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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第37节

  “谁知道就去几分钟的时间,中途心里不踏实,我赶紧回来,就见你李大妈正猫在咱们窗户边上往里看,都快把玻璃推开了。她还问咱家里有啥,怎么感觉有股子味儿,我人都吓傻了。”
  舒今越:“……”这李大妈真是一天不闹事就闲得慌。
  后悔上次没让那几个孩子跑快些。
  “这人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要脸。”赵婉秋气得很,想去找她干架,今越拉住,现在她们家里有东西不能暴露,他们可不能冲动,万一真把人引来,那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只能先把肉晾干,等能彻底收起来之后,再找她算账。
  “我没办法,就去让你二哥想法子弄了两斤臭豆腐来,还是最臭那种,不然掩不住肉味儿。”
  野猪味儿本来就腥,量又多,还尽往下滴血水,还是这么高的气温,屋里都快不行了,肯定是李大妈这几天就闻到了蛛丝马迹,这才摸过来的。
  今越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她二哥是去公共厕所弄的臭豆腐吧,呸!
  “这下好,用力过猛了吧,大院里人人都恨上咱们家了。”赵婉秋憋着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候的舒今越真是分外羡慕能住金鱼胡同的人家,自己在屋里想干啥就干啥,隐私性多好啊,当初徐端怎么就不提醒他们准备点祛味的东西。
  不过,可能是他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同时房子里还生活着这么多人吧……
  而此时,金鱼胡同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徐端,也正坐在屋里,面上看不出喜怒。
  他对面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高个子,大眼睛,白皮肤,头发黑亮,除了穿着略微土气一些,跟城里姑娘也没区别。
  甚至比城里姑娘还漂亮,至少比那个馋嘴丫头舒今越好看,包大姐这么想。
  她妹妹可是打小就被人夸到现在的,不仅人漂亮,一把声音还跟黄鹂鸟似的,唱歌可好听了,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代表她们公社上县里参加歌唱比赛呢!
  “我妹妹今年刚高中毕业,胆子小,没怎么来过城里,徐领导你啥时候有空,带她出去转转?”包大姐大着胆子说。
  妹妹包文静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男人,可她修长的脖颈和白玉一般的耳垂,已经红了。
  徐端目不斜视,垂眸看自己的水杯,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最近都没时间,我给包姐放几天假,你们去逛逛吧。”
  包大姐一梗,心说这哪是什么逛不逛的事,这是要让你带着我妹妹去逛啊!
  本来,她是绝对不敢有这种心思的,徐领导是什么人,丈夫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把村里的坏习惯带过来,她至今只敢称呼他“徐领导”。可自从看见舒今越那黄毛丫头,再看见徐领导啥好的都给她,随时车接车送的,她心里就不舒服了。
  徐领导那么好的人,整个连队最优秀的尖兵,一身军功的徐领导,她舒今越一个初中生凭啥动不动就给徐领导甩脸色?
  徐领导啊,估摸着还是在部队待久了,没见过几个姑娘,看见一个黄毛丫头就觉得稀罕。就像没吃过好东西的人,总以为只要是肉就是好的,却不知道肉也分三六九等,也分好赖。
  徐领导啊,吃得太差劲了。
  她不由得想起,自家妹妹跟舒今越同岁,还是高中生呢,在村里当代课老师,漂亮,高挑,前凸后翘,不比舒今越那个平板一样的小矮子强?她就是女人也知道选谁。
  于是,昨天她回家一趟,就把妹妹给带来了。徐家是宽厚人家,她带亲戚来住也不会说什么,还让她别省伙食费,姐俩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包文静一直心高气傲,想找城里的吧,自己又只是个代课老师,愿意找她的城里人都或多或少有点硬伤,不是兄弟姐妹多就是父母难相处,或者住房紧张,或者等着她家粮食补贴。
  找村里的吧,她又看不上。
  听姐姐一描述徐端的情况,立马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卷着包袱皮就来了。
  进了徐家果然是气派,大房子,独门独院,厨房都比她房间大,还有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各种她听都没听过的大家伙,至于随便吃的肉蛋奶,随便用的猪油清油,她做梦也不敢这么做。
  更别说徐端自己还是机关里当领导,身上那气势,比她远远见过的坐在主席台上的县一把手还强。
  这样的男人,她必须把握住。包文静调整好脸上的羞涩,“徐领导,我来之前答应孩子们会给他们带两本书回去,可惜我对城里也不熟,能不能麻烦您有空的时候带我去一趟新华书店?”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比姐姐有水平多了,还搬出了村子里那些嗷嗷待哺对知识极度渴望的孩子,这么大公无私的好老师形象,她不信徐领导会拒绝。
  然而,徐端压根没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你要什么书,我给你带回来。”
  包文静结结巴巴,她只是随便编的借口,要什么书她压根没想过好吗?一时半会儿只能随便说两本。
  徐端点点头,起身,“今晚给你带回来,明天正好给孩子们带回去。”
  这意思是让她今晚最多住一晚,明天就得回村去?!
