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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单烽心里头砰砰直跳,还不敢相信老天竟有如此眷恋,接着逼问道:“霓霓,你在等我?你梦到我了?只有我?”
  谢泓衣被逼问得烦了,从微微湿润的睫毛底下掠了他一眼,忽而松开手臂,一脚将单烽踢翻在地上。
  体修也毫不反抗,人已稀里糊涂地从刀剑化作铁水了。
  谢泓衣倚在莲座里,居高临下。
  他穿着宝蓝色绉纱下裳,天水蓝的帛带一束,轻薄如蝉翼。
  水波般摇荡的青蓝颜色里,还能透出腰腹的雪色,和紧紧绞缠的大腿轮廓,当真是熏笼的里一尾白蛇。
  丝帛荡漾,是腿根在发抖。最底下的薄纱被打湿了,正一层层渗出胭脂淡红来。
  单烽额角渗汗,腰腹一麻,抬手便抓他小腿。
  体修的手掌,能轻而易举地捏碎谢泓衣的骨骼。谢泓衣却只轻轻地踩着他腰腹,漫不经心点动,像白蛇不耐地甩动着尾尖。
  足背上系着赤金细链,一端系在趾上,随着小腿的厮磨,从下裳底下发出细微的铃声。
  叮叮当当。
  单烽腰腹肌肉紧绷,像是剥皮见骨,每一寸赤条条的鲜红肌肉,都暴露在针扎般的刺激之下。
  谢泓衣的任何一丝气息,只要吹拂在他身上,都让他硬痛得快要爆裂了,闻到了火灵根爆体前的硝石气息。
  “霓霓,”单烽道,声音极度压抑,“别招我。”
  回应他的,却是莹白蛇尾的虚影。
  蛇影缠绕着他,鳞片缝隙里的深红色黏液,浇在体修精悍的轮廓上,温热蔓延。
  谢泓衣就在蛇影里垂首而望,花冠倒斜,湿透的黑发亦如游曳的群蛇,从四面八方洒落到单烽身上。
  那双眼睛就像牡丹花蕊深处的一盏暗灯,面色素白,双唇却嫣红得惊人,庄严与妩媚,沉静与放荡,摇摇荡荡,皆滴沥在单烽身上。
  才这点儿肉腥气,远不足以止渴。
  单烽死死盯着谢泓衣的面孔,一手则勾着赤金细链,粗暴地沿谢泓衣小腿往上摸去。
  那皮肤冰凉而湿黏,颤抖不止,像是忍受着极度的煎熬。
  单烽一寸寸摸索到了细链的尽头,指节刚一发力,另一头便传来一股柔中带韧的绞缠力,蟒腹一般死咬着不放。
  谢泓衣“啊”地痛叫了一声,脖颈猛地绷直了。
  他看起来难受得要命,无论如何不肯将此刻的神态示于人前,脸孔深埋进绸缎莲座里,黑发裹身,却掩不住脊骨剧烈起伏的线条,一足用力蹬在单烽掌心里,连足弓都在发抖。
  空气中弥漫起更浓郁的牡丹腥甜,淡红黏液沿着小腿滴落。
  啪嗒。
  带着初生小蛇般的绵软滑腻,一股股岔开,钻进单烽指缝里。
  单烽脑中嗡地响了一声,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眼睛里透出一股狰狞的血色,五指死死掐入软肉里,把湿透的下裳都生生顶出了手背的轮廓。
  他摸到了什么?
  单烽并没立刻反应过来,指尖的湿热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僵持一瞬的工夫,他就被一道暴怒的蛇影掀翻了下去。
  “滚!”谢泓衣道,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湿气弥漫的声音,“别碰我!”
  谢泓衣蜷起双腿,整个人深陷在衣裳堆里,被白蛇影挡得严严实实,独自对抗着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烈痉挛,已全然不打算搭理他了。
  单烽翻身而起。
  那白蛇只是虚影,能偶尔掀出些风浪便不错了,在他存心欺近的时候,毫无阻拦之力,只能发怒扇击他的脊背,激起一阵阵如飞瀑冲击般的钝痛。
  那鳞片里渗出的黏液却令他浑身发热,几乎寸寸胀裂开来。
  “你受伤了?”他哑声道,单手攥着对方下身薄裳,用力一掀,“躲什么?”
  撕拉!
  手指失控的力度,直接将下裳撕碎了。
  映入眼帘的景象,几乎给了单烽当头一锤。
  热血直冲太阳穴的热血,眉骨上的汗发疯一般蜇向他两眼,他却忘了怎么眨眼——
  这是……
  【作者有话说】
  别锁我别锁我保护珍稀动物人人有责,濒危物种繁育靠大家
  第110章 蚌藏赤蕊
  怎么可能?哪怕在他最下流的梦境里,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关于牝云蛇那点儿流言,突然成了真了。
  雌雄共体……风流成性……情热时狂涌而出的牝云泉……与精壮男子群起媾和,榨空后便抛在一边,任由洞穴里堆满骷髅……甚至会不断产下蛇卵,却毫无怜爱之意,任由它们被情夫捣碎……凡此恐怖而妖异的传闻,笼罩在谢泓衣身上,足可令他呼吸骤停!
