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也别叫孤太子!”
  侍寝宫女眉心一拧,他这是何意?她的手慢慢触碰他,见他没有反对,也不多想了,很是开心,紧接着,一双柔弱无骨的芊芊素手攀了上去,从他的小腿一直向上划。
  沈极昭也一直放任她,任由她粘腻恶心地挑勾他,任由她媚眼如丝地取悦他。
  他需要新的女人,需要迈出新的一步才忍住没一脚踹飞她。
  她触碰的地带越来越危险,一直从他的小腿一路划到了他力量随时可能迸发的大腿处。
  他的大腿精壮有力,线条流畅,蕴含无限疯狂。
  宫女低了头,俯身去贴近沈极昭。
  “郎君,奴婢来服侍您”
  她的尾音拉得很长,在暗夜之中春情十足,就在她即将得逞之时,一无所动的男人瞬间一把掐住了她的脸,恶狠狠地审视她:
  “谁准你这么叫孤?凭你也配!”
  宫女吓惨了,立即道歉,是她会错意了吗?他不准她叫天子殿下,也不准她叫太子,所以她以为他是想要些床笫之间调情的话语。
  沈极昭再一次放
  狠话,眼神无情极了,像是对待狱中的犯人一般:“你别碰孤,脏!”
  宫女不敢了,顾不得委屈拼命求饶。
  他嫌恶极了,迅速松开了她的下颌,用帕子反复擦了擦手和腿,一股风骚味儿!恶心极了!
  “滚!都给孤滚!”
  很快,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寝殿中,只剩下沈极昭一个人,他的头好疼,他一直扶着额头。
  此刻,空旷的寝殿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从满是关怀到断情绝爱:
  “夫君,妾身给你做了汤药,你趁热喝,当心着凉了!”
  “夫君,妾身听话,都听你的!你别生气!”
  “太子,无人拦你纳妾,你也不要阻我讨厌你!”
  “太子殿下,以后遇见喜欢的人,莫要再这样了!”
  他的头好乱,脑海中全是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他一听到宫女唤他太子殿下,他就想到她绝情地说要与他和离,他喉咙就发痒。
  他一听到宫女唤他太子,他就想到她与他闹脾气时生动又骄傲的表情,乱了心弦。
  他一听到宫女极其暧昧,似情人呓语般地唤他郎君,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再也受不住纠缠的拉扯,嘣地断了。
  “夫君”二字,只有她能叫!也只有她能够与他做尽暧昧亲昵之事!
  他突然发现,他的世界,好像,全是她的声音!
  无论何种称呼,只能她唤他!
  别的女子,是侵犯!侵犯他的禁地!侵犯她的特权!
  沈极昭深呼吸了几遭,额角的青筋跳得要爆开了,他的双眸释放出强势:
  “凭什么你想嫁就嫁,想离开就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招惹了孤又不负责到底,孤准了吗!”
  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早就下定了决心现在才敢直视,他坚定极了,眸中凝着束束锋芒,穿破了层层晦暗的乌云,整个人豁然开朗。
  “来人,孤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锦青很快就呈上了信件,沈极昭的手紧紧握着,先是一顿,随后雷厉风行地撕了开,一目十行,可才读到第一行他就慢了下来。
  风月馆?
  沈极昭仔仔细细地看,认认真真地咀嚼每一个字,反反复复地确认他的眼睛没瞎。
  最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手中的信件已经被他蹂躏得变形了,丝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气得通红,再是青得发紫,完全不能接受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居然背着他这么快就找了别人。
  随后脸色彻底惨白了下来,偏偏他的神情又黑得可怕,于是面孔就是白中带黑,像极了地狱中青面獠牙的勾魂使者,笑得狰狞:
  “好极了!好极了!去青楼找男人?哈哈哈……”
  他足足笑了半响,整座大殿都密密麻麻地充斥着他的怒火。
  直到假笑实在维持不住,喉咙痒得不行,一口气上不来吐了鲜红的血,他将唇边的血拭去,血划在半边脸上,眼里尽是极端的偏执,发号施令:
  “传信给何碑卿,准备候驾!孤!要去捉她!”
