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至于她自己亲手辛苦做出来的香囊送给窦玄,窦玄参军之前也挂在身上,每天都戴着,可现在身上早就没有了,也许行军路苦,意外又多,早就被他弄丢了吧,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她又不能怪他,但还是会感觉有些难过。
  此时窦玄终于等到了大哥的消息,他说可能有法子治疗那种蛊毒。让他过来一趟。
  对于阿月,他真的只是想和她两清罢了。
  那个女人救了自己一命,她身世可怜,他不想坐视不管。反正冬天才是约定见面的时候,现在才春天,他有一个夏天的时候去想办法,就算没找到。他也问心无愧。
  晚春了,桃花都已经落光了,阿月那地方,水上的冰面才刚刚解封,她静静坐在山崖吹着“呼喊主人”的组织笛声。
  “他会回来吗?也许不会。那个蛊,我骗他的,冬天不来见我,那只有一年寿命的蛊虫就会死。而他只会彻底自由。如果发现我骗了他,他肯定不会再来了。”
  一个人呆着时候,阿月总会自言自语。
  “毕竟他不喜欢我,而我什么都没有。”
  阿月很想他,恨不得立马跑去中原去找他,但是她离开不了这苦寒之地。
  因为只有这恶劣的地方,才能压制体内的虫毒。她自己也一直再研究这些恶心的虫子,想办法救自己。可惜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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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换成现代,这就是黑白混吃的家族千金拒绝与出生磊落光明的正派联姻,最后嫁给黑/道少爷的故事。
  第73章 情到浓时
  杭玉淑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什么意思?你要走?还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不能飞鸽传书?”
  “是的, 这件事情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杭玉淑有些崩溃道:“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窦玄看着她质疑神色,只是轻轻又无奈道:“我不想你担心,秋天回来我会接你走。”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先去找地方安顿我?”
  窦玄摇了摇头愧疚不安道:“阿玉, 一切有关你的事情, 我不想骗你, 并不是的,是另有其事。”
  杭玉淑不想听他当谜语人了,“我脑子笨,猜不透你的心思, 你要走便走, 我不无理取闹,我不拦你。
  他低下头, 神色略显沧桑道:“对不起,阿玉, 你再等等我。”
  杭玉淑被气到无语,窦玄叫人来喊她, 竟然是通知要走。“窦玄, 我真的受够了, 从小到大我受的委屈,好像都是因为你。
  她转过身去, 也失去理智, 终于透露出心声, 冰冷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死了, 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窦玄听此,躯干四肢一股钻心的疼痛,他被刺激得一阵猛咳, 内里是翻腔倒海的恶心,他猛压下胸口的阵痛筋脉的抽搐,苦笑道:“我也希望我死了,没有被人救出来。可我又想活,我舍不得死……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你,你还活着。”
  “曾经你跟我说过,你死了,让我再嫁。我现在也想说,我不在了,你就另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跑到自己屋子里,闷在被子里,放声大哭。她讨厌死这样的生活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窦玄。
  哭到傍晚,她想去跟他道歉,道歉自己言重了,但是窦府已经人去楼空,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她恍惚了,回去的时候失了神,被门槛绊住了,摔了个狗吃屎。膝盖上摔得都是淤青不说,手掌的皮也磨破了一小块。
  杭玉淑把自己关在房间,不想跟别人说一句话,又过了一天,铃兰敲门说白青墨来找她,说给她送礼。
  杭玉淑有气无力道:“平白无故的送什么礼。”
  铃兰上前安慰道:“前几天小姐给他送了两样生日礼,估计来回礼了。也不知道白少爷回什么了。再说正好出去走走。”
  “老爷夫人怎么说?”
  “老爷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杭玉淑趴在枕头上冷笑道:“他们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把我待“嫁”而沽了,窦府是清白人家,窦大爷还有军功在身而白府一直暗里帮一些官人家打理生意,他们现在在看谁厉害,我就把我再嫁给谁。
  我现在懂了,我大姐,不是被那个姓萧的害死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她接着恶狠狠道:“他们要是真为我好,他们现在就该逼着窦玄娶我。而不是任由一个和我和离之后的男人相处在一起,还不管我!”
