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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人。生于天家,自小便拥有属于自己的尊贵身份、父母为她铺好的康庄大道,毋须去谋算什么、去为什么而向人低头,还有一颗懂得去爱的心,还有对美好的憧憬。
  柳十二第一次生出了毁灭一切以外的想法。
  什么都没有的他,还想拉着一个什么都有的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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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这样的拯救。”柳孤城倔强的仰视着头顶的支配者,眸中一片坚毅:“就算是奉你为主,那也不过是暂时的,我的意志永远都只属于自己。”
  听见他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就连她先前规定的敬称和贱称也不用了,但越长风也不生气,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脚下男人黑眸里熄灭又重燃的熊熊烈火,目光是掌控者的兴味和自得。
  她没有看错他,桀骜不驯的狼可没有那么容易在她的几句话之下屈服。
  但没关系,她喜欢这双眼睛里的熊熊烈火。那是她在柳时言眼中没有看见过的,勇于逆流而上对抗这个世道的叛逆。
  ——换一种方式和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点在柳孤城胸膛上的玉足往下滑去,越长风同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廓上,看着他身子一僵,耳根变得更加通红,她愉悦的轻轻一笑。
  “小骗子。”
  她近来似乎很喜欢叫他小骗子,柳孤城已经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看穿了他,还是不过是调情之语。
  越长风在她的耳垂舔了一下,感受到他下意识的一下战栗,往他的耳中低笑:“本宫跟你说过,柳郎这个满口大话的毛病,是真的要改改了。”
  声音温温柔柔的宛若情人之间的呢喃,仿佛情深,却实是冷酷无情。
  微凉的软舌往下滑去,越长风把头埋在男人的脖子上,忽轻忽重的亲吻啃咬,留下奴隶归属主人的一个个印记。
  笼子里可怜兮兮的金丝雀奋力抬起头来,却冲不破笼子的桎梏,发红的头顶狠狠撞在笼子顶端,柳孤城发出了一声似是悲鸣似是隐忍的哀号。
  越长风伸手隔着笼子轻轻摩挲笼中鸟的头顶,雀儿似乎喜欢这样柔情的对待,甚至在她的抚慰之下留下了一滴清泪。笼子顶端的金铃随着雀儿的挣扎摇曳,发出了清澈的叮当声。
  “柳郎喜欢这样被对待?”女郎闷闷一笑,从男人的脖颈之间抬头,目光热切而温柔。
  这样温柔的抚慰对男人来说似乎比无情的管教更加让他感到羞耻,同时也在他身上得到更多正面的反应,此刻柳孤城的呼吸明显加速,呼在支配者脸上的气色也变得燥热而浑浊,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固执地从牙关之间挤出:“不喜欢。”
  越长风但笑不语,打开了笼子的锁。一直被圈养着的金丝雀一下子冲出牢笼,高高的仿佛一下子竟有苍鹰翱翔之势。
  越长风安抚着金丝雀没有桎梏之下昂得更高的头,动作慢条斯理的,轻柔却充满掌控意味,施加着无形的威压。
  清泪沿着可怜巴巴的金丝雀躯干流下,柳孤城却依旧紧抿着唇,牙关紧咬,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竟然……还在忍耐。”越长风啧啧称奇的说着,指尖漫不经心的一挠头顶。
  “呃……”
  越长风轻轻一叹:“柳郎还在捍卫那不重要的尊严么?”
  柳孤城想也不想便反驳:“才、才没那回事!我真的……还有,尊严并不是……”
  看着他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的样子,越长风愉悦的呵笑出声。
  “柳孤城,你总是
  比我想像中更加可爱。”
  她的目光热切而真诚,一边呼唤着他真正的名字,柳孤城虎躯剧震,一时之间忘了说话,雀儿的泪却是流得更凶了。
  “可是,”越长风眼眸微眯,闪铄着危险的光芒,“你今天要学的是——只有诚实以对,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松开了抚摸金丝雀儿的手,身子后倾,懒洋洋的倚在宝座的靠背上面,转而用脚尖轻踢男人的大腿内侧。
  “说罢,你想要什么,嗯?”
