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呀~”蛋宝宝在梁苒怀里探出头来,嗯嗯啊啊说了一通,梁缨说:“连弟弟都看出来了,君父是舍不得父亲。”
  梁苒一愣,说:“寡人何曾舍不得他,只是还需要他罢了。”
  “是是。”梁缨点头说:“君父说得对。”
  梁苒无奈道:“上次你瞎教他一些有的没的,为父还没有与你算账呢。”
  “冤枉啊!”梁缨连忙说:“儿子再不敢了。”
  蛋宝宝:“嗯嗯!嘻嘻~”
  梁苒去过了齐王府,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马上便要天黑,便回宫来。
  他走入紫宸殿,没有看到赵悲雪,平日里赵悲雪总是在门口迎着,也不知今日跑到哪里去野了。
  梁苒皱眉:“赵皇子呢?”
  内监还未开口回答,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计部中大夫马庭玉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的面色焦急,因着一路快跑,脸上的脂粉几乎被汗水冲花,变得斑斑驳驳。
  偏偏马庭玉自己不知情,伸手优雅的蹭了蹭额角,捋了捋鬓发,一下子把浮粉晕开,整张脸乱七八糟的,哪里能看出什么美男子的影子?
  “不好了!不好了!”马庭玉咕咚跪在地上,大喊:“君上,大事不好了!赵皇子他……他跑了!”
  第44章
  赵悲雪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 他试图挣扎,但因着眼皮沉重,终于还是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躺地上一动不动。
  吱呀……
  几个黑衣人从户牖进入浴堂殿,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试探了一下赵悲雪的鼻息, 发觉他真的无昏厥了过去, 这才招手说:“快!将人抬出去,动作快点!”
  黑衣人合力将昏迷的赵悲雪抬起, 从后门离开浴堂殿, 外面竟还有人在接应, 准备好了一口装货的辎车。
  他们将赵悲雪抬上去,放在辎车之中, 又盖上黑布,前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箱子遮挡, 一切都万无一失, 骑奴驾士上了车,赶着辎车粼粼的朝着专门走货的偏僻宫门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马庭玉一脸焦急:“赵皇子他逃跑了!”
  逃跑?梁苒心头一跳, 赵悲雪怎么会突然逃跑?
  马庭玉虽然脸上都是焦急,但他的神色透露着添油加醋,说:“怕是赵皇子担心君上不放他回北赵,因而……因而私自逃跑了!君上,这……这可怎么办啊!”
  “两国交战,”马庭玉又说:“肯定是要斩杀质子的, 估摸着那个赵皇子觉得, 自己留在上京必死无疑, 所以……所以……唉, 君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梁苒心头狂跳,怪不得没有见到赵悲雪,赵悲雪竟然不在宫中,但说他逃跑了,梁苒是不相信的,毕竟赵悲雪每天都像粘人的狗子一样扒着自己,怎么可能偷跑?
  再者……
  便算是跑,梁苒眯起眼目,眼神中尽是狠戾,寡人也要将他抓回来。
  叮——
  【5.5.0任务:解救被绑架的赵悲雪】
  系统面板弹跳出来,是新的任务,梁苒惊讶的睁大眼睛,果然,系统是不会骗人的,赵悲雪根本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被绑架。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寡人的眼皮底下将人绑走?
  “君上……”马庭玉不知系统已然告诉梁苒真相,期期艾艾的说:“君上……其实……其实便算赵皇子突然离开,不在君上的身边,君上若是缺乏可心之人,臣……臣也是愿意伏侍君上,为君上排忧解……”难。
  不等马庭玉说完,梁苒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看也没看马庭玉一眼,甩袖大步走出紫宸殿,朗声说:“苏木!”
  “臣在!”苏木立刻上前。
  梁苒吩咐:“立刻封锁所有宫门,进出车辆一概接受盘查,没有寡人的命令,连一只鸟雀也不得放出宫去!”
  马庭玉大惊失色,一脸焦急,但不敢多说什么。
  苏木应声说:“是!”
  苏木疾步跑去传令,很快,大梁宫的所有宫门,包括那些走货、仅供宫役出入的小门,全部封锁起来。
  梁苒亲自来到宫门前一一盘查,守门的虎贲军上前作礼:“拜见君上!”
  梁苒的脸色肃杀,沉声说:“可有人出入宫门?”
