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紧紧盯了几许后,裴祜后退了半步,出了床幔后,依旧别开视线。
  “不是不愿意吗……”
  他闷声说道。
  忽然,裴祜想到自己衣衫不整,抬手想要将中衣系带重新系好,可是,他很快又停下了动作,任由精壮上身半遮半露。
  她既愿意……
  反正很快便要脱下,又系上中衣作甚。
  隔着一层朦胧帐幔,裴祜凝着床榻上的女子,抬手掀开床幔,进了里面。
  第98章
  方才席间,美婢被于元忠喝退后,吴仲彦再次侧身,顺着裴祜的视线看去。
  那里还是自己妻子座位啊,难道是……
  吴仲彦上下打量着郭氏身侧的卢月照,早就知晓妻子请的这位夫子才色双绝,他第一次见时也心生意动,只可惜,听闻是个寡妇,还生了个孩子。
  妻子并非处子之身多年来一直是吴仲彦的心头结,因此,他的妾室婢女纳进收房前必定会验身,若不是雏他是绝不会碰。
  可乾王……
  若乾王不在意这些,反倒觉着生过孩子的寡妇在床事上能更添意趣呢……
  吴仲彦侧过身,眼看裴祜依旧盯着那处,甚至微微出了神,他这才注意到,那第三杯酒不知何时已经被乾王饮尽。
  可看乾王眼神依旧清亮,毫无他人三杯后的窘态,想必是个酒量极好的。
  不过吧,也不妨事。
  床榻一陷,裴祜坐在卢月照身侧。
  看着她眼眸氤氲起的泪水,裴祜抬手,轻轻拂开她脸上略带凌乱的发丝,而后掌心停在半空,又被他收了回去,裴祜错开视线,又不去看她。
  她不愿之时,他只能痛苦地撕扯自己的理智与情感,而今,她愿意了,她就躺在自己身侧床榻之上,静静等待着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好痛苦挣扎的呢?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这是裴祜自幼便学会的道理。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未能谨遵圣贤教诲,犯了错。
  不仅于画舫绵绵雨夜臆想她,甚至于此刻,想要在碧英园内,这只有竹风习习的院落内寝,要了她。
  “你放心,你既跟了我,本王便会好好待你......”裴祜嗓音温柔不已。
  视线再次转回,最终落在她所着的淡玫色外衫上。
  裴祜薄唇紧抿,胸口处心跳如鼓,他分外紧张,以至于他的手覆在她脖颈处的盘扣上时,指尖都是颤抖的,良久,盘扣终于被解开,层层衣衫被缓缓褪至卢月照身前两侧,很快,只剩月白中衣。
  他指尖轻挑,去碰她腰侧的系带,又撩开一侧衣襟,露出里面的凝白色小衣。
  小衣最上襟是露了一半的肤白凝脂,饶是卢月照平躺在榻,可那浑圆形状依旧挺翘,偌大,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裴祜从不知晓,她向来衣着严谨严实之下,竟然是这般过于傲人的风致。
  那旖旎梦中的她就已然让他惊诧,忘情,可都比不得此时此刻她那酥山连绵,高耸不绝,偏偏他余光下的细腰不盈一握,似乎一掐就断了。
  裴祜喉咙干涩,紧紧地凝着,渐渐地,白色布料竟然濕洇了一小片,这样一来,她半边身形近乎清晰。
  裴祜深深看着,面露不解,他想了一瞬,随后了然。
  是了,她还在喂旂儿。
  裴祜眸色暗得更深,他喉结滚动,只觉阵阵发疼。
  体内火热越来越多,万千岩浆侵蚀着他的身躯和心魂,澎湃着,汹涌着,裴祜的呼吸都痛了。
  他俯下身去,慢慢靠近了她,眼前是她白皙无暇的脖颈,而一侧留有一道淡粉色疤痕。
  裴祜轻轻闭了眼,他不敢看卢月照的面容,不敢看她此刻神情,他怕,怕自己看见她眼眸之中哪怕一丝的厌恶与排斥。
  裴祜的冰凉薄唇轻轻覆盖住那道疤痕,这道由他两次亲手划破,却在不知不觉间印在他心间的伤痕。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一开始只是唇瓣覆盖在伤疤之上,而后开始亲吻,后来又觉不够,甚至探出舌尖细细描摹着她脖颈间的细腻肌肤。
  男子滚烫的呼吸喷在卢月照的脖间,敏感伤疤处被舔舐得微微疼痛,可更多的却是异样的酥麻,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裴祜倏然睁开双眸,原本沉寂无波的深渊此刻涟漪点点,带着淡淡桃红色,仿若片片桃花花瓣纷落于井水之上,而那涟漪越荡越深。
  微凉的唇瓣此刻变得滚烫,并继续向下,裴祜开始亲吻卢月照小衣上襟露出的半片雪脯,也不知是布料太少,还是她太过于傲人,小衣正紧紧勒着她的轮廓,雪白的肌肤正随着她渐渐急促的呼吸轻轻颤着。
  唇舌间一片细腻湿滑,裴祜的心尖儿都跟着烫了起来。
  人道西域之境有座仙山,山上常年积雪,只有冬日暖阳下会绽开几点红梅,煞是惹眼,而山巅深处,绯色岫玉埋藏其中,玉质珍贵,人人都想寻到,可这山被仙人施了法术,美玉明明就在眼前,看得见,但却摸不到,只有虔诚心诚之人,才可轻轻触碰,但也只是隔了一层柔软帐幔。
  忽而暖风袭过,雪水随即又化了些,静静地沁出。
  卢月照的身子忽然抖得厉害,她手上没有力气,只能松松地拽了一角床榻锦铺。
  原来,空山秀谷中,不知何时存了半汪清泉,静水流深,轻轻淌出。
  卢月照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亲吻触碰才会如此吗?
