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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第140节

  果然,两个小老头也很自然,“你问这个干啥?”
  “我寻思着,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可以合作一下。”
  康永新很感兴趣,他照顾了妹妹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东西比月经带好用多了,但就是贵,他只在实在不方便的时候买过一点,“这东西很干净,也卫生,体验感也好。”
  “对,这东西能造福千千万万女同胞和需要长期卧床的男女病人,要是咱们能往这方面发展的话,说不定比制药还赚钱。”
  不说这么多女性每个月都要使用,就是那些卧病在床的人,也是用卫生巾纸尿裤更方便、卫生一些,为什么不试试呢?
  今越没特意关注过龙国最早的卫生巾厂家出现在什么时候,反正阿飘又不用这东西,但她现在需要,像胡奶奶康阿姨这样的病人需要啊。
  “行,我去打听打听。”
  胡荣胜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此时插嘴道,“我去造纸厂问问。”
  一般这卫生用品,应该是专门生产卫生纸的厂比较有可能,正好他以前有认识的朋友就在造纸厂上班。
  “好嘞,谢谢胡师傅。”
  “该是我谢你才对,谢谢你照顾大小姐这两年。”让我有机会代替翠果听到她的道歉。
  他找了一辈子,除了想找到翠果,其实也想听见始作俑者的道歉,一句对不起,虽不能抹平翠果受的苦,也不能代替他半辈子的艰辛,但有个说法,心里总是好受些。
  1977年的春节,并没有多少过年气氛,虽然十月份粉碎了四个人的小团伙,社会面貌有了一定改观,但伟大领袖的离开,让人们沉痛不已。
  舒今越为首的年轻人,哭了好几天,走在路上只要想起,眼泪还是会忍不住,更别说从旧社会走过来、被他带领着真正实现当家做主的中老年人们,那真是提起来就要哭一场的。
  难受,发自内心的难受,所以春节也就过得马马虎虎。
  舒家今年倒是格外的热闹,姚青青过来,加上大哥大嫂带着萌萌芽芽,以及刘家姥爷也来了,老老小小十一口人,屋子都坐不下了,最后是去耗子洞那间房里吃的饭。
  徐端盘的炕很结实,又足够大和宽敞,烧得暖暖的,十几个人坐上面也足够,这一年除夕夜没吃饺子,而是赵婉秋带着两个儿媳三个(干)闺女一起做的,足足六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有一个酸辣汤一个凉菜,加上瓜子花生水果盘,直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跟其他人家不一样,哪怕是最穷的时候,舒家从来没有女人和小孩不能上桌的习俗,所有人围坐一起,今越抱着萌萌,青青抱着芽芽,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
  两个小丫头长得白白嫩嫩,也出牙了,穿着红衣服,没几根毛的头上被今越勉强扎了根红头绳,小嘴巴这个尝尝,那个舔舔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刘姥爷心更大,直接用筷子从自己酒盅里蘸了一下,想要喂给她们。
  舒文晏连忙“哎哟”一声,“爸可别,她们不能喝酒的!”
  被女婿当着这么多人说,刘姥爷面上有点下不来台,还是舒老师瞪了儿子一眼,“哪里就这么娇气,你们我不也是这么养大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给足亲家公面子就行,老两口连忙将孩子接过去,顺带就躲过了刘姥爷的筷子。
  刘慧芳笑眯眯的看着,她觉得公婆说得有道理,今越也说了小孩不能沾酒,这筷子头上的也是酒精啊,万一把孩子吃坏了咋办?更别说老人的筷子放孩子嘴里也不卫生,只是平时在家她不敢说。
  刘姥爷脾气好,但也有点自尊心太强,尤其是老了退休之后,疑神疑鬼,觉得女婿对他有意见,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吃白饭,总是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带孩子这事,本来两代人就有不同的看法,老人觉得能做的,舒文晏觉得不行,平时偶尔也会拌两句嘴,但关起门来没人在,跟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不一样。
  刘慧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给丈夫大腿上拧了一把,疼得他筷子都握不住。
  他在机关里这么长时间,在人情世故上进步很大,当即咧着嘴站起来,双手举杯,“爸,刚才是我说话急了,我没别的意思,您老别往心里去。”
  刘姥爷有了台阶,也就高高兴兴喝了杯酒。
  舒文晏敬过老丈人,又来敬舒老师和赵婉秋,不过是把赵婉秋放在前面:“赵阿姨,我虽然没叫您一声妈,但您在我心里就跟我妈一样,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住了,我自罚三杯。”
  他一仰头,一二三,嘿,今越心说大哥这不会是借机多喝点吧,这可是西凤酒,二哥在鬼市上蹲了半个月才淘到两瓶,结果他一个人敬来敬去的就喝了这么多!