  包家姐妹俩张了张嘴,想说不回去,可哪里能说呢,包大姐只是保姆,还是出于对老战友的照顾才给她这个工作机会,她把亲戚带来住也没说什么,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包大姐可不敢真把徐家当自己家。
  “姐,你不是说徐领导人很好吗,可他怎么这么冷淡,都不看我一眼。”村里多少社员和知青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她只要那么不经意的给个眼神,他们就跟狗看到肉骨头似的。
  可徐领导,除了刚进门的时候打招呼看了她一眼,剩下的时间眼角都没扫她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么大年纪一直单身,可他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包文静有点难过,又有点郁闷,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刚才展现的角度是不是不够完美。
  “是单身,这个我可以肯定,也没谈过,前几天我还听张珍嫂子说要给他操心婚姻的事,寻思是要给他介绍对象,我才赶紧把你叫来。”
  姐妹俩说了一会儿,也拿徐端没办法,总不能真倒贴上去吧,她们是想过好日子找个好对象,但还不至于达到没脸没皮的程度。
  “这样吧,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给你们制造见面机会,千万别一下子把人得罪掉。”
  包文静也懂这个道理,但徐领导实在是太好了,长得那么俊,比她见过的所有小伙子都俊,条件又好,她真怕会被人抢走。“那姐你一定要快点想办法,下星期我来给你送点家里土产,看能不能见上一面。”
  舒家这边,在连续一个星期的臭豆腐轰炸下,整个东厢房已经是臭不可闻,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就连兄妹仨都不想回家了。
  好在这几天天阴着,气温还不算太高,不然发酵起来的臭豆腐能把屋顶掀翻。
  终于,在老两口不错眼的守了快半个月之后,肉终于挂干了,能收起来了,所有人松口气。
  当然,有了这两大缸子的肉,舒家的伙食也大大改善,主食还是粗粮为主,但每隔两三天都能有个肉菜打打牙祭,眼见着舒今越脸颊上都长了点点肉。
  但还是瘦,她想天天有牛奶喝,天天有肉吃,有排骨汤喝,有大骨头啃,而不是三五天吃一顿风干老腊肉。
  “你啊,就满足吧,没看见咱们家一做饭的时候,整个大院的小孩都来咱们门口猫着吗?”那都是来闻肉味的。
  今越一想也是,满足吧,跟在乡下比起来,现在她过的就是神仙日子。
  舒文明拉着脸,进屋就往炕上躺。
  这人不干正事的时候,好像没长骨头。
  舒今越连忙躲开,“臭死了,也不洗洗你那头发。”
  最近舒文明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跟全世界欠了他五百万似的,看见胡同里的流浪狗都要去踢两脚才解气。
  老两口对视一眼,不用说,相亲又黄了。
  因为上次王晓红的事弄得赵大妈挺不好意思的,前几天她又给介绍了一个,城里姑娘,但父母都是残疾人,以糊火柴盒为生,姑娘倒是个要强且有能力的,在厂里当销售员。
  没见面之前,舒文明没这么丧,说明肯定是见面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想来也是,人家姑娘只是家庭条件差些,但人家是正式工,工资高,能力也强,还有房子,舒文明就是去给人当赘婿,人也不一定看得上。
  舒老师暗暗叹气,造孽哟。
  吃过中午饭,没睡午觉今越就去单位了,她打算趁着这两天有空,赶紧把上次借的书看完,去还掉,以后都不想再麻烦覃海洋。
  不然覃海洋总是借口借书还书的来找她,她去学校找他他就一定要请她吃饭要送她,她觉得不太好。她已经明示暗示过几次,自己年纪还小,不考虑谈对象的事,他就跟没听懂似的。
  她想直接把人骂一顿吧,人家又没明说在追求她,万一闹个自作多情多尴尬啊。
  所以,还是减少接触最妥当。
  今越一边想,一边慢慢的沿着马路走在树荫下,脚下蹬着最合脚的鞋子,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费劲,就是让她日行三万步脚也不会疼。
  “舒家丫头。”
  今越回头,发现居然是胡奶奶在叫她,“您叫我?”
