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嘴上话音刚落,桌下的脚趾便一下夹住了金丝笼子的顶端,轻轻一扭。
柳孤城退无可退,也没有活动自如的双手可以紧紧抓住狠下心来要让他在第三人面前彻底暴露的下贱一面。
但他还有一张嘴。
柳孤城终于狠下心来,身子骤然一弓,张嘴咬了下去。
这次轮到他感觉到对方出乎意料的惊讶和僵硬。
他竟然还感觉到一种报复的满足感。
“唔,用你这里——”越长风很快便控制住了脸上表情,淡然抽出手指,轻蔑地往桌前小狗的唇上一抹。“取悦本宫?”
桌下的人一点也不听话,桀骜不驯的狼竟敢反咬主人,她却没有恼怒,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在某种意义上,柳孤城的确用自己的唇齿取悦了她。
越长风发自真心的呵笑出声。
第41章
顾锦卿对书案下正在发生的激烈“战斗”浑然不知,只是听着她直白露骨的话脸颊一下涨红。
他再怎么放得下身段大胆勾引,到底还是缺乏经验,越长风知道怎样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想要这样伺候吗,小狗?”越长风笑得悠然闲适,微微濡湿的手指挠挠他的下巴,就像对待心爱的宠物一般。“不被当人的对待,像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永远放在本宫身边、用来取悦我的物件。”
顾锦卿身躯一震,脸上的嫣红延至眼尾,眸中水光粼粼,像是被欺负狠了,快要哭出来的可怜小狗。
“姐姐……”
越长风好整以暇地凝望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挣扎,她并不在意顾锦卿的选择,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享受的本也是观赏他这纯情害羞的模样和心内交战的过程。
桌下的玉足还在桀骜不驯的恶狼口里,她也不急着挣脱出来,反而试探着小幅度的搅动拨弄。本来柳孤城是用身上唯一能动的地方来反抗支配者的玩弄也阻止自己因为她的动作而禁不住发出声音,被她这样一搞却反而变成了温柔小意的口舌伺候。
高下之分,立时逆转。
又或者他自以为是反将一军的反抗本来就没有让他反客为主,越长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把他逼到墙角再安排好了他唯一可以采取的举动反应,所谓的自由意志和选择也不过是用来取悦她的余兴节目。
桌面上越长风用来刺激挑逗顾锦卿的假想情境,对于桌下的柳孤城来说其实早已成了现实。
见桌案下的柳孤城还有反抗之心,而桌案前的顾锦卿依旧犹豫不决,越长风决定再加一把火。
“想要的话,就过来这边,钻进桌子里跪着。”女郎声音微沈,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眸光幽深像是诱人堕落的无底深渊。
顾锦卿有些懵了,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殷姐姐”规矩大、控制欲强,他要留在她的身边便要顺从听话,摆出一副可怜小狗的模样求她垂怜。
但他从来都只是听话黏人的小狗,而不是绝对物化、没有个人思想和人格的一件物件。
他以自己的名义考取功名,带着满腹的梦想和理念入朝为官,是为了做一个人,而不是做一件物件。可是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迷失,就像他此刻迷失在那双看似温情实质凉薄抽离的桃花眼里。
“过来。”越长风懒懒说道。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急,听在顾锦卿的耳中却不无催促之意。
桌下的柳孤城身躯一震,牙关警告似的往脚上一咬。
只要顾锦卿再往前一步,绕过桌案,便会发现蜷缩在桌下的他。
发现他由始至终都在和自己谈笑风生的越长风脚下,像是一件没有生命没有尊严的木偶玩物,含羞受辱来取悦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就像支配者所说的一样,用他的唇舌来取悦她。
这一瞬间无论是对桌案前的顾锦卿还是桌案下的柳孤城来说都是别样的煎熬。书房里的三个人之中,爽的从来只有一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越长风忽然轻笑出声。“说笑的。”
嘴里说是说笑,寒凉的双目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姐姐又怎会舍得剥夺小狗的思想人格,彻底物化我最可爱最听话的小狗呢。”她抬手抚摸顾锦卿泛红的眼角,明媚的笑:“这不是小狗该做的事,也不是小狗想做的事。”
“可是……”顾锦卿嗫嚅:“小狗还想伺候姐姐。”
越长风把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指放在他红艳欲滴的嘴唇边,施舍一样的微笑:“舔吧。”
简单的命令,既是对着桌前青年,也是对着桌下男人。
顾锦卿一双无辜的眸子里满是虔诚与专注,凑近前去亲上了涂着蔻丹的指尖,舌尖伸出柔顺轻舔,动作缓慢而细致,轻柔得彷佛微风拂过。
