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瘟神,张sir都快要气死自己了。
可要真按双方协议定的条约,陈恪跟张sir就算同事。
一边砸着文件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张sir一边闷声说:“讲啊,还要我请你讲吗?”
室温不对,窗户在漏风,其实如果不是张sir的注意力全在陈恪身上,他就要发现了,也会立刻按警铃让人进来,陈柔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陈恪不会演戏,要不是脸太黑,张sir也早就发现他的异常了。
但幸好他脸够黑,人够木讷,就还,确实呆傻,又呆傻的很正常。
看张sir要放咖啡,陈恪抢着去接:“我来帮您放吧。”
放个咖啡而已,需要人帮忙吗,张sir觉得有点不对,可他最近也被张子强给折磨的五心烦躁,没有深入想,就只借故甩东西:“让开点啦,没见我在作整理。”
陈恪不怕他整理,就怕他不整理。
正好他案头有一大沓文件,陈恪抱了起来:“这个要装文件柜吧,我来。”
张sir这种态度,就好比香江饭店里,很多服务员对大陆乘客一样,是故意欺负。
他一把抢过文件,大吼:“陈sir,擅自碰机密文件,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陈恪刷的立正,低头:“对不起,喔,不对,sorry!”
当过兵,做过警察的人都应该懂,他这种木木呆呆,做啥啥不行,还爱添乱的行为,会特别容易激起对手一种行动上的挑衅,那也是一种人的本能。
张sir就是,被他激出了本能,扬起文件就是打的姿势:“嘶!”
陈恪自己都要尬疯了,但他硬着头哐哐几步后退,头撞上墙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相,撞的女王哐啷哐哼在墙上摆,转手就去扶画,但是一把扫过来,恰好手扫过桌子上,张sir去年才拿到的,年度最佳皇家警司奖杯,奖杯就飞出去了。
张sir一看奖杯飞出去了,都不及骂蠢货,伸手就捞。
但他的手差点够到了,陈恪的手也到了,他还在喊:“我来。”
来个屁啊,他没抓到不说,树脂奖杯重重砸上玻璃,玻璃飞,奖杯也飞了。
问人可以闯多大祸,这可是陈恪第一次上警署参加正式会议。
他把张sir的奖杯搞掉了不说,窗户都砸烂了,他在说对不起,可是话音未落,哐啷一声,女王像掉了下来,砸到了地上。
张sir这下不是要打人,他都想杀人了,转身到板台后面,捧起女王画像放到桌子上,好半天他才能平复情绪,让陈恪出去,但一抬头,又说:“快来收拾啊。”
把女王相都砸掉了,陈恪,他简直就是一头大蠢驴!
保洁已经进来了,到处都乱乱的,当然得先收拾女王相。
而今天上班就是会议,一般人的习惯,会议簿都在抽屉的一层。
张sri拿钥匙开抽屉,先摸到一把枪,以为是自己昨晚放的,于是放到了一边,再摸笔记本。
但就在拿起笔记本的刹那间他低头一看,跟屁股被人咬了似的跳了起来,也一把合上了抽屉,同一时间,戴着大口罩的环卫工也过来了。
张sir锁上了抽屉,不动声色的说:“先出去,一会儿再来打扫。”
他妈的,是谁在摆他?
最新款的911,米国特殊军种的军人才会装备的,且不外售的好枪,全香江也只有张子强有一把,那也是张子强行凶的罪证,只要出现,张子强就被钉死在有罪的柱子上了。
但是,它怎么会在他这儿?
因为陈恪今天表现反常,他倒没怀疑玻璃,但是,疑上陈恪了。
这时陈恪出去了,盯着保洁员出门,他一把锁上了办公室的房门,退了出来。
想了片刻,他当然觉得不行,哪怕是栽赃出去,他也要先把枪扔掉。
但看左右无人,他才要开门,秘书来了:“处长,会议马上开始。”
张处长额头正在狂渗汗珠,因为今天总督察和o记的一哥都已经到场了,他要迟到,就成耍大牌了,届时他们不投票,他做不了一号探长的,这可怎么办?
升官当然很重要,他掏出电话来,边走边给自己的心腹打电话:“阿永,出来。”
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他正在耳语交待下属,觉得不对,回头见后面一个保洁推着车,皱眉头了:“平常不是午休时间搞保洁的吗,滚开啦!”