  守门的虎贲军回答:“回禀陛下,一炷香之前的确有宫役辎车离开,说是卸货的辎车,也有出入宫门的凭证,因而卑将们并未阻拦。”
  梁苒眯起眼目,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查!”梁苒冷声说:“继续给寡人查!”
  “是!”
  经过一夜的盘查,根本没有发现赵悲雪的影子,赵悲雪好似人间蒸发,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君上。”苏木走进紫宸殿,此时天色已然蒙蒙发亮,他对上梁苒希冀的眼神,却只有摇头,沙哑的说:“君上,还未寻到赵皇子。”
  梁苒垂下眼眸,他心中本存着一丝侥幸,或许赵悲雪还在宫中,没能被带离,但现在看来,赵悲雪显然已经离开了皇宫,说不定已然离开了上京城,那些人是有备而来。
  有人走入紫宸殿,一身大宗伯的衣袍,是嬴稚。
  嬴稚上前,与梁苒低语了几句,梁苒眯起眼目,冷声说:“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嬴稚点点头:“千真万确。”
  “哼,”梁苒轻笑一声,说:“好,你现在便去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臣工,给寡人抓过来!”
  “是。”嬴稚应声。
  苏木跟着嬴稚去抓人,奇怪的说:“你到底与君上说了什么,令君上如此动怒?”
  嬴稚幽幽的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主和臣工,觉得赵皇子碍事儿,私下里密谋绑架赵皇子送回北赵。”
  “什么!?”苏木瞠目结舌:“竟有这样的事情?送不送赵皇子回北赵,那是君上的决断,岂容他们代替?”
  “要不然说……”嬴稚说:“是不知死活呢。”
  天色灰蒙蒙的发亮,好几个臣子还都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黑甲虎贲军闯入府中,从睡榻上拎起来,扣上枷锁押入大梁宫。
  清晨的紫宸殿,陷入一片哀嚎求饶声中。
  五个臣工跪在地上,甚至一个个只穿着里衣,连鞋子都没有,衣衫狼狈,眼角挂着异物,俨然是一副没睡醒,却被吓醒的模样。
  “君上!不知微臣是犯了什么罪?”
  “君上,臣……臣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君上……”
  “臣好歹也是两朝老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大清早的,君上便派虎贲军冲入府中,这……这是何用意啊!”
  梁苒垂头看着那些狼狈的臣工,幽幽的说:“你们不知是何用意?”
  “臣……”臣工们纷纷说:“臣不知啊!”
  梁苒摆了摆手,嬴稚将一份供词扔在众人面前,那些臣工低头一看,不由的“嗬——”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他们买通死士,绑架赵悲雪的证据,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便被查到了。
  梁苒的目光凉冰冰:“尔等口口声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过,买通死士,绑架赵皇子,这罪名……够不够大?够不够你们人头落地!?”
  “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臣子们立刻哭喊:“臣……臣冤枉啊!”
  “冤枉?”梁苒嗤笑。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老臣是……是与几位同僚,商量着绑架赵皇子离开,可……可也是为了天子您着想,一旦与北赵开战,生灵涂炭,劳民伤财啊!再……再者……”
  臣工哆哆嗦嗦的说:“老臣们虽然……虽然下了定,买通了一批死士,可……可死士还没动手呢!”
  梁苒眯起眼目:“没有动手?没有动手赵皇子为何失踪?”
  臣工们你看我我看你:“别看我啊!我也没动手啊!”
  “我也没有动手,不是说好了,一起动手的么!”
  “也不是我啊!”
  “不是我不是我!”
  四个人全都说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是了!必然是他!”
  梁苒质问:“谁?”
  “是……是马庭玉!!”
  “没错没错,就是他!”另外一个臣工应和着:“是马庭玉!便是他一开始撺掇着我们,说赵皇子……赵皇子勾引君上,给君上吹枕边风,老臣们也是一时气愤,才……才会……”
  梁苒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去,把马庭玉也给寡人押过来。”
  “是!”苏木利索的转身离开,立刻去抓人。
  “君上……君上……”马庭玉很快便被抓了回来,叩头哭诉,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不是臣啊!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君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臣也就是平日里嘴滑,绝没有买通刺客的胆量啊!”
  他说着,指着其他几个臣子,说:“你们……你们也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怎么能私下买通刺客呢?!”
  那几个老臣气得恨不能用眼睛出气儿,说:“是你!是你!分明是你说赵皇子的坏话,说要送赵皇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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