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管家见状,连忙拦在她身前,沉声喝止,试图平息事端。
  虽然他清楚凌芜是萧凌川特意安排在姜姝宁身边的亲信,但王爷眼下不在府中,论及府内事务,侧妃的权柄理应是最大的,理应给她们几分薄面。
  “王侧妃、霍侧妃,二位称凌芜姑娘偷了东西,可有真凭实据?”管家问道。
  王碧珊扬声道:“我的婢女亲眼所见,是凌芜将那金簪偷偷藏进了自己房中!管家若不信,大可去她屋里搜个清楚,看看我是否冤枉了她!”
  凌芜眉心猛地一跳,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虽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这金簪多半已被藏在她的房间内,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
  果不其然,管家依言带人前往凌芜房中搜查,翻开枕头一看,那根金簪赫然藏在枕下,位置之显眼,简直荒谬至极。
  王碧珊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冷光,立马振振有词地叫嚷起来:“瞧,我早说了是她偷的!证据摆在眼前,她还能狡辩什么?”
  凌芜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们分明是蓄意陷害!若我真想要金簪,王妃赏我成百上千根又有何难?我何必偷你们这破烂玩意儿?再说,谁会蠢到偷了东西还藏在自己枕头底下?我若真想藏,怎不藏到屋顶梁上?反正我有武功,旁人又搜不到!”
  王碧珊冷哼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这婢女当真是无法无天,毫无规矩!来人,将她拿下,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管家闻言,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阻拦:“王侧妃,万万不可!此事尚未查明真相,怎能贸然用刑?依属下之见,此事还需禀报王爷,待王爷回府后再行定夺!”
  王碧珊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故作不甘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既如此,便先将这婢女关进柴房,等候王爷发落!在王爷回来之前,不许给她半点吃食!”
  管家只得转向凌芜,安抚道:“凌芜姑娘,委屈你暂且去一趟柴房。待王爷回府,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去便去!”凌芜眼中满是不屈与愤怒,“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不信王爷看不出这拙劣的栽赃伎俩!”
  说罢,她毫不畏惧地跟随管家走向柴房。
  待凌芜被带走,王碧珊与霍娴月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与得意。
  终于,姜姝宁身边最得力的护卫被暂时隔开,接下来的计划,便可毫无顾忌地展开了!
  第268章 卑劣算计
  姜姝宁在院子里打理草药,乌云沉沉地压在了王府上空,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
  她心下有些着急,唤了一声:“凌芜?”
  院中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往日里,只要她一开口,凌芜的身影便会立刻出现。
  正在她疑惑之际,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男子从花圃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局促。
  “王妃,凌芜姑娘被管家叫走了,王妃有何事?让小的来帮您吧!”
  姜姝宁认得他,是前些日子新来的花匠,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手脚还算勤快。
  凌芜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注意力都在草药上,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指着廊下那几排大大小小的瓦盆吩咐道:
  “快下雨了,这些草药娇贵,淋不得雨。你再叫个人来,把它们都搬到东边的偏殿里去。”
  那年轻花匠闻言,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王妃,这……实在不巧。其他花匠都被叫去西苑拾掇新移栽的牡丹了,这主院里头,眼下就只剩下小的一个人。若王妃想快些,要不……您搭把手?”
  姜姝宁看了看天,豆大的雨点似乎随时都会砸下来。
  她这些草药是花了不少功夫专程找来的,矜贵得很,若是被雨水泡坏了,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能重新寻来。
  “也好。”她点了点头,挽起袖子,与那花匠一同弯腰,一人一边抬起一盆分量不轻的盆栽。
  就在她刚抱起瓦盆的瞬间,一直安静盘踞在她腕间的小白,竟如一道离弦的白箭,猛地从她袖中窜出!
  它蛇身绷直,信子高昂,冰冷的蛇瞳死死盯着那花匠的手,作势欲咬。
  “啊!”花匠像是被吓破了胆,惊叫一声,整个人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他显然没料到,这位瞧着温婉的王妃,身上竟带着一条如此凶猛的白蛇。
  “小白!”姜姝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小白蛇的七寸,将它扯了回来。
  蛇身在她掌心冰冷地扭动着,似乎极不情愿。
  “别怕,小白没有毒。”姜姝宁一边安抚着受惊的花匠,一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头。
  可那花匠依旧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指着小白,话都说不利索:“王……王妃……小、小人……从小就怕蛇,怕得要命……您、您能不能……别带着它?”
  姜姝宁见他吓得不轻,又想着赶紧搬完这些盆栽,便也没多想。
  她走到一旁的树下,将小白缠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摸了摸它冰凉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小白蛇盘在树枝上,红色竖瞳里满是不甘与无奈,对着花匠的方向“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像是在警告他。
  姜姝宁与那花匠一前一后地进了偏殿。
  这偏殿平日里少有人来,只堆放些杂物,光线有些昏暗。
  她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摆弄些花草,才搬了三四盆进来,额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撑着腰,想起平日里凌芜单手就能轻松拎起瓦盆的样子,不由得苦笑,还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啊。
  天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滚滚的雷声自天边传来。
  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姝宁看着那些被抢救进来的草药,脸上刚浮起一丝庆幸的笑意,背后却骤然一紧。
  一块浸透了异样香气的软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瞳孔骤缩,惊骇之下拼命挣扎,可身后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铁钳将她死死箍住。
  她手脚并用地踢打,发髻上的簪环散落一地,却无济于事。
  一阵甜腻得发齁的异香顺着鼻腔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她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丹田处猛地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糟了,是烈性春药!
  那花匠见她吸入了足够的药量,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这才阴笑着松开了手。
  他脸上那副老实巴交的伪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果果的、令人作呕的贪婪。
  他目光像是黏腻的毒蛇,在她因药力而泛起潮红的脸颊和脖颈上游走:“啧啧,不愧是景王爷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血脉偾张!”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粗鲁地扔在了偏殿角落里那张积了灰的木床上。
  直到此刻,姜姝宁才猛然发现,这偏殿的门窗不知何时都已被他关紧,如今外面大雨滂沱,雷声阵阵,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身体里燃起了一团邪火,烧得她口干舌燥,理智仿佛被投入烈焰中炙烤,一点点消融。
  她一边死死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潮,一边试图用最后的清醒与他周旋:“你……你若现在停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饶你一命……若被王爷发现,你必死无疑……”
  “死?”男人闻言,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他一步步逼近,眼神狰狞,“能睡到你这般端庄秀丽的世家贵女,就是现在就死,也值了!”
  他说着,如一头饿狼般猛地扑到姜姝宁身上,那双粗糙的大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繁复的衣衫。
  “刺啦”一声,外层的云锦裙衫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里雪白的亵衣。
  屈辱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狠狠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尖锐的痛楚将她即将溃散的理智强行拉回了一丝。
  就在男人俯下身,那张散发着汗臭的脸即将贴上来的瞬间,她将方才攥在掌心里的簪子,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刺进了他的脖颈!
  “噗嗤——”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在他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竟会在此刻爆发出如此致命的反击。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脖颈间如喷泉般涌出。
  温热的血溅了姜姝宁满脸,那股腥甜的气味与空气中催情的药香混杂在一起,让她几欲作呕。
  她看着他,声音因药力和恨意而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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