  果然,舒文明已经在咂嘴了。
  众人又是大笑,一派和乐。
  吃过饭,大家长们开始发红包,包括青青在内所有儿女都得了一个小红包,意思意思一下,而萌萌芽芽得到的当然是最大啦。
  今越扁着嘴,羡慕极了,“爸妈今年可是第一次给咱们所有人都发红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发了呢。”
  以前极少数,偶尔一两年也会发,但只给她和舒文韵两个女孩子,每人六分钱,算是有个好兆头就行。
  给多了吧,上面两个儿子有意见,直接不给吧,又觉得闺女们挺可怜的。多子女组合家庭,想要一碗水端平,也挺难的。
  “是啊,萌萌芽芽真有福气,过的第一个年就收到大红包,将来一定要好好孝顺爷爷奶奶和姥爷哟。”刘慧芳接嘴说,一下子气氛又热烈起来。
  这一辈里,她俩现在可是独苗,独得全家宠爱,不是这个抱就是那个逗的,多少人家的孙女都没这待遇。
  晚上,青青和今越躺一个被窝里,抱住今越,头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像那只叫豆包的小哈巴狗,“好今越,我今天真开心,我爸妈走后第一次过年这么开心,我哥在的时候要么他在部队,要么回来也是相顾无言,这个年真开心。”
  舒今越心里软得不像话,这是她少女时代的好朋友,也将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那以后每一年都来吧,你看我妈他们那么喜欢你,我都吃醋了。”
  她发现,母亲对青青比对舒文韵还好,当然主要也是舒文韵这两年真的很奇怪,不爱说话。
  对好朋友当然要说真话,分享自己的快乐,“我要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吧,我听着。”
  “我谈对象了,跟……”
  “徐二哥是吧?早知道了,你以为我傻啊,徐二哥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你不一样,恨不得把你当小孩宠着,有牛奶也只给你喝,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舒今越准备坦白的话憋回肚子里,敢情全世界都知道他俩谈恋爱,只有她还在煞有介事的做狗屁的保密工作?
  啊啊啊!!徐端这家伙他肯定知道,为什么都不提醒她?她要跟他绝交,分手,先分两天吧。
  “话说徐二哥真的很好,不知道徐伯伯和伯母怎么会对他这么严厉,我爸妈以前一直说,我哥要是能有徐二哥一半懂事和聪明,他们就要烧高香了。”
  今越心说:因为他的出生就是一场灾难,冲击到了那段为人艳羡的婚姻。
  过完春节收假第一天,今越收到一个噩耗,胡奶奶去世了。
  过年期间她每天都给胡奶奶送饭,一天天的看着是越来越不成的,她也有心理准备,可当自己上着班的时候,听见牛主任他们一群人往槐树胡同去,她还是难过得趴在桌上哭了一场。
  胡奶奶说了,让他们家的人不要去送她,不要露面,他们的善意她活着的时候感受到就行了,现在露面,控制不好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从胡奶奶身上得了多少好处……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嫉妒心。
  本来很多人就不信胡奶奶居然身无分文,都觉得她肯定是有老底儿的,可给她办后事的人要是找不到老底儿,对舒家来说就是大麻烦。
  事实是,今越除了得到胡奶奶那本书,确实没得到一分钱或者一件金银珠宝首饰。
  明知道她这样的安排是为舒家好,可今越还是忍不住,擦擦眼泪躲在众人身后去看了一眼,送她最后一程。
  从此以后,世上没有胡家大小姐了,没有胡佩仪了。
  因为她是孤寡老人,又主动把房子捐给街道办,她的后事由牛主任亲自带人办,还请了一位很高寿的老人帮她洗澡换衣服,今越帮不上什么忙,心里也难过,就悄悄回单位去了。
  “胡奶奶真是高寿啊,这样的岁数要是有儿女,都应该五代同堂了吧。”刘进步感慨。
  “可惜啊,遇人不淑,不过那白眼狼一家子也算断子绝孙了,听说前几天胡癞子劳改的时候想逃跑,翻越围墙的时候摔下来,摔了个半死。”
  即使不摔这一跤,他本来也没老婆无儿女,等他出狱都快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有儿女?
  “这就是报应。”
  “要是当初他爷爷不这么欺负人,不背着胡奶奶在外面……胡老爷子也不会被气死。”
  “可惜的是,坏人世世代代传了三代,胡家却就此断了根。”朱大强是很传统的思想,说起这个很有感慨。
  今越有句没句的听着,一个劲掉眼泪,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的重生,胡奶奶会怎么走完这一生,胡荣胜有没有跟她和解,胡家的医术有没有传承下去……或许,早在三年前,胡癞子就把她欺负死了吧。
  “老马这家伙,真应该让他听听胡癞子一家的结局,让他知道做坏事是要有报应的。”老朱说了两句,忽然又叹气,“不过现在他的报应也来了。”
  “怎么说?”
