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而今夜,他们二人仿佛像是真夫妻一般,又有了那种不可说的默契。
烛火就要扑灭,姜水芙却在最后一息制止了他:
“不要,这几日我总是睡不好,梦到家人,沈极昭,我娘亲去得早,除了爹爹,我就只有祖父祖母他们了,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是真的吗?你是一诺千金还是撒谎成性?”
沈极昭心头轻微一颤,她这是在向他示弱吗,她在向他敞开心扉,想要寻求庇护吗?
还是在质问他?她是发现什么了吗?这么直接质问他?
她的再一次示弱让他降低了心防:
“你去苏扬了是吗,去处理案子了是吗,所以,你见到江家人了吗?他们好不好?”
躺在小榻上的男人闻言眉头一凝,他感觉今日的她有些奇怪。
正当他细细思索之时,他的小榻上多了只膝盖,寝被被掀开了一角:
“你要睡这里吗?这小榻连你的半个身子都容不下。”
她的话语震他一震,他缓缓地睁大了双眸,转过身抬眸望向榻边,离她距离一拳头的女人。
女人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彷佛说的话语是再正常不过,完全不顾这话带给他的震惊。
这于他而言,就像是觊觎许久的,宝贵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倾国之宝,突然就毫不费力地主动跳到他怀里了。
他撑起伤势未愈的手臂,身体逐渐兴奋,语气却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
姜水芙没空听完他的话语,直截了当地问他:
“还是说,你厌倦了,厌倦了我,厌倦了我的身子?我希望没有,因为我的舅舅还在牢里。”
话音一落,女人就噙着恨意转身离去。
她不想跟他虚与委蛇,装模作样下去了。
她薄如蝉翼、红艳如花的后尾裙摆从他的榻上边缘一寸寸地溜走。
他心痒痒,下意识想要去抓,只是他终究没有,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
她的衣衫薄透,却并不见里面的风景,是正儿八经的寝衣,只是在烛火的映透之下,将她的身体曲线一一勾勒,魅而不妖,惑意十足。
但他此刻却完全来不及欣赏,只一味儿地大惊失色,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把江郡玉下狱了?
那她还邀请他去床上睡?
他捉摸不透,脚步随之寻着本心去追寻她,他本以为她知道以后会要大吵大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平静,平静得异常极了。
他紧紧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床前,又开始动弹不安,双手不断地扣着指节:
“你不怪孤吗?”
姜水芙却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怪有什么用,你既然做了自然是不怕我怪的,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比较感兴趣的动物罢了,你养着解闷的玩意儿。”
沈极昭知道自己理亏,弥补道:“孤是想要你,但孤对你的心更是真的,你对孤来说,是跳动的心口肉,不是随手可弃的玩意儿,上次的事,孤答应你,端午带你出去玩,散散心。”
姜水芙又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缓缓脱了鞋子,爬上了床:
“家人都入狱了,我出去有什么用,你的施舍我恐怕无福消受,我没有你的闲情逸致,我家人在受苦,我却跟着仇人谈情说爱,甚至,共睡一张床!”
沈极昭下意识向前一步,双膝抵到了床,他全盘否认:
“不是仇人,孤不是。”
她却猛地扑倒了他。
女人的侧脸离他很近,他果断地转头,那张清丽魅惑的脸蛋子就绽在他眼前。
她几乎是双臂弯着撑直身子,俯身在他身上。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如你所愿,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取悦你?”
他再次滚了滚喉咙,身体紧张了起来,摇摇头解释:
“孤没有”
姜水芙嗤笑一声,讨厌他人面兽心:
“沈极昭,你真的很是衣冠禽兽,你每每睡在我旁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扛着双腿撒小种子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衣冠禽兽的男人惊了惊,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了?
只是她突如其来的亲近,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只能稍稍后退不让她太过靠近:
“你怎么了?”
女人的指甲如火似焰,悄悄地划上了他的腹肌,很是轻,犹如蜻蜓点水
一般。
他还未反应过来,她继续谴责他的好色,眼波流转,流转的却是冰冷刺骨的碴子:
“你这样,真的让人很是作呕,什么禁欲不近女色,你的子民知道你是个只凭臆想就膨胀而立的模样吗?”
