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林思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他的话却总是能让人信服。
自从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和温宜竹有血缘关系后,沈言本来对原著主角受的寻常心,就有了一点变化。
此刻,暂时能让主角受的生活好一点,沈言心中也舒了口气。
慢慢把早饭吃完,祁晟看着沈言吃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走到一旁去接。
沈言听到他叫了一声:“父亲。”
真是稀奇。
在家里这么久,沈言见过祁晟和他爷爷通电话,见过祁晟和他早已和祁父离异的母亲通电话,从没见过他和他父亲的。
这还是头一次。
这二人的父子关系可以用“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形容。
果然,祁晟在阳台站了一会儿,眉深深皱了起来。
也在这时,就像所有电话都赶在一起来了一样,沈言看到自己手机上拨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他接通,修长漂亮的眉倏地扬了一下。
“程小姐?”
第50章
在被祁晟拒绝之后, 程风筱只是短暂的气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一向不会让情绪左右自己的思想。
所以,她允许自己有片刻的失态, 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裙上的褶皱, 再抬起眼, 唇角又是淡淡的微笑。
她不会放弃的。
如果一定要和圈内某人结婚,她的首选项一定是祁晟。
年轻英俊,又背靠祁氏集团, 除他之外,没人能配得上自己。
而当她从露台上走出去之后, 就看到了让她不自觉眯了一下眼的一幕。
向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纠缠的对象是……沈言?
“有意思。”程风筱忽然笑了一下, 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而当晚,向随今一身酒气,回到他空荡无人的顶楼大平层时,接到了程风筱的电话。
对方声音甜美好听,笑着问:“向先生,有兴趣聊聊吗?”
向随今对女人轻蔑一笑, 圈内的女人找他聊聊, 无非就是情爱那些事,她们都是菟丝花一样的东西,只想着攀附男人, 靠男人的权势继续享受豪门的奢靡生活。
“不好意思, 我——”他喝了杯冰水,叹出口气,语气有些不耐。
但紧接着, 程风筱的话,就让他声音猛地停住。
“向先生,您对沈言很有兴趣吧?但他现在是祁晟的人,虽然很冒昧,但恐怕您从祁晟手里抢不走人。”
“你想说什么?”
程风筱裹着长款羊毛外衣,站在夜色中,眸子映着城市的灯光,轻轻一笑:“假如,我有办法,让沈言离开祁晟呢?”
“那时的沈言,想必就任您施为了吧?”
任我……施为?
向随今牙齿都在打颤,假如沈言能够在他怀里吟哦曼叫,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能让他血脉澎湃。
“说说……你的想法。”
-
沈言接到程风筱电话时,眉峰挑了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似乎也不会有这样一通电话存在。
“昨天匆匆一见,就觉得沈先生让人眼前一亮,您的气质真的很独特,让人忍不住就心生亲近。”
程风筱笑道,开门见山:“所以今天忍不住,找人要来您的电话,想约您一起去看画展,您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吗?”
