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三修道种田 第75节
   
         
   
   
     孙正保唉声叹气,望了儿子一眼,心想为什么孙家不出一个罗学云般的人物呢,或者自己儿子就是罗学云多好,自己就可以举起双手,享清福。
  也许是手指的斗不够十个,注定劳苦命罢。
  孙正保如斯感叹时,曹国良和他产生同样的想法。
  虽然曹国良很不喜欢罗学云,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本事大,万元户安电话,嫉妒得他眼泪就要流下来。
  回望自己的大儿,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人家罗学云,能文能武,你倒好,眼看外人打你老子,还能傻站着。”
  曹国良捂着微肿的脸,对着曹正钱发泄自己的怒气,鸡毛掸子挥来挥去。
  “早上你和孙叔还亲热得很,谁知道你回来后,翻脸不认人,我也没想过他们动手啊。”曹正钱委屈巴巴道。
  曹国良见状,更是怒火中烧。
  “你明知道俺俩把他们甩在城里,还说这话,是不是成心看你老子笑话。”
  曹正钱悲愤万分,哭道:“娘,恁也不管管,我都多大了,还要打我。”
  “他爹,有话好好说罢,大晚上让邻居听到笑话。”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谁敢笑话。”曹国良歇斯底里叫道,“你滚远点,惹到我,连你一块打。”
  曹大娘顿时不敢吱声。
  眼见曹国良不肯罢休,娘和兄弟姐妹无人敢搭腔,曹正钱心里就越发悲怆,泥人也有火气,何况是他一个大男人。
  可俗话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儿子打老子大逆不道,要真动手,在村里根本呆不下去,走到哪都要被戳脊梁骨,因为大伙都有儿子,不会允许儿子造反。
  但曹正钱实在忍不下去,不能在这样捂着眼睛蒙头过了。
  “恁说我窝囊,自己也是个烂木头,被孙家人打了,被罗学云欺负了,敢去找他们么?恁不敢!”
  曹国良吼道:“我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城里饭店不收俺家的菜,该问清楚是因为罗学云罢,有本事去打他呀,就找不敢还手的自家人欺负,这辈子别想赶上人家。”
  曹正钱摔门而去,融入夜色中。
  曹大娘倚门呼唤:“儿啊,这么晚你不归家做啥呀。”
  “我去找二佬。”曹正钱咬牙切齿道,“分家!”
  “啊?!”
  让孙曹两家人爱恨交加的罗学云表示,自己的日子真没他们想象地舒服,反而这些天常常看着月亮发愁。
  其一是种菜的事。
  罗学云一度有过改弦更张的想法,利用小白菜赚够启动资金后,就该按照商业规律升级产业,要么种更高产值的蔬菜,要么进军水果业。
  可市场的反应,让他有些犹疑,在县城,青云菜几乎成了小白菜的代名词,在南城,更是重创小白菜甚至大白菜等口味相近蔬菜种植。
  顾客真的是宁愿等两天不吃白菜,也要候到青云菜,灵敏的菜农,根本就不敢种小白菜等。
  小白菜价格飞涨仍然具有强大的市场,带给罗学云的,不仅是充足的现金流,更是叫得响的品牌,下种收成就是钱,让罗学云迟迟不能决断,导致上罗坡种了三四茬小白菜后,仍在续种。
  即便聚灵液能优育种子,也没法改变自然规律,小白菜连作就是会出问题,抑制生长,病虫加重,即便能多种几茬,也是迟早的事。
  罗学云最初的打算,是利用储物空间保鲜,他在家边建那么长的厂房,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但有个不可能三角。
  他没法做到,既要轻松便利,又要大赚特赚,还要悄无声息。
  罗学云将大部分俗务甩开,只想做总掌柜,就预示着他没法在嚣张无度,大规模地使用储物空间。
  那么多双眼睛,谁不会看不会想不会算?
  所以罗学云只能另寻他法,即扩大种植面积。
  他的第一目标并不是栗树林,而是下罗围和刘洼。
  这两个小队都是邻居,且沾亲带故,前者都是族兄弟,后者都是干兄弟,随便找两个人吹吹风,自然率兵归附。
  但让罗学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能稳坐中军帐,听到上罗坡人的风言风语根本无动于衷!
  第112章 曹家分家
  罗学云一时不明白缘由,刚好得知栗树林小白菜收获的事,只远远瞥两眼菜地,就下了死刑,和青云菜相比没有竞争力,城里很难卖出去。
  于是巧施妙手,让幺弟在玩伴孙大民耳边,煽风点火。
  只要透露出罗学云肯带旁人玩,绝对会有动心的人过来投靠,尤其是卖菜卖破防的。
  有时候罗学云真的委屈,曹国宏太把他想成小肚鸡肠。
  以自己的品行,看到别人吃糠咽菜,只会同情,绝不会产生什么优越感。
  更何况他可是领导点名表扬的万元户,带领乡亲们致富的典型,为什么比别的万元户,能高看一眼,还不是这个行为的天然正义性,符合政事正确。
  在大讨论还没结束的年代,罗学云岂会放过这样的光环?
