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槛儿别别扭扭地道。
骆峋颔首。
同时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她身上。
天气尚未转凉,她身上是件浅紫的软罗寝衣,能隐见其下锦鲤穿莲的小衣。
因生产而愈显丰腴怒耸的地处于烛光下散发着一种莹润粉腻的肉感,薄纱下的皮肤白皙,美不胜收。
然现下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骆峋不着痕迹地撇开视线,一派的清冷正经。
槛儿没察觉到太子的视线。
她在想事。
想庆昭帝宠她难不成也有这个原因在?
念头刚起,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想起庆昭帝,毕竟已经过去了。
想也无解。
于是槛儿看向太子。
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他怎么会想到跟她坦白这件事的?
亦或是问他今后在让人侍寝这方面有何打算?这个问题可不该她问。
骆峋转眸见她在出神,也大抵猜到她在想什么,可他能跟她怎么说?
说他之所以告知她此事。
是想让她知道他在她之前没有过别人,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那个。
她可以不必为之介怀。
还是说告诉她,今年选秀他不会纳新人,甚至于以后他都只会有她一个?
这般儿女情长的表述与承诺,骆峋自认说不出口,他也会觉得羞窘。
觉得有损颜面。
不说,那就做吧。
等下个月选秀结束,等他坐上那个位置。
阴影笼罩过来时槛儿有点懵,在说正事呢,怎么突然就亲上来了?
不过……
抛开大义的立场,就她个人而言。
得知自己是他的第一次,槛儿不得不承认,她复杂的心情中掺杂了欢喜。
他将如此重要的事告诉她,她也欢喜。
于是,槛儿也格外热情。
搂着太子全身心回应他的吻。
末了解开他的腰带,从暗格里取出如意袋替他打整好,便想将他压到榻上。
哪知被太子阻了。
以为他是介意两人此刻这样的上下位置,谁知他就这般坐着托起了她。
咬一口她的耳珠,哑声道:“坐。”
槛儿:“……”
槛儿侧头,胆大地一口咬在他肩上。
换来他一声短促地低笑。
下一刻,帐子被太子拉了开,床头静静燃烧的烛灯在槛儿眼中晃动不止。
而他的目光如火。
灼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一切归于平静已是近四更天,收拾完重新上了榻,槛儿几乎倒头就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
骆峋睁眼。
听着怀里人绵长的呼吸良久,他侧首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很低很轻。
“孤,心悦你。”
“不会有别人,这辈子都不会。”
深夜万籁俱寂。
初秋的风吹动了院中枝叶繁茂的石榴树,枝头的小石榴果微微晃啊晃。
槛儿闭着眼,呼吸均匀轻柔。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无声滑落。
第241章 选秀,太子能只守着一个妾过日子??
一个月后。
高氏一门的查处与抄家仍在继续,有关东宫的流言却是彻底消停了。
值得一提的是。
期间前睿王、前睿王妃经三司会审对其诬构东宫一案矢口否认。
然人证物证确凿,在刑部尚书周敏礼的严厉审讯之下前睿王妃郭氏不敌。
招供。
前睿王骆岷得知消息,要求面圣。
元隆帝准了。
时隔一年父子相见。
没人知道两人在御书房说了什么,只传言骆岷出来时神色麻木似行尸走肉。
遂大笑数声。
朝御书房三叩首,高声叩谢主隆恩。
三日后。
帝下旨昭告庶人骆岷之罪状,当日午时,骆岷夫妻以白绫自尽于睿王府。
于宗室彻底除名,永不进皇陵。
其子女终身圈禁。
次日,庶人魏娴腰斩于市。
参与其中的若干人员或赐死、或抄家流放、或充苦役、或枷号游街。
金承徽蒙冤受辱,帝敕雪冤。
特追晋正四品太子良媛位,享独立谥号昭贞,迁葬中阶金山陵墓。
及至八月初。
京中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平淡与热闹。