  胡奶奶笑骂,“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叫你大半天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是不想理我这孤老婆子了。”
  “哪有,我心里正在想工作上的事,没注意。”
  胡奶奶嗤笑,“你那工作能有什么事。”
  街道办还能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区里安排下来的任务,防疫站三大金刚那就是妥妥的闲散人员,连扫大街都不用他们去。
  今越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暂时没重要工作做,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可老朱自己都没事干,她一下属,有几个病人看看已经是业务骨干了。
  “上次让你来找我,我有东西给你,你怎么不来?”胡奶奶把拐杖在地上怼得咚咚咚的,“我看你就是嫌弃孤老婆子身上没几个钱,不想跟我有牵扯吧。”
  嘿,这老太太,心眼子还怪多,怪小,“您说什么话,我是真没想起来,事情太多了。”
  先是担心大野猪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后来又琢磨大哥大嫂的病。
  “不嫌弃那你就进来。”
  胡奶奶的院子,今越是第二次进,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胡奶奶让她把自己搀进卧室,指指枕头,“拿起来。”
  胡奶奶的床也十分干净,一点也没有老人味,枕头是老式的,方方正正,非常硬,拿在手里还很沉。
  刚把枕头拿起来,她又指指原来放枕头的位置,“打开。”
  今越一看就是普通的床板啊,怎么打开?谁知手才碰上去,不知道摸到哪儿,那木板就自己弹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胡奶奶艰难的爬上床,伸手进去掏摸,一会儿拿出一个暗黄色的东西,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过去。
  今越一看,居然是一本书,年代久远才显得又旧又破,还有骨子陈味儿,打开捆着的绳子,一看封面居然是《胡氏本草炮炙录》。
  今越忽然想起来,胡奶奶家以前就是开药铺的,他们家的药,无论饮片还是成药,在业界的名声都很好,据说就是因为他们家有不传之秘。
  莫非这本书就是他们家炮制饮片和制作成药的“武功秘籍”?!
  “对,你没猜错,但没外头传得那么神奇,我们家是有点小诀窍,但不多,主要还是那些兢兢业业的药工,是他们夜以继日的劳作把我们胡家的东西发扬出去。技术谁都能有,但在不同人手上效果也不同,可贵的是掌握技术的人才。”
  今越真想给她竖大拇指,这资本家大小姐的觉悟比后世很多“资本家”高多了,人家知道以人为本,知道尊重人才。
  “我这辈子做过太多后悔的事,但这件事我不后悔,我不能把它交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然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胡奶奶看着少女浅黄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你这孩子,悟性是有点,也肯吃苦,就是容易骄傲自满,还时不时怨气冲天,跟全世界欠了你八百块似的。”
  怨气大,这是她对舒今越的第一印象。
  小姑娘小时候跟其他孩子就不太一样,有点呆,有点傻气,又老实得过分,她记得有些嘴巴不积德的人叫她“小草包”,但孩子脾气好,被取这么难听的外号也不恼,还总是笑眯眯的,似乎又无法验证她的“傻”。
  任何时候都是,越善良越单纯的人越容易被欺负。
  可自从乡下回来后,这丫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聪明了一些,但浑身都是怨气,像从坟墓里钻出来的一样。
  所以胡奶奶一开始并不喜欢她,在她这样的人生阅历看来,三年乡下日子而已,就让她产生这么大的怨气,未免心胸太过狭窄,以后成不了事。
  可后来接触过几次,她又觉得这孩子身上有股子拧巴劲儿,喜欢别人对她好,又不想别人对她好,总之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没办法,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矮子里拔高个了。”
  舒今越心说,胡奶奶嘴巴真毒,怎么总是不对自己说点好话,现在他们老胡家的绝学在她手里,就靠她传承了,“您就不怕把我得罪狠了,我转手把你的武功秘籍卖掉?反正市面上应该挺受欢迎的,搞不好能让我发一笔横财。”
  胡奶奶嗤笑,“以前我可怕了,现在嘛,不怕,有那小伙子盯着你,你就算栽跟头也不会太大。”
  “哪个小伙子?”舒今越话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上次见过的徐端。
  徐端在自己这里是叔叔,在她老人家眼里确实是小伙子。
  “不过您可能误会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上次也是顺路经过帮个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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