沈极昭的身子瞬间僵硬了,有些羞愧:
“对不起,孤向你道歉,但只限于你。”
他的不坦荡他的禽兽,只限于她一个女人。
他死死地审视着身上女人的动作,她的手指已经划上了他的胸膛,绕着打圈地转。
男人受不住了,一把擒住她那胡作非为,四处乱动的手,眼神犀利地射向她:
“水芙,你要干嘛?”
姜水芙的手隐隐约约慢慢吞吞地折磨他,往不知道哪里而去:
“看不出来?在讨好你啊,我的前夫,你把我江家人关了入狱,你用了他,又弃了他,最后还要过河拆桥,物尽其用,我当然要讨好你让你开心,你觉得帮你吐出来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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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
第77章
此时犹如置身于火海之中的男人青筋虬起,沸腾的血液使劲儿蹦跳着,一鼓一鼓,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烧着他的理智。
她的话语隐晦,可他却瞬间就明白了。
她的手已经越过了红线,精准地抓住,他瞬间就冲天吐了出来。
简直是太过迅速,丢人丢大了。
他缓过来用力推开她,她被他推得一踉跄,往后一倒,手臂一擦,系紧了的寝衣散落敞开,露出里面的藕荷色小衣。
小衣只堪堪用两根细绳挂在脖颈处,紧绷紧绷地吊着,随着她的呼吸膨胀。
沈极昭并不敢看,也就一眼,他就侧过了身,双拳紧握着,手心被掐得泛白。
他并没有错过那一刻,她眼中的嫌恶,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虽然是想要,但不喜欢勉强,更不能接受她的嫌恶。
他要,她也开心。
姜水芙狭长的狐狸眼一翘,不顾乍现的风光,跪着挪动到他的膝前,小手黏糊糊的,擦上了他的肩膀,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就是不够喽?你还真贪心!”
说罢,她又打算去帮他,只是她还没有碰到,他就一把制止了她,眼神跳跃着蓝色的幽火,怒意羞意来回跳转。
她感到很是奇怪,轻飘飘地剜了他一眼:
“你装什么啊!我的手上全是!你不就是为了得到我才拿他们威胁我吗?”
她认为,江家人下狱是他要以此要挟她就范。
沈极昭没有表态,反而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抓着她的手给她擦拭,动作仔细认真,眸光也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是在给她清理。
许久之后,他才吐出几个字:
“孤没有,孤也不需要你这样,你走开。”
姜水芙并不相信,勾着他的小拇指,把话抬到明面上说:
“你什么时候放了他们?马上就是端午了,他们不能在牢狱里过吧,至于我,可以给你睡,你想要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够了吗?”
她的全部手指都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不放,她的掌心滚烫,说的话也很是火热,可他却心如冰冷,脑子里紧绷的弦急速拉扯,最后,嘣的一声,断裂成丝。
“你要喝避子汤吗?”
他气极了,索性问了她一个这样的问题,看她如何作答,她不是为了家人什么都可以的吗?
她不是把他当成了只要她身子,只顾自己快活以勉强她为乐的禽兽吗?
那他就倒是好奇,她是否能够接受禽兽的骨肉。
可握住他小指的女人犹豫了,渐渐松开了手指,他是在逼她,他对避子汤十分忌讳,觉得耻辱,他想要报上次的仇,也想要她怀上孩子捆住她。
他好狠!
她的双眼渐渐猩红,感到了一阵屈辱,艳红的指甲抓上了他的胸膛:
“你设计诱我二舅舅入你门下,又重用于他,但是朱巡抚是你假扮的,他被迫参与了党派之争,而太子殿下你,借着打压别的党派,以我的舅舅为开刀,你的算计,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沈极昭眉头一跳,眼眸忽闪,正要辩解一二,腰上却猛地多了两道钳制,前一息还在斥责他的女人这一息就躺了下去。
他被她的双腿带的前倾,两人看上去像准备就绪,她拉住他的手去勾她的系带,两边就要流淌。
“不喝,挖出来也行。”
沈极昭震了震,双眼眯了又眯,不可置信地品味着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