也是在这时候,选秀的热闹终于开始敢在宫里各个地方显现了出来。
早先秀女进宫被安排到礼仪房学规矩时,正逢上元隆帝眩疾最严重。
好不容易元隆帝病愈,又逢上东宫的事。
这期间秀女们被女官严格拘在礼仪房范围内,想看热闹都没地儿看。
如今事态平息了,眼看八月二十便是大选。
家在京的秀女经特许能回家过中秋,赶在大选三日前回来即可,外地秀女们则终于能到外面放放风了。
从八月初开始,御花园每天别提多热闹。
来自各地的秀女或秀丽姣美、或文静可人、或温婉端庄、或外向艳丽。
花骨朵儿的年纪,齐聚在御花园便如同一簇簇不同类别的花竞相绽放。
当然,秀女们自然不尽是纯粹出来逛逛。
御花园是帝后与众妃嫔的赏景之地。
除开个别没什么其他心思的,多数人心里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不在意元隆帝年纪大的想偶遇元隆帝,在意的便想偶遇皇后及其他妃嫔。
入东宫也好,给其他皇子为妻为妾也罢。
总归人各有志。
诚如槛儿和郑明芷之前先后所料,朝臣果然催起了太子往后院添人。
理由现成的。
东宫刚经历了一遭流言,虽已证清白,但太子的后院到底太过冷清。
子嗣委实不丰。
如此下去只怕会流言再起。
事情是在早朝上提出来的,事关东宫后宅,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后宫。
有心入宫做贵人,或是原就想入东宫的秀女闻之愈发关注起了太子。
要么使银子打探与太子相关的消息,要么在御花园寻机与裴皇后偶遇。
亦有者想偶遇太子。
毕竟坤和门紧邻御花园,太子去探望皇后娘娘时可能就是她们的机会。
殊不知太子探望裴皇后不走坤和门,若非与元隆帝一道,他也从不涉足后宫。
而除了这些秀女们,其他各个地方也很关注东宫今年会不会进人。
小福子和小喜子近日两只脚都快抡出火星子了,这儿的消息他们要去听听,那儿的消息他们要去探探。
就没闲着的时候。
可他们又总不能什么事都往良娣主子跟前报,没得惹主子心烦。
但他们着急啊!
说句不该说的,两位主儿现今的相处模式跟寻常夫妻都没啥两样。
可那不是太子爷的身份不一样嘛,一国储君能只守着一个妾过日子?
能只这么一个儿子?
肯定不能够啊!
朝中大臣们都说了,东宫刚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所以今年必然要进新人!
“现在外面都已经把最有可能入咱东宫的那些个千金们给罗列出来了!”
晌午。
趁着良娣主子歇晌的当头。
跳珠、喜雨和小福子、小喜子等几个老人在后罩房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蹲成一圈。
小福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譬如通政使司右通政林家的林姑娘、京卫指挥使司镇抚薛家的薛姑娘、都转运盐使司运使贺家的贺小姐。
我去看了,林姑娘温婉沉静知书达理,长跟就跟那荷花似的,美着呢!
薛姑娘开朗大方热情周到,尤其她的体态跟咱主子差不多!高挑丰腴一脸的福相,我觉得会是咱的劲敌!”
说着,小福子神色越发凝重。
小喜子、小桂子和小满子也是一脸愁。
小喜子踌躇道:“也不一定吧,爷宠主子又不是因为咱主子富态才宠的。”
小桂子:“那是为啥?”
“当然是为咱主子貌若天仙、善解人意、恪守本分、冰雪聪明、心灵手巧,集各种优点于一身,讨人喜欢!”
小满子一巴掌拍到小桂子后脑勺上,瞪着眼把他这会儿能想到的所有夸人的词都用到了槛儿身上。
“越说越不像话,爷怎么宠咱主子是能这么说的?我看你们是想吃板子了!”
喜雨给了他俩一人一拳,没好气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可能进东宫,是新人进门了咱主子要怎么办。”
太子爷是位好储君,人品品行没得挑,待他们主子也够耐心够好脾气。
可男人的宠爱就跟那烟花爆竹似的,“嗖”一下,再“砰”一下就没了啊。
最重要的是身在太子爷这个位置,肯定不可能局限于儿女情长吧。
他不得把前朝后院给平衡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