表情和动作都好像不是在服从一个伺候主人的命令,而是得到一件无比珍贵的奖赏。
相比之下,桌下的男人不情不愿,牙齿甚至刻意咬痛玉足,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记,却还是被逼用唇舌伺候。
桌上和桌下的反差不仅让越长风大饱眼福,也彻底满足了她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她享受了好一会儿,才从顾锦卿口中抽出手指,桌下动作却依旧不停。
“
回去吧,好好做出成绩来,姐姐在政事堂里等着你。”
政事堂。只有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才有资格进入的朝廷核心,也是最接近朝廷实际掌权者的摄政长公主的地方。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的殷姐姐,这就是顾锦卿需要爬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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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顾锦卿离开之后,越长风才把脚抽了出来,伸手一拉桌下男人锁在脖子上的金链。
“出来吧,柳郎。”她漫不经心的道。
柳孤城扭动身体默默爬出桌外,重新跪在宝座一侧。
越长风玩味的往他身上每条金链都用脚一勾,代表管教和惩罚的条条“规矩”上都沾上了暧昧的水渍,拉扯着被“规矩”夹得发红的脆弱部位。
柳孤城对她恶劣的玩弄本应早已麻木,却还是禁不住发出一声似痛非痛的暗哑低哼。
玉足最后在薄不蔽体的纱衣上随意一擦,把男人沾在上面的涎液尽数抹在他自己身上,越长风这才为他的双手松绑,命令道:“自己把铃铛重新戴上。”
“是,主人。”柳孤城几乎是立即便作出回应,声音低沉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越长风看着他表情隐忍的把金铃一颗一颗挂在链子上,铃铛发出的叮当之声破除一片寂静,珠玉落盘的声音清脆悦耳。
矜贵俊美的男人一脸羞耻地在自己身上戴上代表玩物身份的铃铛,精致的眉眼里神色复杂,修长的脖颈像仙鹤般高傲的仰起,与背上深深的旧疤和手上做着的卑贱动作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和凌虐美。
支配者拿过桌上茶盏悠然呷着,欣赏的目光在眼前美景上肆意游走。
“好吃吗?”她忽然没头没尾的问。
柳孤城当然知道她是在问什么好不好吃,脸颊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他没有即时回话,温热的茶水便毫不留情的倒在背上,渗透薄薄的纱衣烫得他的背后肌肤和双颊一样的嫣红。
“嗯?”支配者冷淡的声音透着不耐。
“……好吃。”柳孤城不得不回话,而他可以回的话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多谢主人。”
越长风低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召了下人传膳。
色香味俱全的精致小菜布满桌案,越长风一如既往的把切成小块的餸菜放在给柳孤城做的清粥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粥碗放在地上。
她的身子微微俯下,玉足从裙下伸出,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曳着,粥碗堪堪悬在足背上方。
“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嗯?”
足趾挑起男人的下巴,力度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迫使他抬头迎向她的视线。
他在那双桃花眼里再次看见了熟悉的怜悯和施舍。
每次看见那样的眼神,柳孤城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越长风用脚摸摸他滚烫燥热的双唇,在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的时候,悬在足上的粥碗微微倾斜,碗里的碎肉和粥水便缓缓流到玉足上面。
柳孤城还记得越长风第一次给他喂食的场景。
过去的创伤和可笑的自尊不容许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进食,支配者却不仅没有退让,反而步步进逼——玉足打翻粥碗里的餸菜,让他更加难堪地舔舐地上的残羹,就连像狗一样舔食碗里的食物也变成奢侈的奖赏。
【要是你一开始就乖乖听话,就不用作出最好的选择来吃脏掉的白粥了。】
在上位者温温柔柔的言笑之间,他学会了顺从她的意志。
“不想吃了?”越长风微微歪头,仿佛发自真心的疑问。“所以好吃是骗本宫的?”
……当然是骗你的。柳孤城在心里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