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李太医顾不得纠结,也要尝试。
图嬷嬷再次成为小白鼠。
李太医的悟性距离郑太医差远了。
试了好多次才勉强成功了一次。
谢莺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这四名太医都是有本事有责任心的,接下来的活,不需要她干。
“麻烦你们来给大长公主把脉。”谢莺眠道,“把脉结束后,派一个代表跟我去东华殿汇报。”
四个太医懂谢莺眠的意思。
他们轮流上前给大长公主把脉。
大长公主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
不仅平稳,甚至还比未发病之前还要强劲一些。
太医们接二连三被谢莺眠震撼到,
震撼太多,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朽随凌王妃去东华殿汇报。”程老太医道。
这些太医里,程老年纪最大,也最德高望重。
他出面最好不过。
谢莺眠与程老太医一并来到东华殿。
东华殿里非常安静,说是落针可闻也不为过。
众人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谢莺眠一见这阵仗,就知道事情已经有了结论。
果不其然。
她进了大殿后,看到了被押解在空地上的方宜麟。
看到谢莺眠出现,方宜麟非常激动。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谢莺眠出来了。”
“是她,是她,就是她栽赃陷害臣女。”
“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是被谢莺眠冤枉的,是谢莺眠想谋害大长公主,是她想办法将桂花香囊塞到了我身上。”
“请您们明察秋毫,请您们为臣女主持公道。”
皇后理都没理会方宜麟。
她忙起身来:“凌王妃,程太医,大长公主情况如何?”
谢莺眠对皇后印象不错。
她道:“幸不辱命,大长公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皇后看向程太医。
程太医点了点头:“凌王妃的医术实在惊奇,我们四人受益匪浅。”
“在凌王妃的治疗下,大长公主脉象已恢复平稳。”
“只是大长公主身体亏空厉害,又经此一遭,状态很差,暂时无法清醒过来。”
皇后终于松了口气。
大长公主还活着就好。
只要大长公主还活着,哥哥的愿望就有可能成真。
“谢天谢地。”皇后眼里含着泪。
“凌王妃,谢谢你。”
“皇后娘娘客气了。”谢莺眠道,“为大长公主治疗,是医者本分。”
“不过,前三日依旧是危险期,熬过了前三日的危险期,才算真正安全。”
程太医附和道:“凌王妃说得没错。”
“前三日是关键期,三日内大长公主若能醒来,就不会有大碍。”
皇后心里有了数。
太后也松了口气。
大长公主没死就好。
接下来,就是审讯罪魁祸首。
“禁卫军在方宜麟身上搜出了桂花香囊。”太后坐在最上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方宜麟却一口咬定桂花香囊是你塞进她衣裳里的。”
“凌王妃,你如何解释?”
谢莺眠眸子微微垂下。
方宜麟没撒谎。
那桂花香囊,的确是她塞到方宜麟身上的。
在找到那枚桂花香囊后,她就锁定了方宜麟的方位,来到了方宜麟半米左右的地方。
半米,正是她小空间的覆盖范围。
她通过小空间将桂花香囊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回了方宜麟的衣衫里,还顺便给方宜麟下了一点点毒。
这毒药对人身体也无大碍,顶多会丧失一阵嗅觉。
也就是说,就算桂花香囊在方宜麟身上,方宜麟也闻不见。
不仅方宜麟闻不见。
被毒药波及的周围人也暂时闻不见。
这也是方宜麟携带着味道那么浓郁的桂花香囊,周围人却无一人能察觉的原因。
谢莺眠是断然不可能承认的。
她一脸惊讶:“方宜麟为何要这么说?”
“我与她许久未见,我的香囊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再者,我从来不佩戴香囊,也从未让人做过香囊,她凭什么笃定香囊是我的?”