  但落到实处,要有细节,要有耐心。
  世上的事从来没有真正的一呼百应,某人一喊口号,所有人赢粮景从的故事,只是课本文字的美化,背后隐藏多少艰辛外人不足道也。
  正如罗学云所说,种麦种豆全由个人决定,旁人越俎代庖,必遭反噬。
  他宁愿多做工作,多等待,也不能急公好义,先打包票。
  就拿现在攻略的目标,栗树林小队来说,要是贸然去找他们,打着帮助的旗号,他们也许会同意,但更多会生出疑问。
  青云菜都卖到六分一斤,你还让我们按照老办法来?
  老办法就是跟罗坡人合作的方案,即田间一分钱一斤的价格,称之为保底,随行就市涨价的部分,以奖励的方式下发。
  可孙家人吃过卖菜苦头后,会更容易理解,为什么蔬菜田间价格往往只有三分之一,地头到顾客手里的中间渠道能占剩下的三分之二。
  你的菜就是没有青云菜好,也没人家会卖,在他们尝足种菜的甜头和苦头后,罗学云再来天降,会被当成天神下凡,而不是半路杀出程咬金。
  在生意场上洗礼这么久的罗学云,不会再犯从前转卖西瓜的毛病——心慈手软。
  不能因为我有储物空间或者车队,把运输的成本降下来,就产生自己得到利润够多的想法,继而可怜瓜农,多分他钱。
  放到种菜一样,可以多发奖金,但底线要守住。
  第二个烦恼,就是中秋节将至。
  大姐帮老爹传话,让全家到时候齐聚,一起过十五吃月饼。
  罗学云不想团圆。
  他倒不是怵着大哥大嫂,单纯就是觉得这场团圆宴,会是小鸿门宴,老爹老娘可能会提出,帮助罗学风盖屋以及搬家的事情。
  早先大姐提过,大嫂黄秀想要给新家添家具,收音机钟表搪瓷杯之类的,罗学云当时预判,老爹老娘可能会向两个女儿张口。
  到现在都没吱声,罗学云隐隐觉得,老爹老娘就是在挑时机,八月十五团圆宴,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场合,全家人到齐,谁都跑不了。
  唉,真没意思。
  枕月而眠。
  翌日,曹国良和大儿子闹崩,吵闹着要分家的事,传遍村子上下。
  鉴于曹家邻居的第一手报道,大部分人对曹正钱的遭遇表示同情,并对曹国良的行为进行背后谴责。
  曹国良赚到钱却把得很紧,名声差又累得大儿媳妇难说,各种罪行被公开讨论。
  只有少部分老古董,之乎者也地念着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批评曹正钱不懂事,不明白家和万事兴,以和为贵等各种道理。
  可曹正钱已经豁出去,赖在曹国宏家,死活不回去。
  曹正祥兄弟本就很挤,再加一人,只能睡床边。
  无奈的曹正祥只能到堂屋睡竹簿。
  竹簿,是一种用老竹棍根根并排相连编制成的,可以卷起来的临时床具,不同于竹席和竹床,躺在上面就是睡在竹子上,硌得生疼。
  更关键是没有蚊帐,艾草啥的挡不住蚊子,一觉下来身心俱疲。
  曹正祥只能求他爹,快快解决问题。
  曹国宏来来回回做工作,根本没用,曹正钱死不回头,曹国良则痛骂儿子不孝,滚得越远越好。
  无奈之下,便要请出德高望重的曹绍炳领衔坐镇,安字辈见证,国字辈旁听,公断曹国良父子分家一案。
  曹国宏是真没想到,连这个方法都不能让俩父子其中一个回心转意,只能进行下去。
  老态龙钟的曹绍炳,拄着拐杖到场,二话不说,先给两父子一人一下,骂道:“一窝货色,真不害臊。”
  别看长辈们都来,可镇不住曹国良。
  在农村还按老规矩,即土地属于男丁,女儿不分家里的地,相应的,不用承担给父母养老的责任,只要孝顺公婆就行。
  曹国良虽有两儿两女,但按规矩应当分到三分之一的土地给曹正钱,可他居然只愿意给曹正钱六分之一,家里东西这不让带那不让带。
  旁观的曹家人瞠目结舌,虽然他们知道,这是曹国良玩弄的把戏,想让大儿知难而退,可未免太叫人无语。
  曹正钱悲中从来,不可断绝,开始哭诉,把自己受父亲的委屈都倾述出来,什么把自己当长工,动辄打骂之类的。
  大体意思就是受到了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
  而且这个家“兴盛”,无论是种菜,还是小卖店都有他的力气,应该要股份,而不是工资。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凡夫俗子,曹家人手段使尽,一边是再三拖延,实行冷静期,一边是各路人马,纷纷去做工作。
  愣是把#曹家分家#往热度排行榜上炒,接连超过#罗学云盖砖屋#、#罗学云安电话#等话题,仅次于#罗学云万元户#。
  给村里贡献精彩的笑料,餐前饭后充足的谈资,每每碰到曹家人,都要追问分家进度,各方反应。
  所有人都在嘲讽曹国良的贪婪固执,包括罗学云也不能免俗。
  只有一人阵阵后怕,吓得脊背发凉,半夜睡觉都不安稳。
  这个人就是罗师河罗老爹。
  他回想起二儿的所作所为,深刻认知到,树叶是个绝不逊色于曹正钱的犟种,若是年初自己没有顺势妥协,树叶又不懂退让,怕也是曹家分家一样的结局。
  罗老爹扪心自问,若是树叶摆出曹正钱的态度,自己的反应恐怕会向曹国良看齐,都是挥着鸡毛掸子打来打去,斥骂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跟老子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