沈言用叉子拨弄着餐盘中的蓝莓,慢慢扎进去,看着果肉翻出,一点深红的汁水溢出来。
心中忽然生出一点兴味,他对程风筱想做什么还挺好奇的。
而且,自己对她来讲,除了和祁晟的关系外,似乎没什么值得关注利用的地方。
“自然。”沈言轻飘飘应下了。
挂断电话,发现祁晟那边还在和父亲通话。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位置也不远,沈言慢悠悠吃掉最后一点水果,看了一下时间。
时间并不着急,他还有空去泡个澡,再敷个面膜。
昨天和祁晟半夜胡闹完,因为太累,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就睡了。
现在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必须里里外外再洗一遍。
这么想着,他摸了摸肚子,抻着懒腰就又回到了卧室里。
而另一边,祁晟在阳台站了很久,瞳色暗沉,心情阴郁。
祁正清打电话过来,训斥了他一顿。
以父亲的姿态,在电话里痛斥他败坏名声,包|养男人。
祁晟只听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但祁正清对沈言刺耳的形容,让他几乎差点按耐不住对对方出口不逊。
“不三不四的东西,养着玩玩就算了,还拿到明面上来?你把他当宝贝,你以为他喜欢你?下一秒谁给他更多的钱,他就能上另一个人的床,我祁正清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祁晟死死捏着手机,指骨因为用力泛起白色。
他从不在乎祁正清说什么,但此刻,他对沈言的评价,让他忍不住升起一股暴虐的怒。
沈言……当然爱我。
祁晟想。
只是心底某一个角落,似乎一脚踩在悬崖边一样,是一种无法踩实的空荡。
他忽然很想将沈言抱在怀里,将鼻尖埋进对方散发着淡香的后颈。
只有将自己深深嵌入对方身体中,那股不平静的焦躁才能缓解。
但抬起头,却看见沈言已经消失在餐桌之上。
林思正巡视着,检查佣人有没有将角落打扫干净。
“沈言去哪了?”祁晟问林思。
“回卧室去了,少爷。”
祁晟推开卧室门,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
沈言正坐在浴池边,穿着浴袍,用手轻轻扬着水。
等到水接的差不多,他才脱掉浴袍,用足尖点了一下水面,慢慢走进去。
也在这时,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了。
除了祁晟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们的卧室,管家和佣人都不能直接进来。
浴袍半退,挂在臂弯上,露出大片点缀着红痕的脊背,冰雪般精致的脸上,轻轻挑起眼尾,半转过身,看向祁晟。
“干嘛?”尾音拖长,沈言说话总是很像撒娇。
手抓住黑t衣摆,将衣服单手兜头脱下,祁晟露出强健漂亮的肌肉,神色背着光看不清楚,只有颈侧的线条绷起。
他声音微哑:“凎你。”
不是——
祁晟吃药了?
不是刚做完没多久吗?
沈言琥珀色的瞳孔,映出祁晟的挺拔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浴室内水汽氤氲,到处都是潮湿的。
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勾唇一笑。
肌肤被水漫过,体温在温热的水中被掩盖,只剩触感的光滑和柔软。
沈言的歌声很动听,此时也是。如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鸟,发出断续的脆鸣。
水被扬起透明的泡沫,慢慢浮在水面上,一截冷白修长的小腿从水面浮出来。
祁晟又开始叫他“言言”。
沈言眼眶红了,他羞赧地捂住祁晟的嘴:“不准这么叫。”
祁晟又吻他的手心,水珠从额上滑落,坠到睫毛上,再颤颤的滴落,他漆黑的眼眸里一片让人沉溺的情绪。
沈言的神情是让人心甘情愿喝下的毒药。
几乎从未体会过的感情,在胸腔中涨满。
低头吻过沈言的耳朵,舌尖描摹那枚在水中一闪一闪的红钻,在冷瓷般的人陡然拔高的响声里,他咬住牙齿,几乎能听见骨骼的咯吱声,一字一句说:“言言,我爱你。”
而他凿穿一般,像是将所有压抑的、不解的情绪宣泄而出。
爱?
在那一瞬间,满眼空白之中,沈言听到祁晟在向自己说……爱。
心尖下意识一抖,但转瞬,他便笑了。
床|上的情话怎么能当真,无非都是欲|望上头之后的口不择言,谁信谁才是傻子。
在达到最高点之后,他们缓慢厮磨着,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一样。
祁晟却好仍未消解那一时的冲动,问他:“你爱我吗?”
沈言不答,只是在笑,他凑上去用舌尖舔祁晟:“你还没好吗?”
“言言,回答我。”祁晟喉结滚动,声音又哑又压抑。
“唔——”
沈言猛地缩了一下:“你别这样,好痒,嗯你——”
祁晟却定定看着他,忽然发了疯。
“爱、爱,我爱——啊!”
沈言哭了。
他呜咽着回答,眼眸湿软一片,盛满着的,却不是祁晟,而只是祁晟带来的欲。
最后,在临近午饭时,祁晟才放过了沈言。
沈言累的浑身瘫软在床上,祁晟将他擦干后,手指摸过他的额发,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离开了。
睡了一小会儿后,沈言爬起来下了楼,却没再看见祁晟。
“林管家,祁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