“太后娘娘,方宜麟这是污蔑,请您明察。”
方宜麟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她眼睛通红:“你在胡说八道。”
“谢莺眠,你在胡说八道。”
“那香囊就是你的,那香囊应该是在你身上的,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将香囊塞到了我身上。”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们不要相信谢莺眠的话,她在撒谎,一定是在撒谎。”
“这香囊不是臣女的,是谢莺眠要污蔑臣女。”
谢莺眠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幽。
她的声音也不咸不淡:“证据呢?”
“方姑娘,你不会以为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吧?”
“你说这是我的香囊,请拿出证据来。”
方宜麟就等谢莺眠这句话。
她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们请看,香囊的布料是皇家御用,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拥有。”
“臣女与其他人无冤无仇,只有与谢莺眠产生过龃龉,这布料,恰好谢莺眠有。”
“这足以证明香囊是谢莺眠的。”
谢莺眠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抄手而立,声音也冷冷淡淡的:“方姑娘这话奇怪。”
“第一点,布料是皇家御用的,不是我专用的,你可以说是凌王府有这布料,不能说我有这块布料,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第二点,凌王府有这特殊布料与香囊是我的这是两码事,你说这香囊是我的,证据不足。”
“第三点,退一万步说,我若污蔑你,应该选择最常见最不易查出来的布料才对,我用皇家御用的特殊面料陷害你,于情于理不合。”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姑娘的指控实在荒谬,请您们明辨。”
方宜麟眼底淬毒:“谢莺眠,我有证据。”
第191章 :漏洞百出的证词
“太后娘娘,臣女还有证据,臣女能够证明那香囊就是谢莺眠的。”方宜麟对太后磕了几个响头。
太后乐得看谢莺眠跟方宜麟相互对峙。
谢莺眠是方迎宛的儿媳,方宜麟是方迎宛的亲侄女。
这两个人不管谁输谁赢,总有一个要付出代价。
不管是谁付出代价,方迎宛都不好受。
方迎宛不好受,她就好受了。
“你有什么证据,一并呈上来。”太后道。
方宜麟道:“香囊上绣了谢莺眠的名字。”
“这香囊原本就是谢莺眠的,是谢莺眠特意趁乱塞到我身上污蔑我的。”
“太后娘娘,您可以看看,在香囊底部的缝隙里,缝着谢莺眠三个字。”
太后拿起香囊看了看。
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谢莺眠的名字。
太后问谢莺眠:“凌王妃,你还不承认吗?”
谢莺眠奇怪道:“太后娘娘,香囊上绣了臣妾的名字就可以证明香囊是臣妾的?”
“如果只是这样就能污蔑一个人,那我让绣娘随意在手帕香囊上绣上别人的名字,岂不是就可以随意给别人泼脏水?”
“再者,臣妾虽不聪慧,却也不会愚蠢到拿绣了自己名字的香囊去污蔑别人。”
皇后对谢莺眠印象不错。
她说道:“母后,儿臣认为凌王妃说的有道理。”
“哪里有人蠢到拿着绣了自己名字的香囊去陷害别人?”
太后道:“皇后还是年轻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若凌王妃故意留下自己的姓名混淆视听呢?”
皇后道:“母后的话有道理。”
“可,东华殿里这么多人,若不是方宜麟和麒王妃指认凌王妃,凌王妃不会受波及。”
“凌王妃用绣了自己名字的香囊让自己成为嫌疑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谢莺眠道:“皇后娘娘英明。”
“方姑娘,你口口声声说香囊是我趁乱塞到你衣服里。”
“除了大长公主犯病的那段时间,东华殿一直维持着良好秩序,方姑娘的意思是,在大长公主犯病时,我趁乱将香囊塞到了你身上?”
“那么请问,大长公主一发病,麒王妃就将矛头对准了我,众目睽睽之下,我与你距离甚远,如何将香囊塞到你身上?”
方宜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皇后道:“母后,凌王妃说得没错。”
“在儿臣看来,方宜麟的话漏洞百出。”
太后沉吟。
方宜麟的话的确漏洞百出。
可,方宜麟是知道大长公主禁忌的,方宜麟再没脑子也不会将诱导大长公主发病的桂花香囊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