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搬文阁>书库>都市言情>北雪融冬> 第20章

第20章

  傅初雪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查之事,或许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
  沐川挑明:“《飞虹神录》幕后之人,你在升堂前就查到了,对么?”
  傅初雪刚想否认,沐川追问:“为何不见我?”
  “我……”
  “为何躲我?”
  傅初雪脸颊似烧起火,炸毛道:“别用审犯人那套来审我,我没义务帮你查案!”
  沐川身体再次前倾,手臂杵在傅初雪身侧,将他禁锢怀中,依旧没有肢体接触。
  “没审、也没逼你查案,只是问你,为何躲我?”
  明明没有肢体接触,却隔空传来巨大的压迫。
  嘴上说得好听,肢体语言却是在审在逼他。
  面对接二连三的逼问,傅初雪一时乱了阵脚,慌乱地眨巴着大眼睛。
  沐川摸摸他的头,“不愿说,我不问就是。”
  张牙舞爪的野猫顺了毛,收起爪子,吸了吸鼻子。
  “皇帝十月大婚,召我回长唐。”
  “你要回去?”
  沐川点头,见傅初雪神色略有松动,故意道:“我无意将你牵扯进来,此番一为探病,二为道别,你助我良多……”
  傅初雪打断他的话,“你可知晓通倭案幕后为何人?”
  “潘仪、乌盘。”
  “还有曹明诚!”傅初雪说,“延北没批赈灾粮,就是曹明诚从中作梗!皇帝要娶他女儿,你这时回长唐,岂不是羊入虎口?!”
  东桑布防只有唐沐军中和内阁知晓。
  怪不得每次交战寇首都能全身而退,怪不得五年来在军中从未查到任何通倭的线索。
  沐川恍然,“原来是奸细是出自内阁。”
  傅初雪回神,“你,你是不是故意凶我、套我话呢?”
  二人倚在塌上,衣袂交叠,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傅宗离远只见二人拧成麻花,似一副旖旎的画,怕儿子受欺负,忍不住冲出假山,大吼:“你们干……”
  二人回眸,皆是衣衫工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傅宗咽了口吐沫,话峰一转,“你们干饭吗?”
  于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干饭。
  这次吃得比第一次好些,三荤三素,有汤有肉。
  同行两月,若儿子真在沐川那吃了亏,绝不会息事宁人。
  沐川是正人君子,话本能传出来,八成是儿子单方面的心思。
  老父亲对沐川方才的举动颇为满意,给他夹了块排骨,说:“犬子身体不好,日后烦请多多照顾。”
  沐川:“无妨。”
  傅宗使眼色,示意儿子敬酒。
  被沐川套话,傅初雪心中有火儿,慢吞吞地举起酒杯。
  沐川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傅初雪不想显得没家教,跟着抿了一小口。
  傅宗说:“东川侯不日便去长唐,祈安怕是有一段时间无人说话,不如就让去你那住几天吧。”
  傅初雪瞪大双眼,显然没预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脑袋想拒绝,可内心深处又产生截然相反的念头。沐川的身体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况且快到月底……
  沐川此行就是为了诱拐傅初雪而来,傅宗将儿子往他家送正中下怀,怎么想都是无法拒绝的提议。
  但他不想让傅宗看出他的心急,所以极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强忍着没直接答应。
  傅宗见沐川久久没答话,淡淡道:“东川侯若觉着叨扰便算了。”
  沐川立刻说:“无妨。”
  桌上仨人,俩人达成共识,傅初雪有些下不来台,幽幽地看向父亲。
  傅宗替儿子做主,“今日天色已晚,祈安吃完便与东川侯一道回府吧。”
  第19章 互相帮助
  东川侯府卧室隔音不好,就连左司马与席正青讨论《东川侯与延北世子的爱恨情仇》都能听到。
  皇帝承诺会用大虞最好的材料为他建府,他刚到延北便去西陲,只在将军府住过一夜,没来得及仔细洞察卧室的隔音效果。
  重返延北那日,见傅初雪有些拘谨,为了让他常来、也是信了皇帝的鬼话、便随口承诺:卧室隔音很好。
  傅初雪看向卧室唯一一张大床,疑惑道:“你睡哪?”
  沐川:“不是应该问,你睡哪吗?”
  傅初雪:“对啊,就是问你睡哪啊?”
  沐川一时语塞。
  傅初雪看向六尺宽的大床,说:“要不我们一起睡吧?”
  投怀送抱来得太突然,沐川措不及防,倘若没控制住,不小心让隔壁听到,再过几日被天桥说书的编成话本,在延北流传开来……傅初雪会不会跳河?