保洁倒是离开了,但是阿永同办公室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张处长也就不说了。
飞速往前走,他再打电话,找另一个下属。
可是,他才走到这个下属的工位旁,秘书出现在身后:“处长?”
张处长简直头大,厉声问:“又怎么啦?”
又说:“去楼上通知,我晚到两分钟。”
秘书说:“不是的,是聂太太来给您送锦旗,已经上电梯了,马上到。”
张处长就跟被雷轰过似的,愣在了原地。
送锦旗这事儿他有印象,但怎么会是今天呢,聂太为什么今天要送?
下属低声问:“阿sir,到底什么事?”
张处长还想抢救一下,刚想交待事情,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已经开了。
第428章 他的手机也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关键时刻有急智,张sir对秘书说:“上楼,告诉他们,我在接待聂太。”
秘书迅速转身,上楼去了。
现在是十万火急,火烧眉毛,张sir成了吉吉国王。
他拍钥匙给手下:“去我办公室拿一把枪,然后立刻拿出警署,销毁它。”
但下属接过钥匙才有走,他又拉住了对方:“慢着。”
警署是双子塔,分东西两座大楼,除了位于底部的行政办事大厅相连,上层,18层有一座导桥可以过到东大楼,那边则是督察和o记等部门的办公地。
张仕辉张sir能坐曾经于峥嵘的位置,警署的最高行政长官,当然不是傻子。
在看到那把枪后,当时他就想到了,是有人在栽赃自己。
可他经不起查,因为他一身筛子,一查必定露馅,那把枪也绝不能留着,得扔掉。
但他怀疑的是大陆公安,是陈恪在捣鬼,而万一大陆公安在楼下堵着呢,他的人要带枪下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所以最好是能把枪转移到东大楼,交给廖专员。
所以他又说:“上导桥,从东大楼走,然后交给廖sir。”
下属问:“只要交给廖sir就好?”
张sir也在想可靠的人,但这时不远处的电梯门也已经要打开了。
这又是一桩叫他头疼的事。
聂太太怎么会是今天来送锦旗呢,从电梯里出来的会是她吗?
如果是,其实反而会更好,因为已经是8:33分了,楼上有记者的,他于公开会议迟到三分钟了,如果他是跟聂太寒暄几句,就正好可以用做借口,否则那帮尖酸的记者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写他呢。
所以他示意下属先跟上自己,也径自赶到电梯口,笑脸迎人。
但电梯门一打开,张sir失望了,因为出来的并非聂太太,而是九龙俩小混混,叫鸡哥和独眼的,他俩笑嘻嘻走向张sir:“阿sir您好,我们阿耶,哎,阿sir……”
真他妈晦气,怎么来的会是俩小混混?
尔爷和董爷也在,但是在电梯里。
管他们是来干嘛的,张sir没空搭理,带着下属转身就走。
这栋大楼内共有两组客梯加一组货梯,看来陈柔是从另外的电梯上来的。
既然不会当面碰上,他也只能先上楼了。
他回头对下属说:“让廖sir把枪转给艋仔,让艋仔先拿回家去。”
艋仔,那是他的另一个死忠心腹。
这时楼梯上响着夸夸的脚步声,秘书又来催人了:“处长,烦请快一点……”
张sir从就近的楼梯上楼,边走边吩咐秘书:“让聂太在小会议室等我。”
上了楼还有一截路的距离,张sir一路飞奔。
但跑着跑着,他就听到前方很热闹,有人在讲话,而且隐隐约约还有女人的声音。
这可是17楼,高层会议厅,哪怕来的记者们也不敢太喧哗,谁在吵吵?
他气喘吁吁,狂奔过个弯子,然后就看到聂钊的秘书安杰,另外还有个女人。
那个女人岂不是聂太太?
对了,自打几年前于峥嵘就在这栋楼上被陈柔于大庭广众之下安了一枚窃听器之后,他就增补了一条条例,私人到访,不论是谁,一律不准带私人安保进入。
所以今天陈柔上楼来送锦旗,也只带着安秘书。
但她应该在16楼下电梯才对,怎么会在17楼,她还进过会议厅?
张sir越过会议厅,一路追到电梯口,终于追到人了,可就在他到的一瞬间,就听到聂太说了句电梯太慢,走楼梯吧,然后她就转进旁边的楼道了。
这个意外打了个张sir措手不及。
他也立刻想到了,现在聂太下楼的楼梯,恰好离他的办公室不远,他的下属也正好在进屋取枪,聂太会不会进去,会不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