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啊,赞美岩王帝……啊不是,雷电……也不是。我现在应该赞美眼前的这位厨神——孩子他哥。
或许是在外流浪了太久,自己又厨艺不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够生啃包菜苹果、咬着半生不熟的或者是烧焦的鸟蛋和禽肉兽肉鱼肉之后,我有幸品尝到了美味的鳗肉茶泡饭。
——要征服一个人就要征服他的胃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
我收回前言,这个小孩的脑回路完全没问题,是还没有品尝到美食的我有问题。
小孩的眼睛同样闪着光芒,他相当熟络地拍着我的肩膀,安利道:“我就说哥哥的手艺是大厨级别的吧!怎么样?”
我郑重其事地拍回了小孩的肩,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我和小孩迅速统一战线,现在就只剩下另一位当事人了。
我立马毛遂自荐:“我很有用的——带孩子、打架我都会!”
“有了姐姐,你就可以让我和她一起放心出去了!”
我们齐齐转向孩子他哥。
一大一小用相同的闪着光的眼睛看着他。他们很是相似——他想,家里再增加一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后来的我了解到他的这个想法,大惊失色:“等等……为什么是多一个孩子而不是多一个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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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孩子他哥是正确的——我带着小孩从鸟居一路杀到了岛边海岸,平安归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堆食材。
他看了看在桌子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各色食材——包括但不限于堇瓜、鸟蛋禽肉兽肉鱼肉鳗肉奇怪的肉(?)、海草等等。
他无奈道:“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
我紧接着举手发言。
“没关系!我可以解决!”
小孩也有样学样地举手:“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他并不知道未来的惨状(特指小孩的),略有些迷惑但是很快接受地同意了。他成功地做出一大桌美食来。
——当晚,小孩被撑得半死不活,但是我和孩子他哥毫无感觉。
他瘫在床上,属于稻妻人的礼仪都抛到九霄云外,虚弱地伸出了手。
“姐姐,我还没打麻药……”
我强忍悲痛,接住了他伸出来的手:“没有关系,挺过去就好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刨腹产……”
孩子他哥眼疾手快地没收了我的珊瑚切,顺便掺合进来,平静地解答。
“他只是吃多了而已,”他示意我拉小孩起来,“我们去散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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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岸边。熟悉又陌生的海的声音。
熟悉的夜晚,陌生的人。
虽然这是我加入这个家的第一晚,不过连孩子他哥都能看出来的和小孩一样活泼的我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抱着珊瑚切在沙滩上印下一个个木履的印子。
孩子他哥一向很安静。
小孩听着格外突兀的海声,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都沉默得很,有点慌。
“……我做错了什么嘛?”
我回过神来,感觉莫名其妙:“没有啊,吃太多也算不上错,毕竟你哥的厨艺那么好……”
孩子他哥在同一时间开了口:“你是说——自己跑出去玩上树下不来的那次,还是跑去废墟被困住的那次?”
我对此毫不意外——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寄掰猫,和孩子他哥对视了一眼,算是打破了僵局。
将珊瑚切重新挂回腰间,和神之眼碰撞在一起,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我低头看着那小孩的发顶。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散步的回忆,也不是很重要。”我重新笑起来,拎起木履转头跑去踩浪花,“当时我就是这么做的,来玩呀!”