  说完她又无精打采倒在床上,闭着眼默默叹息,回想往日种种,她一直觉得她父母与别的父母不同,从不让她严守闺阁之礼,不像有些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她从前觉得自己命好,等做出了这等蠢事,无媒媾合酿成大祸,才觉得父母溺爱也是不对的。”
  杭玉淑想,要是自己生了像自己这样的女儿,未婚先孕,管什么孩子可不可怜,她自己就直接两巴掌上脸,腿打断,然后一碗堕胎药硬灌下去,关在阁楼上反省一年。
  铃兰小心翼翼道:“那还要去吗?”
  杭玉淑自暴自弃道:“去,反正老爷夫人都同意了,呵呵他们也不怕我再闹一个孩子出来。
  对,是不怕,和离一事,他又没对外人说。对外人还说让自己女婿住外面宅子是方便他办事。”
  她都懒得让铃兰梳头发,坐上了轿子就走了,到了他住处,他早就备好了一桌好菜。
  白青墨见她眼睛无神呆滞,脸色愁苦难看,眼下发青,嘴唇也肿了一些,连头发都散乱着几缕,浑身有气无力的靠在丫鬟身上,白青墨心一惊赶紧拥上前道:“阿姐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她神经兮兮道:“哦?是我变丑了?你着急了?真不知你是单纯见色起意,还是有利可图,真恨不得脸上被人划几刀,等那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像如今一样献殷勤。”
  白青墨从来没有见过杭玉淑这么颓废,慌道:“阿姐怎么会如此说?无论阿姐变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他搀扶着她坐下,又示意丫鬟们出去,见她伤心又不敢问缘由,只道:“阿姐什么样子我都见过,就连阿姐生孩子我都在你身边,你生产之后,躺在床上好几天,是我和丫鬟帮你换褥子,帮你擦洗。
  那时候你没力气时常睡着,可能不知,你大可问问你丫鬟。那时候你也没照镜子,不知道脸都肿成什么样子,我何曾嫌弃过你半分?只恨不得代你生产之痛。”
  杭玉淑呜咽抽泣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不是他。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卑微道:“我知道我不如他,哪里都不如他,所以拼尽全力做的更好。”
  杭玉淑扑到他怀里道:“不,你比他好多了…”
  “真的?”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用那些海誓山盟的话语,只是用简简单单的话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我不骗你。是真的。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我很喜欢。”
  他眼里一向是阴鸷淡漠的,对待别人并不会露出太多情绪,他的情绪都是隐藏很深很深,喜怒好恶这些东西,别人猜不出。
  唯独对她,欢喜、忧愁、难过、嫉妒…眼睛里是各种各样的情绪,毫无保留的流露。
  现在他就像孩子得到了嘉奖一样,笑意恨不得溢出眼眶。
  杭玉淑懒懒得不想动弹,白青墨便亲自给她夹菜喂汤。
  “你叫我来不只是吃饭吧?还有什么事情?”
  他笑道:“阿姐,我买了一个好东西送给你。将来你要走,一定得带上这个。”
  他牵着杭玉淑的手到了卧房,拿出一把铜钥匙开一个厚木箱子上的锁。
  “什么宝贝,还用箱子锁着。”
  “一张老虎皮。”
  “老天!你怎么搞到这玩意的,虎皮可是有市无价的东西!”杭玉淑上前,果然一张橘褐色黑纹虎皮,她从来没见过老虎,但是看过老虎的画像。
  不知道是不是这卖家卖得匆忙,并没有好好处理这虎皮,因此上头还连着肉还有一股血腥臭味,她也不害怕也不嫌弃,忍不住拿起来就欣赏,似白葱修长的手指抚摸过皮毛,不知为何落在白青墨眼里,让他想咽口水。
  ,
  这几天她眼里难得有一点笑意,她感慨道:“这个很贵吧,价值千金都不为过,太贵重了!你小子哪里来这么多钱!”
  “放心阿姐,我可没动杭府分钱,呵呵,不过确实拿了我老爹一点积蓄。那老东西给我大哥二哥都是最好的,把我当家仆看,如今拿点他的钱也不过分。”
  “哈哈我就说你现在没钱买这个,可是这礼物太贵重了。”
  “说来也巧,正好被我碰上了。”
  “哪来这么巧,这玩意,多少人想买还没有这个门路呢。这么好的皮子,我不过摸一摸,就感觉手心发热。你真是有心了。”
  “明天阿姐把你家手艺好的丫鬟叫到这里,到时候直接把这虎皮缝到斗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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