  单烽颊侧被齿关生生顶起了一块。
  谢泓衣感受到他目光可怕的力度,挣扎着从被衾间抬起头来,喘息数息后,却被体修单手钳握住了。
  深海中负痛含沙的珠蚌,一寸寸展开了隐秘的蚌肉。
  那片皮肤上已沁出惊人的血色来,被迫生受着越来越粗暴的抠挖。
  谢泓衣齿关紧咬间,整片侧脸都被冷汗打湿了,苍白得几乎要消融在满殿绯光里。
  滚烫的喘息,一阵阵喷在谢泓衣胸口。
  若单烽此刻还有一点儿神智,便能看清他那一瞬间恶心欲吐的神情。
  在唤出“烽夜”两个字以后,谢泓衣便神情迷蒙起来,说是任人施为也不为过。
  牝云蛇丹的药性飞快扩散。
  谢泓衣残存的依赖,彻底被恐惧取代,终于,在越来越清晰的闷哼声中,用力一蹬,双腿化作数丈长的莹白蟒尾,从单烽怀里挣了出来,在殿中翻涌狂舞。
  可即便如此,体修铁铸一般的两指,依旧深深钉在鳞片间,手腕一拧!
  那鳞片猛地倒竖起来,谢泓衣整个人几乎被拦腰折断,生生地撞入单烽怀中,双臂和尾巴尖一起牢牢抱住体修的后背,十道淡红抓痕攫着对方,共同坠入湿透的软绸深处。
  蛇尾消散,谢泓衣不再清明的眼睛看着他,睫毛还是湿的,桃花瘴气一般。
  “是你么?”
  单烽听到他极轻的声音,触在耳边。
  那一瞬间,单烽的心已化作了铁水,恨不得如春蚕一般,纵身成茧,把眼前人融化在怀中。
  ——原来你这般想我啊。
  单烽嘴角一翘,深深地亲了亲谢泓衣湿透的黑发。
  不需要任何回答,只需要……
  满地的乐极符,迸发出燃烧到极致的赤红色,乐极二字化为焦炭,剩下的两个篆字则发出不祥的黑光。
  乐极——生悲!
  薛云一把将镜座倒扣在桌上,鬓发也如燃烧一般翻涌。
  他的嘴唇深深咧向两颊,面孔肌肉无处不在抽搐。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他胸腔如同撕裂一般,却又翻涌着报复的快意。
  一想到单烽看见自己那些好徒弟们鱼贯而入的样子——
  他终于忍不住,无声地狂笑起来。
  那笑还颇为克制,很快就消散了。
  还不够。眼看姓单的吃着断头饭,他又怎能不再送一程?
  薛云全不顾识海中白术的惊慌呼唤,只将窗户一推,跃了出去。
  另一头,惠风好不容易镇压了集市的动乱。
  几个最疯的信众,都抓起来了,巷子被术法砸成了废墟,就又分派人手,收拾、重建。
  就是单烽那个盒子,是个烫手山芋,回城主府的路上,他忍不住,朝摔坏的锁眼里看了一眼,差点没被晃花了眼。
  好大的手笔。
  凤冠?
  这是要求……求亲?
  突然,一只大手按到了他的肩上。
  体修的恐怖阴影打下来。惠风偷看被逮了个现形,骇然失色。
  单烽赶上来了?
  “这么快?刚刚我都叫不住你!”惠风道,“你的事情解决了?”
  单烽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打量着他手里的木盒,一阵阴冷的呼吸过后,惠丰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发酸的果酒气息。
  惠风道:“干……干什么?你给我的时候就摔坏了,别讹我啊。”
  单烽笑了笑,一把夺回了木盒:“走,回府。”
  惠风道:“楚鸾回的事,你去看过了?”
  单烽轻描淡写道:“刚刚遇到一伙巡街卫,我当面和他说。”
  城主府,寝殿内。
  谢泓衣低眉沉思,对着一卷鸣冤录,心绪不宁。
  楚鸾回炮制药人一事,第一时间惊动了他。
  遇害的既有如孙药仙一般德高望重的长者,也有玄天药盟前途无量的弟子,都变成了烂泥似的药尸。
  几个年轻弟子还剩了口气,但头顶插着药师针,半边身子都变成草木了。
  药修们无计可施,眼看他们凋零下去,群情激奋,悬赏令挂了满城。
  谢泓衣预感到变故,当即出手,将楚鸾回的小药铺以影子隐去,要不然,茯苓等人非得被严刑拷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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