我回头,快活地朝他们招招手。
脚边溅起的水花晃了月光的眼,一同晶莹闪亮起来。
小孩的眼睛也很亮,立马脱鞋卷起裤腿,不顾自己因为吃多而鼓鼓的肚子,跟我一起在海边跑来跑去。
孩子他哥试探着踩了几下,很快发现了乐趣,与我们同流合污加入踩浪花大队。
沙滩上传来阵阵水花溅起的声音,伴着清脆的欢笑。
至少这个夜晚,没有无法参与进去的寂寞的鲸歌,但是有伙伴的笑声,不是吗。
第58章 半夜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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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小孩的肚子在回去后痛了起来。
我和孩子他哥仍然没有大碍,甚至毫无感觉——就是苦了孩子,半夜睡不着觉哼哼着求安慰。
“痛啊……好痛啊……”
他虚弱地从被子底下探出一个手来。
我强忍悲痛,搭上了他的手:“放心,区区一个刨腹产……”
孩子他哥再次没收了我的珊瑚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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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我们双人哄睡之下,小孩终于是捂着肚子睡着了。
我和孩子他哥进行了一次正经的深夜谈话。
当谈到名字的时候,他问我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孩子他姐罢。
“哦,这个啊,你叫我沉裳就好啦。”
因为这个对于稻妻人来说比较拗口的名字,他尝试了几次才准确发音。
“听起来不像是稻妻人。”
他这么评价我,我笑了。
“当然,我是个璃月人。在那边,这个名字可不奇怪。”
他奇怪地看向我腰间的神之眼——稻妻的外壳和冰元素的内芯。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么,冒昧问一下……你的神之眼?”
我一低头就看见那三个实心圆稻妻风格的金属外壳,感觉自己心口被插了一箭,捂着胸口一脸悲痛。
“那大概是因为我不被承认罢,”我不想多提,立马变脸转移话题,“你的名字呢?”
“叫我国崩吧。”
我咂咂嘴,在桌子上随手一捞,捞来一个苹果:“那还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一听就是你自己起的吧,我宁愿叫你孩子他哥。”
他安静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阴霾,一副cpu过载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我默默地啃了一口苹果,忽然想到了什么。
“孩子他哥,我想,你也并非人类吧?”
他的cpu此时也脱离了过载状态,好歹脸上那些阴霾散去了,不过还是那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他回答道:“自然。”
我再啃了一口苹果:“哇哦,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家庭……不过小孩是个普通人类——我以后不会妄想给他来个刨腹产了!别这么看着我!”
他收回了眼神,重回乖巧姿态。
我啊呜一口吧苹果连带着核也一起吞掉,拍了拍手,走向门框旁边靠着坐下:“就这样,你也回去睡吧。”
“……你打算就在这里睡?”
“没错,我还能看门呢。”
你当自己是家里的看门狗呢——他微微蹙起眉毛,还是回了小孩房间。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虽然不久之后什么东西盖住了我的脸。对方扔东西的力气不大,那盖住我的脸的东西也并不沉重。
我把它揭下来——那是一床被子。
孩子他哥神情恢复了平静:“晚上冷,小心感冒。”
我受宠若惊,感动地点头,给自己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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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下了雨,雷声还挺大的。
我被一声震天响的雷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之际,就发现眼前除了桌子凳子地板天花板还站着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我的珊瑚切。
闪电紧接着袭来,透过窗户照在那人的脸上,只不过太刺眼了,即便处于背光,我也没能看清他的全貌。
“……你谁?”
他没说话,径直走向我,蹲了下来。
我心心念念的珊瑚切抵在了我的脖子前。因为对方的脸凑近,我才得以看清。
——我超,是半夜发疯的孩子他哥。
我没有动:“孩子他哥,你在干什么呢?”
他回话了,话语间带着一些迷茫,一些颤抖,但更多的是敌意:“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加入这个家。”
他沉默了一会。
“最近很多来这里的流浪武士都这么说。最后,他们在动手之前被我击败了。”
在过去与孩子一起生活的过程中,来了六位流浪武士。有男有女,无一不是觊觎着他们的幸福的。他们的演技很高明,不过他的眼睛更加雪亮。
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目前并没有随便杀人的兴趣,除非太饿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眨了眨眼,并不为此而紧张,打个哈欠,“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心,或许跟人类相处一会就能找到了。”
他仿佛听到某个关键词,最终缓缓放下了刀,扔给我,从头到尾似乎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除了那模糊在黑夜里的瞳孔——我都快要怀疑他其实是个面瘫了。他仍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