  柳孤城声音沙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没有什么……主人。”
  玉足一挥,生生踢下了男人胸前的其中一条“规矩”。
  在突如其来的痛楚之中,越长风弯下身子,温柔缱绻的吻上他的双唇。
  唇上和身上的割裂感快要把柳孤城生生逼疯,他只能在唇舌交缠之间迷迷糊糊的哑声哀求:“求求你……主人,奴不要了。”
  越长风拉出他的小舌挑逗拨弄,迫它与自己共舞,依依不舍的玩弄一番后才一手轻抚唇上红肿,另一手轻抚他身上红肿,温柔而残忍的回绝了他:“本宫说了,我们今天是来练习怎么说真话的。”
  “你想要什么,诚实的告诉本宫。”
  柳孤城前一刻还沉醉在温柔与残酷、天堂与地狱的割裂感之中,狠咬自己的舌头用痛感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猛力摇头:“奴想要……主人的慈悲……”
  越长风在他颈侧一咬,柳孤城只感觉到酥麻感一下子冲上大脑,几乎便要失守。
  他却很快便重新稳住,只听支配者不解的道:“为什么就不肯对本宫坦诚呢?”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仿佛在真心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般笑道:“那大概是因为,柳郎太自大了。”
  她一边在男人锁骨上的伤疤落下绵绵细雨一样的温柔轻吻,一边像轻挠宠物一样在金丝雀的头上不停快速挠着,在男人忽急忽缓、显然乱了方寸的喘气声中,与手上动作截然相反的平静续道:“无论是谁,你都不相信。”
  “隐藏自己,不信别人,在赌桌上是必须学习的一课。可是——”
  “在本宫这里,绝不会为你带来任何好处。”
  柳孤城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他浑身发红,燥热难耐,开始语无伦次的重复:“快停下来,主人,求求你,快停下来……”、
  金丝雀受到突然而大量的刺激,偏偏受制于人,只能在主人手中微微抖动。越长风用掌心封住雀儿微微张开的嘴,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柳孤城,淡淡道:“你还不说真话么?”
  “你是想要,还是想停?”
  柳孤城什么也顾不得了,燥热的双唇主动往支配者的口中送去,一边放开自己贪婪的索要,一边迷糊不清的大喊:
  “想、想要,是想要!”
  第44章
  越长风回吻着他,感受到柳孤城的舌头灵活地扫过檀口里的每个角落,饥渴难耐的索求和讨好。她眼眸半眯,好整以暇的享受男人濒临崩溃之际下意识的奉献和取悦。
  半晌,四唇微分,还拉出了暧昧的涎液丝条。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伴随着男人身上摇摆不定的铃铛奏出叮叮当当的乐声。
  “很好。”越长风眸中闪过得意的神色,一下子放开了一直挠着手下金丝雀儿的手。“你终于学会说真话了。”
  桎梏已久的金丝雀正要一飞冲天之际,却忽然一下失了重心,不停的抖动着却是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只是可怜兮兮的往外淌着泪水。
  越长风看着还在颤抖、泪流满面却无法得到真正释放的金丝雀,掌心安抚似的在它依旧红肿的头顶打转,入手烫热,丝丝悲鸣似的哀呜声从男人口中溢出,模样可怜极了。
  “可惜。”她摇了摇头,眼尾微垂一脸真心实意为他感到婉惜的样子。“太迟了。”
  她把玩着脆弱无依的小鸟,在柳孤城浑浊难耐的鼻息之间,温温柔柔的教诲:“下次想要什么,记得诚实地说出来。”
  “……是,主人。”柳孤城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呜咽。
  男人的脊梁挺直而顺从,像一尊被精心打磨的雕塑木偶,散发着一种扭曲的美感。
  越长风把给他除下的笼子放在地上,手指在笼子前扣了扣,“自己把笼子戴上。”
  柳孤城看了看兀自高昂的鸟头,愕然抬首,与越长风对上的目光竟有两分自卑自贱的哀求。
  他的内心似乎在天人交战,脸上表情变了又变,良久才嗫嗫嚅嚅的说:“主人……求求你。”
  越长风秀眉一挑。“求本宫什么?”
  “求主人……”柳孤城咬了咬牙,“不要让奴戴上。”
  越长风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很难受?”微扬的尾音长长的,她显然知道答案,不过是为了戏谑逗弄而问。
  “……是,主人。”
  “想要得到解脱?”
  柳孤城绝望的合上了眼睛。支配者的言下之意,笼子是没有不锁的可能了;但或者可以让他不那么难受?
  “想、想要……主人。”
  “你配么?”越长风眼神骤冷,声音还是轻飘飘的,语气却陡然严厉起来。“你的东西属于本宫,解脱本来就不是你的权利,而是在你足够讨好本宫之后才能得到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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