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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17节

  顶着他压迫的目光,崔宜萝坦然回望,倏地双眼微微瞪大,像是发现了什么,咬着唇犹豫万分道:“表哥,你脸上……沾了我的口脂,要不我帮你擦干净吧?被人看到误会了表哥与我有什么就不好了。”
  说着就要抬起手触上他的脸,却碰到他的前一刻,被他敏捷地侧身避开。
  他目光彻底沉下,蕴起无数阴云。
  “我已说过多次,你不该再这样了。”
  声色低沉隐隐袭来威压。
  崔宜萝却似不觉,仰起头问:“表哥为何会觉得我是有意亲你?”
  江昀谨神色一顿,随后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许是未想到她如此直白,倒像是他自作多情。
  她追问:“表哥?”
  他漆黑的剑眉压下,眼神凌厉地看着她。
  “表妹,你最好不要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
  等事一了,他就不该再和她有多余的任何纠葛,一丝都不该有。
  他越过她大步离开。
  手指轻而易举寻到她刚刚亲过的地方一抹,他轻轻摩挲,浅浅的红瞬间化于指腹。
  他带起的厉风吹起崔宜萝的发丝,悄悄地划过如蝶翼般的眼睫又轻轻落下。
  把人逼急了,崔宜萝却无声轻笑,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那双漂亮眼睛在黯淡的月色下闪映着星子,露出几分锋芒来。
  可是表哥,该不该的,不是你说了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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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怜](心内os: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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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山泼黛
  崔宜萝抬步跟上他的步伐。
  她忽而软了态度,声音绵软清甜:“表哥,你莫恼了,我日后定然小心。”
  江昀谨面上并未和缓半分,看不出信不信。
  崔宜萝咬了咬唇,有几分失落:“表哥是打算不再同我说话了吗?”
  身旁的男人微怔,语气染上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没有。”
  崔宜萝对他欣喜地笑:“那便好,我只担心表哥要不理我了呢。”
  “表哥,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江昀谨猝然抬眸。
  见他讶然,崔宜萝像从中得了趣,嘴角扬起俏皮又灵动的幅度,神情却端得一派纯真无辜:“就是表哥身后之人呀,那人不是陛下,不是么?”
  江昀谨目光骤然变得复杂。
  迎着他幽邃的眼神,她轻声道:“不过表哥放心,此事便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树影婆娑,月光被隔绝在外,空气凝涩地在二人之间流转。
  崔宜萝眼睫轻眨:“表哥,你这样盯着我,会让我心神不宁,方才表哥可还让我守好规矩,如今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江昀谨迅即挪开眼,低声道:“失礼。”
  崔宜萝唇角难以抑制地轻勾,垂下眼掩住眼中升起的愉悦。
  绵绵细雨轻柔划在二人面上、身上,在微微白雾中,忽见有十几个身影越过白雾——
  “表妹!大哥!”
  江昭月的声音自不远处随细雨飘来。
  茫茫黑夜中,兰蕙一家四口带着几个仆从御马而来。几道火苗跳动着将黑暗驱散,光亮随着人影的靠近越来越大。
  崔宜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见到崔宜萝,兰蕙更加焦急地一夹马腹,没几刻就奔到了崔宜萝身前。
  兰蕙利落翻下马来,直接冲上前将崔宜萝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吓死我了,元指挥使说林子里出了刺客,慎之护送你先走了,但是我和你姨父在营帐左等右等都未等到你,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
  兰蕙说到最后开始哽咽:“都是姨母的错。”
  崔宜萝心里发酸,以为兰蕙是因带她出来致她碰上刺客而自
  责,忙安慰道:“姨母,您言重了。只是中途下了雨,我和表哥避了雨这才耽误了时辰。”
  说着转眸看向江昀谨,含着秋水的一双眼睛满是恳求。
  但几乎是崔宜萝刚递来眼神,他就别过眼避开了对视,动作果断。
  这是不肯帮她了。
  面对兰蕙愧疚的神情,崔宜萝心里不忍,毕竟这个世上只有兰蕙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在崔宜萝眼里,她唯一的血亲只有兰蕙。
  她正要开口再安慰,却听身旁男人低低嗯了声,声线如山间清泉凌凌流过:“表妹所言属实,婶母不必担心。”
  崔宜萝双眼弯如映在江水里的月牙,对他无声地道:谢谢表哥。
  不出所料的,江昀谨没理她。
  这时身后几人也跟了上来,仆从举着火把,瞬时将这一小块地方照得通明。
  江昀谨衣裳是素洁的白,火光一照,衣裳正面溅上的鲜血就更加刺目。江明训见大哥衣裳上全是血,惊声道:“大哥,你和刺客交手了?”