  今越也擦干眼泪看过去。
  “年前不是给他按照阿米巴病治疗了嘛,化验结果出来确实也是阿米巴病,但他似乎对药物不太敏感,用了甲硝唑后,大便次数倒是少了,暗红色腥臭便也没了,但还是拉。”
  今越一愣,甲硝唑是最对症的,后世几十年临床医学发展证明已经找不出来比这个更对症的药物了,怎么会这样?
  “现在一天几次,什么性状?”
  “听说还是一天三四次,少倒是明显少了很多,大便性状也变成浅黄色,但就是没办法恢复正常。”
  舒今越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诊断明确、用药也对、用药剂量和疗程也足够,怎么会好不完全呢?
  虽然对这人挺鄙视的,但她更好奇这个涉及到自己专业盲区的问题,“下午我去区里一趟吧,看看是啥情况。”
  她自己一个人坐公共汽车过去的,到站里一问,另外两名负责治疗的管床医生都说老马在病房里,让她自己去看。
  这家伙因为住了挺长时间还没好全乎,对他们态度可差了,要不是刘书记亲自安排的任务,他们真想直接赶人,让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别怪我们没给你打预防针啊小舒,这家伙现在把气都撒咱们身上了。”同事指指马淑惠的办公室,早上马主任来查房,看见他,俩人吵了几句。
  马前夫就以为,他的病一直好不全乎是因为马淑惠授意,让大家拖着他。
  “马主任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再说这段时间马主任都没来过单位,更没过问他的病,他这是准备找个背锅的人呢。”
  要是别人一听这话或许就不进去了,但今越实在是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好了,“没事,我进去看看。”
  进去之前她先看了一下病人情况,跟老朱说的差不多,甲硝唑的用法用量和时间都是对的,但从第四天开始,他的阿米巴样大便没了,变成淡黄色的水样便,略有臭味,但不浓。
  再看体温、心率都正常,饮食胃口稍差,睡眠不太好,跟长时间拉肚子也有关系,并不一定是病态。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间,因为是专门为传染病准备的,“马同志你好,我是负责给你做中医药治疗的舒医生。”
  那天给他把脉的时候,他都没拿正眼看过她,自然也忘了这回事:“什么中医,谁找的中医,是马淑惠那个毒妇吧?”
  马前夫在床上暴跳,“你让她有种就来我跟前,这么藏头露尾有啥意思,不就是不愿离婚吗,离都离了,她还想报复我,她好狠毒的心!”
  那天他戴着口罩,不愿摘下,舒今越以为是个啥样的男人呢,原来就是一张猴脸,一双猴眼,俗称尖嘴猴腮……可他身形偏偏又不是瘦猴,而是胖乎乎的,仿佛脸和身体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
  再细看他脸色,有点红,估计是气的,但不难看出,底色偏白,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比较白。
  这样的外貌要不是当着点领导,也没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今越一边感慨权利真是个好东西,一边掏出工作证,“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对我的出现有疑虑,可以去找刘书记要文件。”
  她是按照文件要求来的,今越懒得跟他多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点力,他压根挣脱不开——沉弦脉。
  马前夫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于是又开始骂马淑惠出气,什么她恶毒,她见不得他好,见不得他有儿子,什么他儿子以后要怎么出息怎么孝顺他,“你就守着那小傻子过一辈子……啊痛!”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手麻,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啦!”
  今越趁着他鬼哭狼嚎的工夫,迅速观察他的舌苔——白而厚腻。
  “姓马的,你别诬赖人,舒医生是按照文件规定来给你做治疗,你别不识好人心。”马淑惠实在听不下去,来到门口,冷冷地说。
  “狗屁中医,她这么年轻,懂什么中医,肯定就是你故意安排来坑害我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哎呀疼疼疼!”
  他指着舒今越,疼得汗都下来了,“你对我做做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肚子这么疼……唔唔……”
  忽然,只见他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往厕所跑,也不管门口还有一圈“恶毒前妻”的同事们看着,他就在厕所里电闪雷鸣翻江倒海起来。
  大家听着那声音,一个个嘴角抽搐,这都不是拉稀,是飙稀了吧……
  舒今越听着他的窜稀声,刚才她只是轻轻刺激了一下他的某个穴位,他就窜成这样,这可不是阿米巴病的缘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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