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师太端起米饭碗来,笑着说:“倒不是孩子有事,而是,我也在犹豫。”
  聂钊看她挑了菜,也才挑菜:“但讲无妨。”
  师太说:“剑锋金命,六十甲子纳音中最硬的命,但过刚则易折,你给的那几个字虽好,却未免缺点绕指之柔,好化钢的戾性,名字就得慎重,再说了,阴阳合赋,天地乾坤,子嗣当然要自己修,但我想,或者帮你锦上添花,叫少爷帮你招个女儿回来,那名,我就得多想想了。”
  在目前的香江和澳城,差不多的风水师,请一趟都要十万块,是顶级律师的价格,好的就更不必说了,赌王家的御用风水师车马费就要一次过百万。
  银行的风水,就是赌王家御用风水师帮忙,布的局。
  师太要愿意收费,叫聂钊拿一个亿他都不会皱眉头,只要能帮他招个女儿。
  但是用阿远的名字来招女儿的话,那么,他该起个什么名字?
  聂钊虽然读书不少,但在这一刻,他跟最朴实的乡下老太太共鸣了。
  那么,要不儿子大名就叫聂招妹?
  当然,他只心里想想,他说:“我和阿柔都不着急,您慢慢算。”
  师太点头,又笑着说:“阿柔那孩子我也很意外,吃饭吧,出家人该言的言,不该言的不能说太多,我呀,话太多,该修止语禅了。”
  所以陈柔的身世也有什么讲究和说法吗?
  不过既然师太绝意不想说,聂钊暂且也就先不问了。
  耐心陪师太吃完饭,又差了司机送到海边,再由游艇送回岛上,目送她离开,聂钊一看表,2:30,他转身就走,等sam和hank发现的时候,老板已经没影了。
  俩人对视一眼,立刻往公寓追。
  聂钊边走边给毛子哥打电话,确定儿子还在公寓,风风火火杀了过去。
  而就在他要上楼之前,他还差点气死一个人。
  众所周知,于亨跟只座山雕似的,蹲在聂氏周围守聂钊,已经守了将近两年了,而在这两年里,聂氏拿下了九龙30%的地皮,远超别的房产公司,海砂公司更是垄断了香江建筑业的砂供给,珠宝码头每天源源不断的吞吐量,财富迅速飙升。
  同时他太太瓜熟蒂落,还生了大胖小子,他简直可谓走向了人生巅峰。
  于亨又哪里能不恨,不嫉?
  但他天天蹲守,七百多天了,就没见聂钊落单过。
  不过就在今天,就在他忙完工作回程的路上,突然跟聂钊面对面。
  他腰上就有枪,最近的时候,俩人甚至擦了肩膀,聂钊碰了他一下,还说了一句sorry,然后才走,而只要于亨转身掏枪,一枪就能干掉聂钊。
  可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犹豫了。
  也就在他犹豫的那几秒中之间,一个金发大胖子摊开双手,堵到了他面前。
  他掏枪,同时转身,好吧,身后还有个瘦的,也张开了双手。
  sam和hank,聂钊的俩保镖一堵,于亨的机会也就错失了。
  于此同时聂钊已经上楼了,穿过窄窄的公寓走廊,直杀丈母娘家。
  到了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还好,毛子哥在门口呢。
  再深呼吸,聂钊默了三秒,压门铃。
  房子小,而且陈柔恰好在门口,于是一把拉开了门。
  聂钊有点生气的,因为他一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油烟味。
  但敢怒不敢言,他柔声问:“阿远呢?”
  陈柔一闪身,正趴在地上探索新世界的阿远抬头了:“叭,叭叭!”
  第387章 倾城之局
  难道是错觉吗,阿远叫了爸爸!
  聂钊一瞬间差点破怒为笑,但一看地面上,他又变成了一副死人脸。
  李霞又要给陈柔做饭,还要给小崽崽蒸鸡蛋糕,这会儿还在收拾灶台呢。
  刚做完饭嘛,地上当然也脏,她和陈柔穿的也都是拖鞋。
  而在聂家,不但所有佣人都要穿早晨就要消毒的一次性鞋套,为了让阿远少沾上细菌,聂钊交待,这段时间二楼的地板是早中晚,要清理三次的。
  有一个育婴师是长发,还掉头发,被他发现之后,就跟佣人一样统一管理,上班时间头发全部用网包包起,地上有一根头发,聂钊都要追溯来源的。
  力争要在他儿子爬行,以及喜欢乱吃东西的阶段,不沾到任何细菌。
  结果孩子到了外婆家,地上有明显的脏污,陈柔却让他就那么爬来爬去。
  他进门就要抱儿子,但陈柔双指顶他胸膛:“什么脸色,像什么样子?”