  可是,为何自己的身体会成了这般,甚至……内心深处的空虚寂寞在此刻到达极点,饶是卢月照再不想承认,她确实是有了反应,软成一滩春水的身子非但不排斥他,甚至……下意识分外想念他,脑海中还有一个自己的声音在声声呼唤着他。
  而此刻,裴祜的滚烫大掌烙在了她的细腰两侧,他微微抬起身,注视着卢月照的朱唇。
  鼻息间是男子带着淡淡酒气的滚烫气息,卢月照双眸失了神,却落了一行泪。
  而这泪水,烫在了裴祜的心口。
  “别怕......”
  他神色温柔。
  裴祜原本温润的嗓音此刻哑得厉害,他的呼吸渐渐凑近了那抹朱唇。
  可就在将要触碰的那一刻,裴祜心间闪过一丝疑惑,生生止住了靠近。
  他拧着眉心,重新看着平躺在下的女子。
  为何一直到了现在,她都一言不发,甚至身子几乎未动?
  “卢月照,你......你怎么了?”裴祜问道。
  可回答他的依旧是无尽沉默,以及那双泪眼朦胧的剪水眸。
  裴祜将手掌覆在卢月照的喉间,手心下是滑腻的肌肤在颤动,可那朱唇就是没能启开。
  一个可怖的想法在裴祜心间炸起。
  难道,她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躺在这里?
  所以……她是被迫的,而不是主动愿意的,是吗?
  躯体上的滚烫已经到达了一个极点,裴祜从内心到外体都被深深灼烧,迟迟得不到纾解宣泄的他此刻疼痛非常,而那个恶魔一般的自己的嗓音正在裴祜的脑海中叫嚣着:
  她是被迫的又怎样?他就算此刻要了她又能如何?
  可是,她在落泪,她在哭啊,自己真的能够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强行与她行房吗?
  她被喂了药,这劳什子药会不会伤她的身子,会不会让她疼痛呢?
  撕扯撕裂的感觉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向着裴祜卷来,最原始的欲与他的心疼不已撕扯着他的躯体与
  心魂,裴祜已然鲜血淋漓。
  裴祜阖上眼眸调息着自己纷乱的呼吸,几息后,再睁开眼时,眼神比方才清亮一些,可眼眸之内,还是可见痛苦以及那抹桃红颜色。
  可最终,还是心疼稍稍战胜了他的欲望。
  “于元忠!”裴祜脸色带着浓浓愠意,他起身下来,“去问吴仲彦要解药,告诉他,不要自作聪明!”
  “属下遵命!”
  门外的于元忠一脸疑惑,他依着裴祜的吩咐跑出了院门,去宴会处寻吴仲彦。
  很快,裴祜在房门口接过了于元忠带回的药瓶,房门被重重阖上,于元忠脑海里留着方才自家殿下衣衫不整,脸色黑沉的样子,又震惊又害怕。
  裴祜轻轻捏着卢月照的下巴,将解药药丸送至她口中。
  他静静等待,直到卢月照有了力气,她将自己被解开的衣襟紧紧合上,然后慢慢坐起了身。
  “是春药?”裴祜嗓音微沉,依旧沙哑。
  卢月照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是,吃了会让人浑身没有力气,还说不出话。”
  就在裴祜离开席间的下一刻,吴府管家将她叫了出来,两个家丁控制住她的双手,管家将药塞进了她的口中,然后她被带上了一个小轿,被放置在了这间屋子的床榻上,见到了乾王裴祜。
  她一度以为,是乾王设计于她,他被她拒绝后心生恨意,所以想要用这龌龊手段强占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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