝儿子,被太太像吊个小挂件一样,就那么吊在胯上,小家伙大口呼吸着中环的汽车尾气,还乐的手舞足蹈呢。
他的儿子!
第386章 要不儿子大名就叫聂招妹?
除了九龙,全香江也就中环人最多,最拥挤,空气也最差了。
在阿远还没有出生前,聂钊为了让他在月子里能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于楼上,整层楼安装了具有机械过滤和净电除尘技术的人工肺循环系统,就是怕孩子要受到甲醛,苯和汽车尾气的侵害,坐完月子也直接搬到了空气更好的山顶。
带下楼到院子里玩,小点的时候都要纱帘遮着,后来遮不住了就戴口罩,再后来他口罩也不肯带了聂钊才做罢的,可是那么娇嫩的孩子,陈柔怎么敢带下山的?
就一晃眼间,她和李霞进了公寓的巷子,离开了。
聂钊下意识要追,但毛子哥也认出陈柔了,朝老板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去追人了。
住持看聂钊突然停下,也在问:“三爷是不是有事要忙,要不我自己看,您去忙?”
莲华寺是尼庙,住持也是女性,是佛家之人。
而风水学,既不属于佛家也不属于道家,是源于儒家的一门独立学科,但学佛学道的人基本都会涉猎风水,所以才有的那句:天下名山,佛占一半,道占一半。
只不过不像专门的风水师,以它为生,又拿钱做事,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讲起风水来也是信口开河,看老板们的脸色,专捡好听的说,但像莲华寺的老主持,她虽然懂,但作为佛门清修之人,等闲她是不会参与俗事,介入因果的。
但因为她修行的庙是韩玉珠给的地皮,出资修建的,再加上韩玉珠去后的二十年中,聂荣也一直恭恭敬敬奉养着,聂钊有求,她就不得不来。
高人难得下山,聂钊当然得陪着,伸手相请,就说:“我无事,师太您继续讲。”
事情的详情是这样,前几天,银行那边神神秘秘的运来一个东西并送上了楼,然后从第二天开始,聂氏的前门就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太阳升它就亮,尤其早晨,日出的时候最亮,正好梁利生在公司,一看就不对,当即搡开银行的保安,亲自冲上楼去,然后就看到,银行楼顶立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恰对着聂氏的大门。
他也当即紧急联络香江的,澳城的,还从大陆找了风水师,综合各方意见,就准备在楼顶竖个避雷针,因为对面的镜子在吸他们的财,而他们竖根针,恰好就可以破对面的阵法,叫它的镜子破功,商战嘛,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聂荣特别着急,亲自跑了公司好几趟,让聂钊赶紧办。
但聂钊也有自己的顾虑,而他请师太来,是想让她站在子嗣的角度看一看,毕竟大多数人讲风水,都只讲眼前,讲当下,他想知道,如果竖了针,对他家的后代会不会有影响,毕竟做风水,伤敌一千,要自损八百的,人工改命有违天意,而一般来说,报应都是在子孙身上,所以如果有的话,他想,自己要怎么才能破局。
师太转了一圈后,跟聂钊一起到了顶楼又看了一圈,本来一直愁眉不展的,但左右一环顾,却又笑着说:“不必想那么多,天意,针对你的局,已经破了。”
又礼拜说:“哪破我佛以慈悲为怀,对于迷在障中的霄小鬼怪,都要金刚持鞭而挞,更何况凡人就活一口气,对方已然挑衅上门,你应战,也是应该的。”
师太这话里一听就是有话,聂钊说:“既局已破,您点出来也无妨吧?”
他当然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听起来还蛮严重的。
而既然局已破,斯人也已逝,师太也就直说了:“我记得当初这楼奠基设计的时候,你父亲想做双子塔,而且西高于东,据他说,那设计利于长房,但当时你母亲给我看了图纸,而以我看,东为尊,西高于东,又如何利长房,但出家之人不好参与尘世事非,我就建议她做成了独栋,但这些年中,我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就是怕当时你母亲病重,顾不上,有人在大厦底部布煞。”
她这一席话说的聂钊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从他哥的被杀,到他的被劫,很可能还真跟风水有关。
而这师太明明知道,但她选择了沉默,也叫聂钊有点生气。
师太又说:“我排过你的八字,虽然命中子嗣单薄,但身有奇煞,可保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你天生戾气重,镇得住。”
所以作为化外高人,主持虽然知道聂钊会有坎坷的一生,也只会看着?
不知道聂氏的楼底下到底有什么,聂钊想问问师太能不能看到具体的方位,挖一下,如果有脏东西,扔出去,但师太却又笑着说:“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看那东边停的飞机,风扇转起即可化煞,西边的风扇亦然,而且我算你命中该要无子的,这个我还没看出来,但我猜,你在别的地方无心栽花,应该也是早就栽成了柳荫,大喜大善,也是你该得的。”
聂氏的天台上总共两个区域,一边是停机坪,一边是空气净化系统。
但它们,竟然也是风水的一部分?
其实本来聂家的直升机不是停在中环,而是停在山顶道的,那边有个公用停机坪,但是,在聂钊回香江以后,为了跟布局跟大陆的合作才迁了过来。
至于人工肺系统,是他为了儿子才修的,当时也没找过风水师。
可是,原本八字带煞,还该无子的他,却因为这两样东西,意外破了有人在二三十年前就布好的,要韩玉珠的后代们断子绝孙的风水局?
而要这样说,从陈柔再到阿远,那岂不是,全来自他的起心动念,跟大陆合作?
那要没有那场合作呢,聂钊一想,就发现,他的局也将解不了。
因为如果没有陈柔偶尔用直升机,旧直升机用处也不大,他会早早处理掉。
而如果没有阿远,价值上千万的空气净化系统,他也不会去装的。
这还真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心插柳,可它们最终给他的,却是无价的回报。
聂钊因为自小在西方长大,一直都把风水学当鸡汤和心理安慰。
但今天他算是信了,大信特信。
已经下午一点了,餐厅备了斋饭,出家人过午不食,也该去吃饭了。
当然,难得把人请出来,聂钊还顾不上去找他正在大口呼吸和油烟的儿子,得耐心陪着师太,也还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
替师太拉开椅子,请坐下,他又说:“关于我家阿远的名字,给了您之后您就一直没有回信,我就想,难道是有什么难处,叫您您定不下来?”
人聂慎远不但有字还有名,而且名是要上族谱的,聂钊自己挑了几个字,然后给了师太,就一直在等,可过了几个月,师太却一无消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