  聂钊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的脸色很难看。
  也就在这时李霞洗了把手,把阿远抱了起来:“快看,谁来啦。”
  又摇孩子的小手:“再叫个爸爸,让你爸爸听听。”
  阿远于是继续吐泡泡:“叭,叭叭!”
  李霞用她的额头去抵阿远的儿子:“我们宝宝好聪明,好棒!”
  这才几天啊,就会叫爸爸了,分明聂钊早晨走的时候,小家伙还不会呢。
  先不说别的,聂钊激动之下双手掰上丈母娘的肩膀:“再叫一声?”
  李霞也说:“叫啊,这就是爸爸,再叫!”
  叫爸爸是需要攒口水的,因为喷破一个泡泡,才能叭的一声。
  阿远攒了会儿口水,可因为刚才已经喊过了,口水不对,酝酿半天,说:“噗!”
  不过就算是噗也可以了,它是一个全新的发音。
  聂钊本来还很开心,不过在有儿子之后,就陷入了一种变态的洁癖中,他看到丈母娘手上有水珠,还没有擦干,可她在握他儿子的手,而下一秒,他儿子就要把小手送嘴巴里了,他脸一垮,伸手就要夺孩子,可又被陈柔双指相指,阻止了。
  聂钊急的跺脚,都恨不能跟太太翻脸,但还是那句话,他敢怒不敢言。
  还好李霞下午还有课,抱了会儿孩子就交给了陈柔,抓起书包说:“我得去上课了,你们别走,我泡了干鲍的,晚上烧给你们吃。”
  只听门哐的一声,聂钊立刻从妻子手里抱回了孩子,但见她拉着脸,没敢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儿子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赶紧给孩子洗手。
  但洗到一半,他明显愣了一下,又出来找湿巾,把孩子的小爪爪擦干。
  可擦完他又说:“这湿巾是带酒巾的,不是婴幼儿专用。”
  陈柔才刚刚打开包,找到婴儿专用湿巾,递过来给聂钊,并笑着说:“这栋公寓来的自来水水质不达标吧,你儿子洗一下手你都怕污染,好多人还在吃它呢。”
  如今的大陆,社会阶层还没那么明显,但在香江,就不说衣食住行了,普通人用的水,呼吸的空气都跟有钱人家的不一样,聂家的水质当然也是最好的。
  而在属于牛马,无产阶级的陈柔看来,这一切都有点太不平等。
  但在聂钊看来它很正常,只不过话要说得好听一点。
  所以他说:“阿远还小,皮肤也太娇嫩,而这里的生活水,是二次处理过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一进门就嫌弃李霞,惹陈柔不高兴了。
  这时他也还没有意识到,他儿子已经爬过位于九龙,号称最脏最乱的九龙警署13层楼,还在钟楼上大口呼吸过陈恪肺炎菌超标的空气,就在今天早晨,他甚至还差点呼吸了一口就叫他呕吐的,湾岛仔的臭脚丫。
  抱着儿子,怀着美好的愿景,他试问:“来中环逛街?”
  见陈柔双手抱臂,又说:“偶尔出来逛逛也没事,但我会在公寓楼安排一个车位,以后你直接到车位,就不用在外面逛来逛去了。”
  陈柔对于聂钊一切关于娃的抚养,统统持反对意见。
  只不过夜里孩子醒了,是聂钊在哄,从娃出生到现在,聂钊在操心奶粉啊,洗澡啊,还有什么大便小便啦,陈柔没有管过,怕聂钊说你行你上,就不敢多嘴。
  而既聂钊一厢情愿,认为他们只是到了中环,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说回正事,她说:“伊万诺夫和sam他们不是该要配合大陆阿sir们的行动的嘛,怎么还跟着你,他眼睛也是够尖的,我戴着大帽子呢,他一眼就看到我。”
  很可能就在明天早晨,绑架就会发生了,毛子哥他们也该熟悉地形,检查枪械,给枪润油了,不过聂钊说:“我中午有点事,下午吧,他们就会接手新工作了。”
  中午因为师太在,他在外面逛,怕被人瞄到,就留着几个保镖。
  这会儿也是好声好气,他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陈柔看了一眼灶台,李霞说今天要给她做好吃的,而且在她看来,孩子真的不需要那么小心,而且在这儿她也能冲奶能哄睡,她想晚上接上李霞,再一并回家。
  但聂老板可不愿意,因为儿子这会儿正在跟他极限拉扯,那小jio丫一够一够的,就要往地上踩,而地面也不是很干净,甚至有李霞的头发,他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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