  姨父江闻转眼一看,也是惊呼出声,“慎之,你……”
  在众人眼中,江昀谨从小知礼懂事,长大后更是惊才绝艳,光风霁月,如白玉一般无暇。江闻几人不是不知道他练武,但真正见到他杀人沾了血的样子,还是惊吓难掩,仿佛犯下了欺师灭祖的大罪。
  江昀谨眼底暗沉,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和江闻几人解释。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这事若传到祖母耳里,他免不了一场麻烦。
  想到此处,江昀谨锋利的剑眉拧了起来,脸色变得凝重。
  江闻几人见他这副神情,如雨冰在身上,一激灵缓过神来。
  江昀谨除了是他们的亲人,更是圣上器重,年纪轻轻便升任中书令的权臣,掌生杀之柄,如今亲手杀个人又如何?
  他们那些话,是以下犯上。
  江闻胆战心惊地扯起笑想转圜此事,一道清灵的女声乍响:
  “表哥大义,正巧经过,碰见刺客要伤我,这才反击。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没有误伤无辜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在场几人都愣住了,江昭月最喜怒形于色,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似乎都没想到一向性情温和的崔宜萝会帮人辩白,说出如此犀利之语。非但没有刻意隐瞒江昀谨杀人的事,还直截了当地认可,是除恶之义举。
  江昀谨微侧过脸看向崔宜萝,眼神幽深而晦涩,立挺的侧脸在摇晃的火苗下忽明忽暗。
  崔宜萝余光察觉到他看过来,也转脸看向他,清清浅浅的笑意中又有温和的抚慰,又有细微的得意,但这样矛盾的两种神情在她脸上却融合得灵动轻妙。
  林子间乍然鸦雀无声,只闻细雨轻打绿叶。还是兰蕙最先反应过来,堆笑道:“慎之,这回多亏你了。婶母回去定要好生谢过你。”
  江昀谨脸色并没有因兰蕙几人的态度而缓和,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应答。
  “对了表妹,你不是说要去溪边捕鱼吗,怎么来了候檎林?”
  江昭月疑惑地问。
  崔宜萝面色看不出一丝异样,声调平静地解释:“我本是要去的,可听说元指挥使午后会去候檎林,上次荷花宴他借给我的外袍还未还,便想着趁此机会还给他。”
  说罢,她悄悄转眸看向江昀谨,他心思敏锐,她的话或许能骗过江昭月,骗过兰蕙,但却不一定能骗过他。
  但见男人神色淡淡,眼神都未在她们身上停过一瞬,看上去根本没在听她们说话。
  兰蕙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宜萝,程员外郎可曾给你递过信?”
  崔宜萝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来:“程员外郎之前的确想约我见面,但我与他私下见面不合规矩,便拒绝了。只是他似乎格外坚持,也不知为何……对了,姨母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他今日在溪边被猛兽所伤,险些殒命,幸好遇上禁军巡逻。”
  崔宜萝下意识道:“什么?”
  兰蕙说着染上几分愠怒,“他说是与你有约才去的溪边,分明是想将此意外赖在你身上!”
  崔宜萝无辜又无措道:“姨母,我并未约过他。”
  “姨母相信你。”
  兰蕙宽慰地拍了拍崔宜萝的手,但面色仍是铁青。
  一想到崔宜萝要嫁给祖父年纪的老叟,眼下还未过门,继子就对她虎视眈眈,兰蕙就又气又难过,程义已是四十出头,崔宜萝尚才十八,如何斗得过?
  江昭月在旁道:“依我看,这程员外郎是听说了表妹你要去溪边,这才跟了过去,结果反而遇上了猛兽。不过表妹你也不必担心,云翊卫已查明,你根本就未给他递过信。他也真是的,这么站不住脚的谎话也说得出口。”
  江昭月絮絮叨叨地为崔宜萝抱起不平来,但崔宜萝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那人明明知道她去的是候檎林,否则就不可能派影卫过来。
  可既然知道溪边是她设的一个圈套,怎会还放猛兽去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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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兽和刺客两件事同时发生,迅速传开了,一时间风声鹤唳。但众人只知是元凌打猎时遇上刺客,崔宜萝与江昀谨在其中全然隐去身影,不知是元凌下的令,还是江昀谨下的。
  营地进入戒备状态,皇帝怒不可遏,兴致全消了,下令明日便启程回京,让云翊卫留下查明。
  令初下,宫人们立刻忙起来收拾行囊,禁军亦加强巡逻,繁忙的动静直到夜深才勉强停下。
  夜深人静间,只闻风打树叶声。
  一座华丽贵气的营帐外,营帐上绣着的蟒纹在夜中仍旧威风凛凛,帐外重兵把守,内里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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