  此前不死心,频频测试频频起立,沐川不敢再相信自己的定力,捡了只枕头,说:“我去客厅睡。”
  傅初雪抢过枕头,“这么早睡觉做什么?”
  青丝如瀑,锁骨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沐川喉头一紧,试探道:“那你想做什么?”
  傅初雪脱掉外袍,大大咧咧地倒在塌上,非常自然地将折扇给他,“你帮我扇扇风吧。”
  沐川视线顺着宽大的裤腿向上,看到雪白的小腿,以及被遮住的大腿,不禁回想为傅初雪换衣时的画面,想到玉藕似的腿和柔韧的腰……
  扇风速度快了几拍。
  沐川侧身,理了理衣襟下摆,起了个话题,“既然你能控制毒发时间,为何卢自明控制不了?”
  傅初雪:“噬心蛊皆是按月发作,身体状况会导致毒发提前或延后;只有在下蛊之人催动毒发的情况下,蛊虫才会吃掉宿主心脏。”
  在西陲抓卢自明走漏风声,幕后之人怕他们审出来什么,遂催动毒发灭口;傅初雪尚未触及幕后人利益,所以蛊毒没有发作。
  这应该也是傅初雪不想入局的原因。
  沐川问:“锦盒中的蛊虫从何而来?”
  “是于天宫炼的,用作噬心蛊的饵料。”
  “饵料?”
  傅初雪点头:“雌蛊以雄蛊为食,吃到最满意的、就会使劲吃、吃到撑死;吃到不满意的、就当做饵料对付吃;没有雄蛊、就吃宿主。”
  于天宫炼制的雄蛊是食物;若没有食物,宿主被雌蛊吃三到五年必死无疑;只有最好吃的雄蛊,才能解噬心蛊的毒。
  傅初雪是在用不好吃的雄蛊来延长寿命,可在雌蛊和宿主都不好吃的情况下,雌蛊不可能只以雄蛊为食。
  沐川很心疼。
  傅初雪倒是开起玩笑,“这人啊跟虫子一样,总喜欢偷吃乱吃。”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田建义外面藏着小妾,焦宏达娶了七房老婆,皇帝睡后结账,美其名曰:奉子成婚。”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皇帝颇为亲近,该不会是也要抢老婆吧?”
  相处两月,沐川的底线被磨得越来越低,小野猫越是纵容就越蹬鼻子上脸,以为不说话就是好欺负。
  他不知道此番回长唐是不是羊入虎口,只知道傅初雪现在是羊入虎口;他不知道皇帝抢没抢,只知道倘若傅初雪继续撩拨他,他就要抢了。
  半夜,傅初雪梦到软软的胸,幸福得流口水。
  噬心蛊像是听到了宿主的心声,半夜毒发。
  傅初雪扎破手指,打开红文锦盒,给蛊虫喂了不好吃的,自己下床去找好吃的。
  夏夜客厅暖意融融,沐川侧躺于罗汉床上,衣襟半敞。
  傅初雪盯着紧实的肌理,掀开薄被,拉开碍事的手臂,躺了进去。
  见沐川没反应,便轻车熟路地为他解开衣带。
  两个男人横在罗汉床太过拥挤,不过没关系,越挤越好,把脑袋挤进胸里才好。
  傅初雪抱住沐川的腰,用胸口美滋滋地磨牙,幸福扑面而来。
  忽然摸到一处外翻的皮肉,指尖沿着凸起走向,从后腰摸到右肩,约莫一尺来长,触感粗糙像是刀伤。
  之前只顾着看胸,没想到沐川竟受过如此重的伤。
  率兵打仗,保家卫国,当有战死沙场的魄力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将军一言九鼎,每句话都不是随便说。
  *
  听到脚步声,沐川就醒了,闻到淡淡的药香,就知道是傅初雪来了。
  他佯装熟睡,就是想看看傅初雪能肆无忌惮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这只小野猫。
  傅初雪先是将脸贴过来,然后捏他的胸,接着把他的衣物扒了,最后得寸进尺地摸他的腰。
  爪子沿着后腰向上,在背部反复抚摸,沐川受不了,刚睁眼便听到一声嘤咛。
  傅初雪颤颤巍巍地抖,定是蛊毒发作。
  沐川又将眼睛闭上。
  耳畔传来窸窣声响,傅初雪光溜溜地贴过来,身体有些凉。
  毒发时让他枕着,在车里又让他抱着,现在闭着眼睛让他玩居然还不知足。
  沐川想睁眼,但又觉着被这样对待是自己在占便宜,所以没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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