  没错,何碑卿是他故意派去苏扬的,除开公务之外,她也是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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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前面一章增加了一点内容,先买了前一章的宝宝可以回去重看一下,要不然连不起来
  第40章
  这日风朗气清,难得的好天气,至上日姜水芙茶馆听书被人欺辱一事已经过了数日。
  这下子全苏扬都知道她回江府的消息了,一时间,她又登上了风口浪尖。
  不过她暂时腾不出手来理会收拾这些杂嘴之人,她要去风月楼,找上次那个小倌。
  至于为什么要今日去,自然是有说法的,风月楼一年一度的花魁节到了,风月楼会在今日擢选出男女两名花魁,这么热闹的事,她肯定要来凑个数儿。
  不出意料,楼里高朋满座,不上进的达官子弟成群结队地排排坐着,都等着等会儿评选花魁,春风一度。
  姜水芙因为是新客,花费的银钱并不多,因此只能被安排在最外圈,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
  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对此很是新奇,双眼睁得圆溜溜的,这也让她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苏扬算不上大的城池,虽然风水养人,地方官员也多,可有正经差事的官员却不敢直晃晃地出入这种烟花之地。
  他们不着调的儿子侄子来也就罢了,可今日,一楼二楼明显多了很多官场面孔,有熟悉的,跟她舅舅有过来往的,也有陌生的,口音不对,想必是隔壁的官儿。
  这么回事?一场小小的花魁宴罢了,怎么会惊动这么多官员?
  二楼观赏角度好,却离主台太远,因此二楼的这些官员大抵是官职半高不低的,一楼除了姜水芙这种不值钱的边角位置就只有中心那一圈还剩着。
  时间快到了,中心那一圈渐渐被姗姗来迟的人占据了,令姜水芙吃惊的是,知府竟然也来了!
  更意外的是,中心圈还余下一个正中心的位置,这个位置最为尊贵,是整座楼馆的焦点,所有的位置都以此为中心散开排列。
  看来今日,花魁的用途可大了。
  姜水芙余光又转了一圈,幸好,只要舅舅和姨父不来就行,不过,料他们也不敢来,家里的娘子管的严。
  花魁宴很快开始,她也不管那么多,专心沉浸在欣赏美人的花容月貌和男子的不同美感之中。
  一轮才艺展示过后,首先选的是男子花魁,每人手里一票,上次那个小倌也在。
  而风月楼确实名不虚传,让她大开眼界,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天下男子有这么多风格。
  不仅有儒雅斯文奏乐抚琴之辈,亦有风流倜傥不羁纵舞之人,更有肌肉偾张难掩男子气息之流。
  可在这一众风格各异的男子之中,上次的小倌却丝毫不逊色,虽然没有挺拔的身姿,却端的一副清正温润的姿态,不显眼却让人难以忽视。
  小倌也看到她了,他刚要开始弹奏,在此之前朝她微微一笑,不同于上次精心的一弹,这次更加随性,琴音从指尖流出,虽指法收敛了不少,传入耳中却依旧动人。
  或者说,动人的不是琴音,而是他的面容与眼神。
  他时不时向她投去眼神,眼尾略有红腥,勾着她一般,诉说着什么。
  他这副模样自然引得台下众人心痒痒。
  姜水芙倒是欣赏不来他的琴,转眼就移开了视线,“弹的这是什么,我都要睡着了,这水平也敢来献丑,快下去吧!”
  她的话引起了一波人对这小倌的斥骂,因为花魁之间的竞争,也是需要额外的手段的。
  她还是更喜欢看健硕的男子,因此她的那一片票投给了肌肉男子,此般薄肌厚背,劲瘦壮硕的男人确实不多见。
  场上不乏有好男风之徒,各个都神色风流邪恶,有了看中之人。
  擢选花魁这事本来就是一个噱头,对于普通百姓是卖艺不卖身,可碰上了达官贵人,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尤其是花魁,一般都是上位者的囊中之物。
  很快,男子的花魁选出了,是一曲琴音便动人心弦的小倌。
  他不是长相最好看的,身材最好的,眼神最媚的,可是他是最清冷又柔情的。
  他面若桃红,眉眼柔和,皮肤细腻,最合当下男风之爱好,想要引人折了他。
  小倌夺了魁,肯定是高兴的,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却并不达眼底,稍稍僵硬
  地站着,台下不乏揶揄好色的眼神,他仿佛浑身被扒光,被人肆意打量,肆意侵犯他。
  姜水芙知道,他想要这个花魁,花魁的身份有利于他的生存,却又不敢要,因为要了,就代表着要去伺候权贵。
  要不然他也不会刻意收敛水平,她更不会说那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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